第12章 第12章(1 / 1)

花羡鱼这回是真的疼了,那疼痛跟往她的肉里硬生生推进去几根针似的。她眼泪汪汪,祈求道“你轻点。”

风临渊替她的伤口上了药。花羡鱼以为终于熬过苦刑,忽见他掌中微光乍起,多了把两指宽的戒尺。

花羡鱼“……”

“手伸出来,掌心向上。”

花羡鱼恼了“春生也打架了,只罚我,这不公平。”

“他自会去领罚。”

“是他先出手的。”花羡鱼咬死是春生的错,“我不反抗,就只有挨打的份。”

风临渊戒尺轻敲掌心,沉吟“今日罚你,是让你长记性。”

“我长了,我脑袋都破了,这长记性的代价多大呀,再长我脑袋都没了。”

“手伸出来。”风临渊不为所动。

花羡鱼野性难驯,最不喜被人管教,当即从枕头底下扒拉出装着两万块灵石的储物袋,丢进风临渊的怀里“还你,把契书还我,哪有做情人还要挨打的,你这是家暴!我不做你的契约情人了,你去找别人吧。”

风临渊笑容一收“再说一遍。”

花羡鱼老早就后悔了,只是碍于干不过他,没敢说出来。此刻被他一激,没头没脑就全部抖出来了。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她只好战战兢兢说道“我脾气坏,长得丑,修为也没了,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放过我吧。那日,我是走投无路,怕你扔下我,才胡乱答应的。我留在无垢峰,会闯祸的,会给你带来很多很多麻烦。”

“我不介意。脾气坏可以改,不懂规矩,我可以教你。”风临渊唇角微抿,“阿虞,你总说我言而无信,言而无信的到底是谁?”

花羡鱼仔细回想了下,她哪有总说风临渊言而无信,她也就是在土地庙那日,急了眼胡乱喊几句。好巧不巧,偏偏都被听了去。

“你知道上一个在我这里言而无信的人,是什么下场吗?”风临渊轻声软语,仿佛在与她闲话家常。

这是在警告了。

花羡鱼也就是气血上涌,脑子发热,反抗了那么一回。这会儿冷静下来,深觉自己在作死啊。

风临渊三番五次的敲打,话中有话,早已明确一个意思,他就是条贼船,上了就别想下来。

哼,总有一天她要把这艘贼船凿穿!

花羡鱼讪笑道“哎呀,我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还不忘从他怀里,将她丢出去的储物袋,重新拿回来。

钱比面子重要。

她认命地伸出手“罚吧罚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她日后练得神功,定要将风临渊踩在脚底下。

花羡鱼想象着把风临渊的脑袋从脖子上拧下来,踩在她的脚丫子下,脸上没绷住,露出畅快的笑容。

风临渊故作没看出她的小算盘。他深知花羡鱼在魔宫耳濡目染十多年,早已沾上魔道的习性,她的那些坏心思,并非一日能扭转过来的。

他握紧戒尺,抬起手腕。

花羡鱼闭上双目,转过脑袋。等半天,那戒尺迟迟未落下。

风临渊袖口光芒闪烁,花羡鱼提醒“有人找你。”

风临渊取出袖中的玉简,打开后,玉简内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师弟,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风临渊没说话。

玉简那端又说“你还真忘了。上回你让我提醒你的,快开始了,你赶紧过来吧。”

“我知道了。”风临渊关掉玉简。

“他听起来挺急的,你快去吧。”花羡鱼自作主张道,“规矩我懂,这十下戒尺,就暂时记在我的账上,下次再犯,加倍惩罚。”

风临渊站起,问她“想不想出去玩?”

花羡鱼直觉有陷阱,但她来到无垢峰,就再没出去过。她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早就想出去逛一逛神剑宗剩下的十一峰了,她警觉道“我出去乱晃的话,会不会被发现是女子?”

“你若担心,我可以将你变作别的东西。”

“什么?”

花羡鱼话音刚落,就见风临渊的袖摆从她的头顶拂过。她的身子被白光罩住,嘭的一声,变作一只巴掌大的鸟雀。

花羡鱼张张嘴,想说话,出口的声音却是“啾啾”。她挥着手臂跳起来抗议,落在风临渊的眼中,不过是圆滚滚的鸟儿毫无气势地扇着翅膀,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风临渊轻笑出声。

花羡鱼快气死了。

为什么要把她变成一只鸟?她不喜欢当鸟,她恐高,变成鸟屁用都没有。

她原本是站在床沿的,变成鸟儿,只到她大腿高度的床,俨然成了恐怖的深渊。

花羡鱼后退好几步,背对着风临渊,脑袋埋进羽毛里,决定不搭理他。

风临渊将她拎起,丢在镜子前。

花羡鱼脚底打滑,张开翅膀,稳住身形。

巨大的菱花镜,映出一只肥嘟嘟的五彩斑斓的雀儿。雀儿漂亮的彩羽像是跌进染缸里染出来的,偏偏染得色泽均匀,浑然天成,兼具可爱与仙气一身。

花羡鱼看得呆住了,忍不住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十分臭美“啾啾啾!”

