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东丈一直在有意培养陆遥陆青两姐妹,碰到偶有出来打秋风的蒙古兵,东丈一贯都不会出手,便连小龙女东丈也不许她出手帮忙。
全程只给两姐妹自己动手解决,这么做自然是在有意培养她们的胆色,东丈并不像一些名门大派,什么练武先练心,讲究修身养性啥的。
那些都是虚的,在和平年代还好,但这是乱世,修身养性没什么用,心不狠站不稳,空有一身本领碰到手段残忍血腥的敌人一半的本事都发挥不出来那练武还有什么用?
所以东丈让她们先练胆,有了胆气将来她们就是碰到比她们再强的敌人也会有胆一战,而不会先怯了场,被人打得束手束脚。
而事实也如东丈这般想法,陆遥陆青两人初见手段残忍的蒙古兵们的作态胆气已被吓了一半,气势也跟着弱了对方几分。
几次被蒙古兵围困,只因那些在战斗中嘴上还尽是些污言秽语,两个姑娘家的自是听得一脸臊,手中实力都发挥不足一半,这没办法,女人在这点上本就是弱势,对此,东丈只给了两人一句建议。
那就是,少听,少说,多做。
既然是敌人,那就无需跟人打那嘴仗,抽剑砍杀便是,旁的,无需理会。
这么一说,两人实战立时好了许多,碰到根本就不会再废话,提剑就砍,但心还不够狠,几次被人困斗兽反扑,要不是有东丈在旁看着,两人可能就着了道。
这又让她们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下手一定要把敌人杀到死透,不是嫌命长的话敌人一口气都不能留。
这一点陆遥执行得很好,陆青差些。
而后又生怕她们心内扭曲,路上东丈一直在疏导她们所杀之人都是入侵者,都是一些杀人妻女,烧村屠城之人,这样的对手并不能称之为人。
为免说话的分量不足,东丈又带着她们亲眼目睹了蒙古兵是怎么烧杀抢掠的,这一下两人内心的愧疚感才彻底消失不见,眼中只剩下愤怒。
但也没办法,大宋败亡是迟早的事,毕竟个人力量始终有限,管好自己的眼前事即可,其他的,就无力回天了。
待得第四日。
东丈一行人径直走在官道上,陆遥好奇的问道“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东丈闻言想了想“我以前不是答应过你们么,给你们找兵器。”
陆遥听了眼上一喜,她羡慕小龙女的双剑已久,那可都是吹毛断发的绝世神兵,她自然也想拥有一把,便连一贯恬静的陆青也是欢喜的。
可见经历了这些事后,两姐妹都意识到了兵器的重要性。
那是,东丈作为后世之人,来到这个世上不把几人都武装到牙齿的话为免也说不过去了。
而要给两个小的找的兵器自然是后世那倚天剑的前身之一,君子剑与淑女剑。
要知道在倚天屠龙记的世界中,屠龙刀与倚天剑在江湖上的地位可是至高无上的,人人为其争破了头不说,更是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阵腥风血雨。
但在这一世却只是作为东丈一家子的兵器,你说气不气人。
到时候传得几代人,东丈这个隐世门派在武林中绝对可以比拟天龙时代的逍遥派,手中有着玄铁刀,青锋剑等绝世兵器,又坐拥天下顶级神功逆转经脉、玉女心经、九阳神功等诸多绝学,便是那九阴真经东丈若是想找也绝对可以找全。
那后代不比那后世的黄衫女要强上许多?
即便是那张三丰在年纪差别不是很大之下也都是能吊着打的,但只因他太能活了,而咱们这么多的资源,教育系统又遵循后世的学年教育,即是系统化教学,只要不是呆子傻子都能上大学的。
可这是后话。
其实东丈也不知道绝情谷怎么走,只知道要找到这个地方就需找到老顽童周伯通才行,所以才一直往蒙古阵营钻,因他知道老顽童是得到过郭靖传信的,要来参加这英雄大会,但因为他途中好玩耽搁了好些天才迟到了。
但只要往蒙古营地找就应能得到他的消息。
就在东丈暗想周伯通下落之际,此时西北方向距离他们二三十里地远。
金轮法王来到一个营帐前,看到是蒙古第一护国大师,蒙古兵将对他极是尊崇,一见到来,立即往里通报。
蒙古人世世代代向居包帐,虽然入城,仍是不惯宫室,因此忽必烈也住在营帐之中。
他是成吉思汗之孙,皇子拖雷的第四子。
待得法王入了营帐,只见对面案桌后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科头布服,正坐着看书。
那人见法王进帐,忙离座相迎,笑吟吟的道“多日不见国师,常自思念。”
这人外貌若非贵盛尊荣,也无威武刚猛,却竟是这么一个能说会道、谦和可亲的青年。
只见法王微微一笑没有应答。
忽必烈左手拉着法王,很是亲昵,而后向左右道“快取酒来,我和国师喝一碗。”
左右立时送上两只大斗,倒满了蒙古的马奶酒,忽必烈接过来一饮而尽,法王也自乾了。
喝完两人相视一笑,忽必烈道“国师,近来可顺利?”
