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收了轻视之心,提起了十二分的谨慎之心,与他动起手来、
只是,这人内力醇厚,出招极快,过了上百招之后,他便觉得有些吃力了,却又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来,只好勉强撑着。
而对方一个双掌,劈到他面门之时,又生生的收了回去,他对他笑了笑道“天朝武士果真武功高强,在下佩服。”
他这是给他薄面,没让他在人前出丑,贝太师深看了他一眼,还朝他抱了一拳“没想到阁下这么厉害,以后有机会,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卑职先退下了。”
他朝后走去,收敛了周身的锋芒,安静的站在后面,而其他匈奴使者面上都带有得意之色,甚至还有些许的敬佩崇敬之色。
这下,不仅沈离察觉到了异样,就连皇帝楚寰也多看了那人几眼,这风头倒是被贝太师抢光了,不过楚寰也浑不在意的样子。
他是君王,身为君王,端坐在高座之上,发号施令,暗中筹谋便是。
而整个途中,敏妃都甚少言语,却无一人忽略她的存在。
她端坐在高座之上,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和谐,也代表着王朝的颜面,倒叫人高看了几分。
舞娘之事,就这么含糊着过去了,那些匈奴使臣也没有再闹,宫宴结束之后,就出了宫,被送到了驿站安置。
这一晚,楚寰歇在了沈离的玉兰宫立。
近些日子,他留在这的时日越来越久,倒像是将那后宫三千给忘了,而她胎相又还未稳,自是不能行那床第之事。
楚寰每晚也只是抱着沈离而已,她甚至还旁敲侧击,要不要为他安排侍寝的宫女,却被他好生的训斥了一顿。
沈离心里自是十分的高兴。这说明,他当真将她放在心底,能被心上人如此娇宠着,是一种福气与幸运,而谁也不知道,这种幸运会持续多久。
匈奴人的驿站里人声鼎沸,嘈杂不已。
“石勒,对于贝太师,你如何看?”
说话的是那有着湛蓝眼珠的男子,他坐在桌前,中指敲动着桃木桌,眼色漆黑,浑身透着一种压迫感。
“武艺高绝,性子沉稳,他如今又是北军中候,手掌兵权,是个难缠的人物。”
刘曜冷笑了笑道“那你认为那位年轻的皇帝如何?”
“他?少主难不成觉得他比贝太师还要难缠?宫宴上,他甚少说话,贝太师,汝阳王对他也并不显得恭敬的样子,洛阳局势,属下之前就已经调查清楚了洛阳当前的形势。”
“是吗,那你以为,目前来说,谁最有可能赢?”
“贝太师。”
石勒十分确定道,刘曜眼底划过一丝暗芒,淡声道“哦?为何是他?”
“他手握兵权,汝阳王一定不是他的对手,一旦干掉了汝阳王,之后还不是他说的算?”
刘曜摇了摇头,说道“我看未必。”
“少主何出此言?”
“且看着吧,对王弥说,留个几日,得了回贡,便让他们回去。”
“少主的意思是,你要留下来?可他们认识少主,到时候,若是怀疑了起来,少主的处境不是很危险吗?”
谷<spa> 刘曜冷笑一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到时再改头换面便是了,这京城就要有好戏看了,我又怎么能错过?”
石勒见他如此坚持,便不再劝阻,他向来是有主意的。
匈奴使臣在京城留了半个月,倒也闹出了不少事端来。
他们毕竟是外族,又生得十分彪悍,作风粗鲁,上酒楼吃饭之时,从未付过钱,甚至还跟人大打出手,而与他们起冲突的,却是贾谧。
再说这个贾谧,在太傅杨骏被诛杀之时,也趁机立了功,深得敏妃的赏识。
敏妃也求楚寰升了他的官,年纪轻轻就位列九卿之列,又有人巴结捧着,贾谧自个便有些飘飘自得了起来。
这一日与一些朋友在酒楼饮酒喝茶,那些匈奴却突然闯了进来,还要把其他人赶出去。
他哪受的了这气?随身也带了几个高手,自持有人保护,便与之发生了争执,只是匈奴人善战,那几个高手也不是对手,他还被狠狠的揍了一顿,半条命都快没了。
这事一下子就闹大了,贾谧是谁?他的姨母可是敏妃,又得她看重,贾午看到自个儿子被揍成了这样,气的直接让人用担架,将人给抬入了宫。
抬进了皇宫,敏妃自个没儿子,贾谧又惯会哄人,故此,对他十分爱宠看重,看他被揍成了这样,哪里有不气的道理。
这一状便告到了楚寰那。
只是,这问题难办呐,匈奴使臣到底是使臣,一个处理不好,反而引起外交危机,可若是不处置,那西晋朝威严何在?
敏妃见楚寰表现得迟疑,冷声问道“皇上,这事您打算如何处置?”
“依娘娘看,该如何处置?”
他反问她,敏妃眼底划过一丝暗芒,咬牙道“那还用说?贾谧是朝廷的重臣,竟被如此羞辱,若不立威,又如何彰显我朝的威严,请皇上将那些匈奴使臣召来,依本朝律法,将那打了贾谧的人,杖毙!”
楚寰却不赞同的摇头说道“若是杖毙,只怕会激起那些匈奴人的怒意,不可。”
“呵,到了此时,皇上怎还这般畏首畏尾?”
楚寰听了眉头皱起,怒声训斥道“朝局本就复杂,匈奴如今已不是当初当年的小部落,他们本就骁勇善战,就算是两朝交战也不斩来使,朕若杀了使臣,这是故意挑起争端!难道娘娘想看着匈奴借此发作,挥军南下不成?”
敏妃听了面色一怔,倒也没反驳。
是她思虑不周,这种情况下,的确不能开战,只是难道要让她忍下这口气不成?
楚寰跟着命令道“这件事,朕会处理,敏妃你暂先回宫吧。”
见他面色不善,可见是动了真怒,敏妃也有些害怕,悻悻然退了下去、
回了迎春宫,她发了好一顿脾气,又命人将贝太师召来。
贝太师入了宫,对皇后行了一礼,纵然两人有过一夕之欢,这礼还是要守的。
“不知娘娘此时召臣来,所为何事?”
“匈奴使臣殴打贾谧之事,想必贝太师您也已经听说了吧?”
“是,臣已有所耳闻,这些匈奴人实在太过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