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
伴随着一声怒吼,斧头被砍进了面前那扭曲生物的头颅之中。
男人收回自己卡在它脑袋里的斧头,恶心的粘液流了一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另外两个小一号的正蹲在墙角处,它们的触手正在阴影中飞舞,皮肤鼓动。眼看着就要有什么东西透体而出之时——一把斧头再次砍了下来。
斧头不断挥下,伴随着他轻微的抽泣声。片刻之后,&bsp&bsp他点燃火柴,走出了家门。
街道上空无一人,但尖叫声不绝于耳。
突如其来的戒严消失的卫兵们,还有那道紫光。
男人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回想起妻子和两个可爱女儿的脸。不断地说服起自己她们已经变成了怪物,但人类的情绪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被无视的。两行热泪顺着眼睛流下,他握紧手中的斧头,开始一瘸一拐地向着远方走去。
他还记得斯维因将军的军营在那儿,&bsp&bsp前两天来配送食物的人说,他们回来了。现在或许只有那儿才是安全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尔斯一面奔跑,一面问道。而在他前方带路的红发女人此时显然没有那个兴趣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扔出手中的匕首,精准的命中了前方街道上一个像是肉球一般的生物,数十张欢愉的脸在那肉球的表面呻吟着,发出亵渎的呼喊。
那把匕首深深地没入它的身体,在一阵红光中将它传送离开了。卡特琳娜的面色变得苍白了一些,她有些低估了使用瞬步将这个东西传送走的消耗。但她还能受得了。
现在,她可以回答问题了。
“你觉得我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吗?”
“该死!低头!”
不需要你说。
卡特琳娜冷哼一声,作为仅有的三名刃武大师之一,她的身体跳起,在空中自由翻滚。恰好躲过了一把砍来的长剑,一个男人从他们右手侧的巷子阴影之中走出。他的脸皮已经完全消失了,露出那下面血淋淋的肌肉组织。
令马尔斯感到反胃的是——他的身上已经挂上了许多张脸皮,这个男人赤身的站在他们面前,&bsp&bsp身上挂满了脸皮。他举起长剑,兴奋地朝着卡特琳娜扑去“你是我的了!”
他的愿望没能实现。
马尔斯拦住了他,&bsp&bsp以剑刃与他大脑亲密接触的方式。短短半小时内,情况直转之下,人们开始互相残杀,更糟糕的是,他们会在杀完人后趴在对方身上耸动下体。更有甚者会将这两件事一同进行,还有诸多堪称反人类的暴行都在一一上演。
最让马尔斯难以接受的是,他们表现的却像是对此甘之如饴。
活见鬼你们可是诺克萨斯人!
“斯维因大人让我带你回去,但现在看来,我们得先找到他。你有意见吗?”
“如果你知道他在那,就最好不过了。”马尔斯干涩地说,他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注视那男人的身体,那些脸皮该死,它们居然还在抽搐!
他几乎立刻就将这些事怪罪到了法师身上,马尔斯一边在心中怒骂那些该死的法师,一边和卡特琳娜在城区搜寻起可能的幸存者与斯维因的踪迹。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猜测歪打正着了。
皇宫之中。
帝国的皇帝,伯纳姆·达克威尔活像是一条狗一般跪在地上。他浑身上下不着寸缕,正兴奋地喘息着。一条光滑而富有肉感的大腿从他面前的黑暗中探出,精准的踩在了他的头颅之上。而达克威尔不仅没有丝毫不悦,相反,他将自己的脑袋低的更深了。
黑暗中,两点橙黄色的光芒闪烁着。
一个听上去就令人联想到床榻与诱惑的女声愉悦地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个骷髅从达克威尔身后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它的声音嘶哑又难听,但此前的恶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形,只剩下畏惧与尊敬“依您的吩咐,种子已经种下了,感染整个不朽堡垒也只是时间问题。但有些人的意志似乎不受它的影响,需要我们派出堡垒下方的士兵吗?”
“不,不。那是一份礼物,礼物当然要交给正确的人,我亲爱的。你说是吗?”那条大腿踩了踩达克威尔的脑袋,她得到一声狗叫。
女声满意地笑了起来,刻意模糊了笑声与呻吟声之间的界限。达克威尔的脑袋埋的更低了,他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随后——啪叽!
那条大腿一下踩爆了他的脑袋。
“把他的尸体拉下去,唉,这才多少年。人类可真不经玩你说对吗?”
骷髅原本正想说话,女声却又不耐烦地开口了“算啦算啦,你还是赶紧离开吧。我看到你们这几个骷髅架子就烦——怎么不让我剥你们的皮?相信我,我的手艺很不错的。你们会感觉到痛苦与愉悦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啊”
她颤抖着叫了起来,伸出去的那条腿肌肉绷紧了,在地面上的血液与脑浆之中蜷缩起了脚趾。
骷髅什么也没说,他低着头,迅速离开了。
城市的另一端。
“来者何人?!”
军营围墙上的士兵警惕地举起手中的连弩,他们不是聋子,那延绵不断的尖叫声让许多人都绷紧了神经。
站在下方的男人举起双手,他的斧头挂在腰间,他大喊道“是我!埃尔顿·本·费南德!还认识我吗?我半年前退役的!我是盾卫组的!”
围墙上的士兵眯着眼仔细地看了看他,随后放下了手里的弓弩。他抱歉地摇起头“抱歉,伙计!我是见过你,但斯维因将军离开之前说过,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也不得外出!”
埃尔顿没有强求,他只是说道“好吧!既然是将军的命令,但你们能给我扔面盾牌和长剑下来吗?”