翻译过来就是原来我做鸟雀,也这样好看。

风临渊将她揣入袖中。

他的袖中沁着股冷香,香得花羡鱼想打喷嚏,花羡鱼费了老大的劲儿,钻出他袖口,刚探出个鸟脑袋,惊觉风临渊走在虹桥上。脚下云海翻腾,七彩虹光直通巍峨山巅,稍不注意,就会跌下云海,摔得粉身碎骨。

花羡鱼眼睛发晕地缩回他袖中,这下老老实实,待着不动了。

许久后,外头响起男子说话的声音“大光明宫的那些妖人向来作恶多端,残害无数生灵,自女君花羡鱼坐上宫主之位后,仗着她的名头,底下人更是变本加厉,无恶不作。可惜,这次未能生擒那女魔头,否则也叫她尝一尝我们神剑宗的玄雷之刑。”

那声音顿了顿,又略带点好奇地说道“听闻那女君生得奇丑无比,终日以面具遮脸,掌教师弟杀她时,可曾揭下面具一睹她的真容?”

花羡鱼识得这个声音,就是玉简里和风临渊说话的那个。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她,伸出脑袋。

一名英俊的紫衣青年站在风临渊身侧,双手拢在袖中,怀里搂着个浑身黑条纹的棕黄色虎崽。

小老虎本来在眯着眼打盹,似有所感,掀开眼皮看向花羡鱼。

花羡鱼瞧着这个家伙,跟自己比起来像个敦实的小山丘,脑袋左晃晃,右摇摇,滑稽的模样逗得那老虎没忍住,笑得直打滚。

说话的紫衣青年注意到风临渊袖子里的花羡鱼,惊道“好生漂亮的雀儿,掌教师弟什么时候也养起雀儿了?”

他探出手来,就要捉花羡鱼。

她可金贵了,不能乱摸,摸了要给钱!

花羡鱼光顾着躲青年的手,没注意到自己站在袖口,这一躲,脚底踩空,从袖中滑了出去。

急速下坠的失重感,令她脑子嗡嗡一片,连拍拍翅膀都忘了。幸亏风临渊及时伸出一只手,将她稳稳托在掌心。

花羡鱼惊魂未定,漂亮的鸟羽崩出一根,飘坠着落在萧子慕的脚边。她狠狠瞪了萧子慕一眼,都怪这个惹事精!

萧子慕失笑道“掌教师弟这只鸟儿怎的不会飞?白生了这么一对漂亮的翅膀。”

他怀里的老虎也捂着嘴笑。

被嘲笑的花羡鱼愤怒地冲他们两个“啾啾”着,嘴里骂的都是难听的话,但她现在是只鸟,萧子慕压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风临渊仿佛听懂她的鸟语,指腹轻抚她的脑袋,压了压,似是警告,又似是安慰。

花羡鱼怕再摔下去,双腿软趴趴的,伏在他掌心,一动不动。

风临渊举起手,将她揣入怀中,漫不经心地说“师兄的这只老虎,崩掉的牙可是长回来了?”

四个月前萧子慕捉了只妖兽回来,喂自己的老虎。老虎长这么大,第一次吃上妖兽,一个没注意,把自己的牙崩了。

风临渊旧事重提,明显是替花羡鱼找回场子。

小老虎被这么一提醒,立时闭紧嘴巴,不敢再笑,生怕别人看见它崩掉的那颗牙。

花羡鱼趴在风临渊的怀中,发出啾啾声。她无情地嘲笑着老虎,笑得前仰后翻。

萧子慕不由羡慕道“掌教师弟,你这只鸟儿真有趣,我拿我的老虎同你换。”

花羡鱼揪住风临渊的衣襟,大叫一声,严词拒绝。她知道风临渊不会同意的,哪怕她表现出丁点意愿,风临渊都会不高兴,她必须和萧子慕划清界限。

风临渊毫不留情地拒绝“不换。”

风临渊这人看着好说话,实则不好惹,从他这里撬点东西,比登天还难。萧子慕不由作罢。

轰轰轰——

无端滚过一阵闷雷,像是贴着花羡鱼的耳畔响起的。花羡鱼原本正揪着风临渊的衣襟,伸长脑袋,逗萧子慕怀中的没牙的老虎,雷声一响,登时浑身炸毛,跟个没头苍蝇似的,直往风临渊的衣服里钻,连“啾啾”声都变形成了“嘤嘤”声。

她最怕打雷了。

最新小说: 荒野惊悚:我的身后多一个人! 天命傀相 GB当你把他抄哭了 刚入学,就成帝王机师了? 末世战宠,暴击就给万倍奖励! 让你造概念机,这B2轰炸机是什么鬼? 奶瘾 骨科徐行婴 我跟两个外国人在酒店 女婿有劲枪枪到底第三章 妈妈女儿齐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