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骨子里的东西
姚雪打量着聂可心,思量了片刻道:“聂可心,你可还记得我?之前你曾经想拜我师父为师,可惜被我师父拒绝了。”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南灵顿时来了兴趣,“如此说来,你们岂不是差一点就成了师姐师妹?”
聂可心神色有些不自在,当初的那一幕她自然是印象深刻,她家虽然不是当官的,但家里也算是富足,再加上姨夫是镇国公,所以在皇城也算是过得如鱼得水。
只不过,炼药师就是另一道门槛了,当初她爹在发现她有这方面的天赋之后便费尽手段地为她寻找师父,就找到了姚雪师父的门下。
原本抱着侥幸心理的她盼着大师能够答应,没曾想后来的一幕却是十分残酷,大师说她启蒙晚,而且对各种药材的了解也不够深,毫不给面子地拒绝了。
那是她非常狼狈的一天,明明姚雪就站在她的不远处,可两人之间就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好在之后两人也没有见面的机会,却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再见到,更没想到她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重新提起此事。
姚雪轻笑一声,眉眼间透着得意,“可惜聂姑娘在这方面的天赋不够强,所以没能有这段缘分。”
“那聂姑娘此次去临妖城是?”南灵询问道,一个顾念笙如此嫁给了尉哥哥也就罢了,这个女人又算是什么东西,竟让这些男子都对她和颜悦色?
聂可心脸色难看,她没法坦然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或许会受到更大的嘲笑。
“听闻临妖城热闹,她陪我去玩玩,怎么了?”
这时,一道慵懒散漫的声音传来。
众人转过视线便见到顾念笙从船舱走了上来,女子一袭耀眼的红裙,明艳的脸庞此刻透着几分嚣张,那说出来的话语看似云淡风轻,却给人一直莫名的压迫感。
她的目光毫不避让地锁定了南灵和姚雪,“难不成两位连我的家事都要管?”
南灵也没想到顾念笙今日竟会正面指责她,不由得道:“我不过是问一问罢了,你犯不着这么大的戾气吧?就算是成了镇北王妃,也不至于此?”
面对南灵的挑事,顾念笙清眸覆着寒冰,“你们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思说出这些话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犯不着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将其他人都当成傻子。”
女子清冷的声音不给面子地戳破了二人的面具,她可以不和南灵计较,但是对方敢欺负她的人,那就不能忍了!
“我们说的也不过是实话罢了。”姚雪有些不服气,尤其是注意到一旁江承等人复杂的目光之后,便梗着脖子道:“我以为她是去参加炼药师大赛的,可她实力不济我也知道,故而关心地询问一番,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倒是不知道往别人伤口上撒盐什么时候是关心了,姚姑娘的关心还真是与众不同。”
顾念笙语声透着毫不掩饰的嘲讽,那戏谑的目光宛若看穿了一切,还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鄙夷。
“她实力不济是因为她没有拜师,如今不过是靠着自学罢了,你这么早就拜师学艺了,不也还是刚刚成为一品炼药师?”
姚雪表情一僵,蓦地想起自己当初就在这炼药师的考核上输给了顾念笙,为此还输了一大笔银子。
“那我也比她连拜师都拜不到要强吧?”姚雪不服气地道。
“表姐……”聂可心有些不安地看向了顾念笙,她没想给表姐惹麻烦的,可这会儿……
顾念笙安抚地拍了拍聂可心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这才冷漠地看向姚雪,“我也一样没有拜师,怎么你还没我强?”
姚雪哽住了,这话她的确没法反驳。
谁能想到顾念笙竟然能在遗迹中获得炼丹术的传承,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品炼药师?
“就算你成了一品炼药师,也不用这么大的口气.”南灵撇了撇嘴,“我是可是二品炼药师,也不似你这般嚣张。”
“所以呢?”
顾念笙目光凝睇着南灵,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南灵愣了一瞬,女子这般不按套路出牌的模样让她也不免有些茫然,这还有什么所以?
“顾念笙,你别太过分了!”
南灵忍不住看向尉羡迟,却见男子就站在顾念笙的身后,素来冷漠的面容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没有半点要呵斥顾念笙的意思,反倒是有种颇为欣赏的感觉?
“好歹我也是公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你与我之间是什么关系,大家都很清楚,犯不着表面上佯装和睦。”顾念笙丝毫不介意撕破脸,“你我同行,不光你不愿,我亦不愿。
接下来的这几日,互不打扰便可相安无事,但若你再找麻烦,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女子语声冰冷,其中所充斥着的告诫透着几分戾气,蓦地让南灵一惊,察觉到女子好像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由她嘲讽嫌弃也只会讨好三哥和她的人,她已经彻底与当初的一切无关了。
若是她再敢招惹,绝不会轻易善了。
江承等人瞧着这样的顾念笙,不禁对视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却并未因为如此而改变看法,反倒是觉得嫂子比他们料想中的霸气。
“嫂子平日里待我们一直都极为和善,没想到这针锋相对起来也是厉害,不愧是羡迟的夫人,颇有羡迟的风范啊!”江承调笑道。
“从上次挑战赛就能看出来了,嫂子都已经浑身是血了还是给了欧阳倩致命一击。”韩泉毫不意外,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才真正地意识到顾念笙是适合羡迟的。
以他们的身份和性格,真要娶一个温柔善良的小白兔,那是难以长久的,反倒是如嫂子这般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明白何时该心软,何时该心狠的才是最佳。
尉时霖眼神里则多了一抹深意,他从来不认为嫂子会任人欺负,有些骨子里的东西,不论如何都是磨灭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