金轮法王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中原真是人杰地灵之地,老衲却是小瞧了这天下英雄。”
对那英雄大宴受挫之事却是闭口不谈,忽必烈自是一眼看出法王有些难言之隐,逐也不再多问。
忽必烈奉命南取大宋江山,在中原日久,心慕汉化,日常与儒生为伍,读经学书,又广聘武学高人,结交宾客,策划南下攻宋。
等两人坐定,忽必烈突然拍了拍手“上酒菜。”
左右随从听之即命大张筵席。
不多时筵席张布,酒肉满几,蒙汉食事各居全半。
忽必烈向左右道“请招贤馆的几位英雄来见。”
左右随从应命出帐。
等下人出了营帐,忽必烈转头看向金轮法王“这几日招贤馆中又到来几位宾客,各怀异能,实为国家之福,唯不及国师文武全才耳。”
言谈间左右报称客到,帐门开处,走进四个人来。
当先一人身材高瘦,脸无血色,形若僵尸,忽必烈向法王引见,说这人是湘西名宿潇湘子。
第二人极矮极黑,乃是来自天竺的高手尼摩星,其后两人一个身高八尺,粗手大脚,脸带傻笑,双眼木然,另一个高鼻深目,曲发黄须,是个胡人,身上穿的却是汉服,颈悬明珠,腕带玉镯,珠光宝气。
忽必烈分别引见,那巨汉是回疆人,名叫马光佐。
那胡人是波斯大贾,祖孙三代在汴梁、长安、太原等地贩卖珠宝,取了个汉人姓名叫作尹克西。
尼摩星与潇湘子听说金轮法王是“蒙古第一国师”,进得账来就开始冷冷的上下打量,脸上均有不服之色。
法王见此内心虽不爽快,但也没说什么。
等诸人酒过三巡,尼摩星率先按捺不住,说道“王爷,大蒙古地方大大的,这个大和尚又是第一国师,武功定也是很大很大的,我们想要瞧瞧。”
忽必烈微笑不语。
潇湘子又接口道“这位尼摩星仁兄来自天竺,xz武功传自天竺,难道世上当真有青出于蓝之事么?兄弟可有点不大相信了。”
金轮法王见尼摩星双目炯然生光,潇湘子脸上隐隐透着一股青气,知道这两人内功均深,尹克西则嘻嘻哈哈、竭力装出一股极庸俗的市侩气来,此人越是显得无能,只怕越是有底,倒也不可小看了,那巨汉马光佐一幅呆呆傻傻的模样却是不必挂怀,法王内心暗道。
当下便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受封国师,是大汗和四王子殿下的恩典,老衲本是愧不敢当。”
潇湘子哼道“那你就该避位让贤啊。”
说着眼睛向尼摩星斜望,嘴角边微微冷笑。
法王伸筷子挟了一大块牛肉,笑道“这块牛肉是这盘中最肥大的了,老衲原也不想吃它,只是偶尔伸筷,偶尔挟着,在佛家称为缘法罢了,哪一位居士有兴,尽可挟去。”
说完举筷停在盘上,静候各人来挟。
傻大个马光佐不明白金轮法王语带机锋,嘴上说的是一块肥大牛肉,其意所指却是蒙古第一国师的高位,见他挟着牛肉让客,想都没想,当即伸筷去接。
他筷头将要和牛肉碰到,法王手中的一根筷子突然横出,与他筷子轻轻一碰,马光佐只感手臂剧震,把捏不定,一双筷子竟然落在桌上。
法王那根筷子却已及时缩回,挟住了牛肉。
众人愕然相顾,马光佐还未明白,拾起筷子,五根手指牢牢捏住,心想这次你总再也碰不下来了吧。
逐伸筷再去挟肉,法王又是一筷横出,这一次马光佐抓得极紧,果然震他不下,却听得喀喇一声轻响,一双筷子断为四截,犹如刀斩一般,两个半截落在桌上。
马光佐立时大怒,吼叫一声,扑上去要和法王拼斗。
见此,忽必烈笑道“马壮士无须动怒,若要比武,待用完饭再较量不迟。”
可见他平时这样的场面已是见得多了,脸上丝毫不见慌张。
马光佐畏惧王爷,只得恨恨归座,指着法王喝道“你使的甚么妖法,弄断了我的吃饭家伙?”