他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我真的不想再用斧头了。”
没过多久,一面盾牌与斧头就被人用绳子吊了下来。那个士兵接着说道“你可以在围墙下方等一等!将军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他记得我们每个人,你退役才半年,他不会忘记你的!”
埃尔顿低头看了眼自己歪斜的右腿,什么也没说。
他们谈论的斯维因现在很不好,非常不好。
在那紫光迅速波及整个城市时,斯维因就迅速找了个掩体。这是一个士兵的本能,他躲在了喷泉后方,塞恩压根就没动。他不屑于躲藏。
那紫光扫过他们的身体,塞恩身体晃都没晃一下,他看着高耸入云的皇宫,啧了一声。而斯维因却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他在刚刚那一瞬间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愉悦,遍布全身。他此前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感觉。
有那么一刻,他的确想要沉迷其中——可手中的长剑让他迅速清醒了过来。斯维因站起身,将那种感觉完全扔出自己的大脑。见状,塞恩满意地笑了笑。
“怎么做?”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斯维因当成了发号施令的那个。
“将军,我们必须回到驻地!”斯维因斩铁截钉地回答道。
“我不认为我们剩下的那点士兵能扭转现在的局势,而且,你听见了吗?”
塞恩指了指街道另一侧,混杂了笑声的惨叫声传来,很明显,那紫光可不只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将军。我没想过扭转局势,你说得对。我们剩下的这点士兵的确做不了什么,但至少——我把消息传出去了。”
面对着如此糟糕的情况,斯维因却笑了起来。他接着说道“德莱厄斯已经接到了我的消息,他将立刻启程归国。不朽堡垒的状况至少在海面上就能看清。而离不朽堡垒最近的霍雷兹很快就会派人过来的。”
“守城战”
塞恩没再多说什么,既然有人乐于给出一个看上去还算是靠谱的计划,他也就不卖弄自己那点浅薄的战术理解了。毕竟他当初打仗时压根就没什么战术——如果你管集合所有兵力打过去这种东西叫做战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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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诺斯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阿斯塔特并未回答戒的问题,他伸出手将这个年轻人摁在椅子上,随后郑重地问道“从这里抵达诺克萨斯,最快要几天?”
戒眉头一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阿斯塔特如此严肃“最快是走水路,需要七天。您去诺克萨斯干嘛?”
“杀戮。”克罗诺斯吐出这个冰冷的词,就在此时,法师塔的大门却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紫衣的蒙面年轻人。
他看见高大的克罗诺斯,先是一愣,随后对他行了一礼“原来是您。”
“你认识我?”
“我们未曾见过,先生。但我通过灵界视野看过您作战之时的英姿。”他恭敬地说道。
克罗诺斯勉强让自己静下心来,一想到那些该死的恶魔正在这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兴风作浪,他就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不正常的抽搐起来,两颗心脏都是如此。一种杀戮的渴望伴随着深刻的憎恨充满了他的大脑。
他继续问戒“从哪里可以坐船?”
后者还未回答,就被慎抢了先“您是要去旅行吗?”
阿斯塔特笑出了声“不。”
紧接着,他的声音变得非常之轻柔,却让人听上去感到不寒而栗“我是要去杀一些东西。”
慎皱起眉“恕我冒昧,但,先生,您要去哪儿?”
“诺克萨斯。”
眼见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有礼貌的小子又要问出更多问题,克罗诺斯不耐烦地说道“关于这件事,你最好别问,也别打听。相信我,知道的太多对你们反而不好。现在,告诉我,用什么方法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诺克萨斯!”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甚至已经接近于咆哮了。慎并未生气,他此前已经通过灵界视野看过这个高贵之人战斗时的景象,明白能让他如此焦急必然是有些大事发生了。
因此,他说道“如果您不嫌弃,我可以带您去。”
“怎么去?”
“请您握住我的手。”
阿斯塔特依言照做了,他回过头对戒说道“如果何回来了,告诉他要是我被腐化,千万记得将我彻底杀死,不要留手。”
慎闭上眼,紫光渐渐在他的脚底充盈,他开始沟通灵界。阿斯塔特什么也没感觉到,只不过一瞬之间,他就在那紫光之中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慎睁开眼,他拿出背后的钢刀,语气警惕了起来“现在我知道,为何您会那么着急了。”
“你最好赶紧离开,否则,如果你被腐化,我会第一时间杀了你。”克罗诺斯拔出链锯剑,在轰鸣声之中如此说道。
在他们身旁,四处是被烧毁的房屋,人们的尸体被摆成了亵渎的模样,他们的鲜血在地面上交织汇流。阿斯塔特光是注视着这幅场景就几乎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了,这群该死的恶魔!
慎的声音中也带着愤怒,他低声问道“可否请您透露此事是何人所为?另外如果您说的是那无处不在的邪恶能量,它们无法污染到我。”
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先祖们护佑着我。”
克罗诺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希望如此,但你必须记住一点——只要你流露出一点点不正常的模样,我都会立刻杀了你。”
“自然如此。”
慎点了点头,他在刚刚已经‘看’过四周的景象了,也见到了那些被邪恶能量所浸染的人。那种丑态令他完全无法接受。
但更令他没法接受的是另外一件事就算这些人是诺克萨斯人也不应该遭受到这种待遇,而且,如果这些东西蔓延出去了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阿斯塔特又看了他一眼,随后开始朝着前方行走,他的脚步沉重,带着某种东西运转的声音。看上去完全就是随便挑了个方向行走。而自始至终,他都没说出到底是什么人做出了这种事。
慎跟了上去,他突然意识到,这恐怕不是人能做得到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