法王微微一笑,筷子仍是挟着牛肉,伸在身前。
尼摩星初时也没将金轮法王如何放在眼内,待得见他内力深厚,再也不敢小觑,他是天竺国人,即是后世的印度人,吃饭不用筷子,只用手抓,说道“肥牛肉,大汉子抢不到,我,想吃的。”
突然五指如铁爪,猛往肉上抓去,法王横出右边一根筷子,快如闪电般颤了几颤,分点他手心、手腕、手背、虎口、中指指尖五处穴道。
尼摩星手掌急翻,呼的一声,向他手腕斩落,法王手臂不动,倒竖筷子,又颤了几颤,尼摩星突觉筷尖触到自己虎口,疾忙缩回。
法王那根筷子转了回去,仍将牛肉挟住,他出筷点穴,快捷无伦,数颤而回,牛肉尚未落下。
潇湘子等都瞧得明白,就在这霎时之间,二人已交换了数招,法王出筷固然极快,尼摩星能在间不容发之际及时缩手避开,武功也着实了得。
潇湘子阴恻恻的叫了声“好本事!”
忽必烈知道二人刚才以上乘武功较劲,但使的是甚么功夫却瞧不出来,马光佐睁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望望这个,又瞪瞪那个,不明所以。
此时一贯扮猪吃老虎的尹克西笑嘻嘻的道“各位太客气啦!你推我让,你也不吃,我也不吃,却让得菜都凉了。”
说着慢吞吞的伸出筷子,手腕上一只翡翠镯、一只镶金玉镯相互撞得叮叮咚咚乱响,他筷头尚未碰到牛肉,法王的筷子已被他内劲激得微微一抖,原来他竟抢了先着,使内劲逼得法王的筷子伸不出来。
法王索性将筷子前送,让他挟着,劲力传到他筷上,再向他手臂撞去,尹克西忙运劲还击,哪知法王的内劲忽发即收,牛肉本已给尹克西挟去,给他自己的劲力一送,重又交回到法王筷上。
法王笑道“尹兄定要推让,实在太客气了。”
这一下是以巧取胜,尹克西中计,同时也已试出对方内力远胜于己,好在并未出丑,当即微微一笑,转筷在盘中挟了一小块牛肉,笑道“兄弟生平所爱,只是珠宝财帛,肥生肉却不大喜欢,还是吃一块小的罢。”
说着送肉入嘴,慢慢咀嚼。
见此,金轮法王心想这波斯胡子气度倒是不凡。
之后转头看向潇湘子道“老兄如此谦让,老衲也只好自用了。”
说着筷子微微向内缩了半尺,他猜想潇湘子内力定然不弱,不敢大意,筷子缩回半尺,就是发出内劲时近了半尺,而对方却远了半尺。
潇湘子冷笑一声,筷子缓缓举起,突然抢出,挟住了牛肉,借势回夺,竟给他拉回了半尺。
金轮法王没料到他手法如此快捷,急忙运劲回夺,那牛肉便又一寸一寸的移了回来。
潇湘子忽的站起身来,左手按桌,只震得桌子格格直响,却阻不住牛肉向法王面前移动之势,眼见金轮法王神态悠然,潇湘子额头汗珠涌出,强弱之势一眼便知。
而就在这时,众人忽听得远处有人高声叫道“郭靖,郭兄弟,你在哪里?快快出来,郭靖,姓郭的小子呐!”
呼声初时发自东边,而转瞬之间却又从西边传来,东西相距几有里许之遥,似是一人喊毕,第二人跟着接上,但语音却是同一个人,而且自东至西连续不断,此人身法之快,呼声中内力之厚,均是世上少见。
各人愕然相顾之际,潇湘子放松筷子,颓然坐下。
金轮法王哈哈一笑,说道“承让,承让!”
正要将牛肉送入口中,突然帐门扬起,人影一闪,一人伸手将法王筷上那块肥牛肉抢了过去,放人口中大嚼起来。
这一下众人都大吃一惊,忽的同时站起,纷纷偏头望向来人,一眼望去发现却是个白发白须的老翁,只见他满脸红光,笑容可掬。
但见他在帐内地下的毯上一坐,左手拨开白胡子,右手将牛肉往口中送去,吃得嗒嗒有声,金轮法王回思这老翁抢去自己筷上牛肉的手法,越想越是骇异。
一时之间营帐内都没了声响,众人都不知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是以都在观望。
如果东丈此刻在场的话必定会一眼认出此人,因他就是自己现下要找之人,老顽童周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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