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馆开业……
宾朋满座。
嘉宾云集。
就连美术馆两边的主干道也封了,没有请柬的一律不准通过,安保和工作人员在大门外,忙忙碌碌的疏导客人进馆,场面虽然宏大却井然有序,一望可知,安排筹备的工作做得非常好。
此刻……
是丁红豆人生中最闪耀的瞬间……她当之无愧的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摄像头,摄影机,记者,嘉宾,全都前仆后继的向她围过来,几乎都以能够和她说上一句话为荣,她穿着一袭素色的旗袍,风姿嫣然的站在镁光灯下,本身就美得像一幅画,一副毫不比美术馆里任何作品逊色的画。
说实话……
丁红豆今天是把全副精力都用在美术馆的开业上的,她是个要强的人,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再说了,这也是一份正经的事业,无关乎认不认楚南国和报仇与否,这些画都是她的心血,是她这么多年学业的所成,怎么能不珍惜呢?
然而……
来出席开幕式的嘉宾,心态确实不一样的。
有的人……
是真真正正的想欣赏艺术,想看一看大厅里来自世界各地的展品。
有的人呢?
是想附庸风雅!
手里有张请柬,和丁红豆照一张相,也可以作为向他人吹嘘的资本,甚至是留给后代的一个炫耀……毕竟丁红豆的作品在伦敦的拍卖会上卖出了华人的最高价,俗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也许人家再过几十年,就会成为首屈一指的大画家呢,功成名就的再也没机会见到了。
还有的人呢?
是趋炎附势。
丁红豆是“大富翁”冯庸的“妻子”,是富豪华侨的继承人,又在欧洲权贵里有一席之地,既有钱,又有才,既有地位,又有实力,这样的人,谁不想和她攀上关系,多接触交流一下呢?
古语早有云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更何况是一个这样实力雄厚的朋友呢?
这从某种意义上,彻底反映出丁红豆已经站到了成功的巅峰。
妥妥的……人生大赢家。
然而……
事情有好的一面,就有坏的一面。
还有的人,是羡慕嫉妒恨,甚至是来窥探……这其中就包含安童的哥哥,安庆了。
安庆怎么到开幕式上了呢?
说来也简单。
他最近在省城做买卖……倒等一批钢筋和水泥的批文,无意中,在一张报纸上看到了“窦鸿”的照片儿,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说句不好听的话,像是见了鬼似的,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后来……
偷着摸着的远远瞧了“窦鸿”几眼,还是不能解除心里的疑惑,这才弄了张请柬……用请柬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他本来就是一个有背景的子弟,也是有些能耐的。
他今天也早早的到了会馆。
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双手抱胸观察着丁红豆的一举一动……也想过去找个机会攀谈一下,核实一下心里的想法,可惜丁红豆身边一直围着人,他没挤进去。
好容易逮了个空档……安庆一见丁红豆身边只有两个崇拜者正在找她签名,赶忙快步走了过去。
也装成了一个艺术崇拜者,手里假模假式的拿着纸笔,递到了丁红豆的面前,“窦馆长,咋请你也给我签个名儿?”
丁红豆接过笔,飞快的签好了名,余光一瞄他,立刻就觉得不对。
她是聪明人……聪明人的表现就是最会观察人,只一打眼,丁红豆就看出这人贼眉鼠眼的,神态间也没有那种见到偶像的兴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研判和窥探。
丁红豆挺了挺腰,干脆直面向他,平视进他的眼底,不卑不亢的淡淡一笑,“你是来看画展的吗?我能问一下,你喜欢哪幅画吗?或者,你喜欢哪个流派的呢?”
“啊?”安庆眨了眨单眼皮,抬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蒜头鼻,“那个……”
眼珠四处一转,目光定格在了正面的一幅画上,干脆随手一比,“我就喜欢这幅画,简直画的太好了,神来之笔呀。”
丁红豆扭头看了一眼,“哦,原来你喜欢现实派的作品呢?”
“对,对,我喜欢现实派的。”
安庆连忙点了点头,不知道就因为这一句话,已经泄露了自己的底细……
什么现实派啊?
丁红故意指鹿为马说错了,一看他连纠正都没纠正,只顺着错的话茬往下说,压根就是个艺术白痴……
还找自己签什么名啊?
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实话实说……
丁红豆经过那场大火之后,内心和性格都沉淀了不少……毕竟是经过生死的人,又经过了好多年在痛苦中的挣扎,以及独自生养孩子等等许多人无法面对的事情,她怎么还可能是一个鲁莽冲动的小姑娘呢?
她现在是成熟事故的,懂得自己要什么,也懂得为目标奋斗,更懂得要敛住心性,越是困难和危险的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她敏感的觉察到了这个安庆身上藏着秘密,不但没急着揭发,反而大大方方一笑,“请问,您是从哪里来的请柬呢?是哪个企事业的?您贵姓啊?方便留个名片吗?既然你来我这里捧场开幕式,咱们就是朋友,下回,如果你有什么事儿,我也可以去回访啊。”
说的客客气气的,让人不疑有他。
安庆犹豫了一下,正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真名告诉对方?
忽然……
身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安庆扭回头一看,愣了,“冯大公子,怎么是你?”
冯庸一身盛装出席开幕式来了……
他虽然昨天晚上在冰丁红豆那里吃了瘪,可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养成习惯了,几乎是越挫越勇,丁红豆越拒绝他,他越觉得对方不见钱眼开,不趋炎附势,跟一般巴结他的女人不一样。
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
得不到的女人永远是他们窗前的白月光……越看越觉得美,越看越想削尖了脑袋尝一口。
不死无休。
所以,即便是丁红豆告诉他今天别来参加开幕式,他还是舔着脸到场了。
早上起来,在家里挑了一套手工精致的蓝西装,往身上一穿,贵气优雅兼具,牛皮鞋擦的锃亮,面颊刮的齐整,还喷了淡淡的古龙水,这就开车来了。
一进大门。
四处简单的看了看,看到展墙边上的盆栽没放好,他还像是半个主人似的,弯下腰,细心的给整理好了……
再一抬头,正好看见穿着旗袍的丁红豆……虽然是过去5年常见面,可他还是忍不住被对方惊艳到了,单手插着兜,站在一边赏心悦目的瞧着。
直到看见安庆走过去了。
冯庸才略微皱了皱眉,沉吟了几秒……觉得自己有必要过去,提醒一下丁红豆他是谁?
毕竟安庆有可能是火灾幕后的策划者,他为了怕丁红豆懵懵懂懂的应对不善,露出什么马脚,所以,就快步赶上去,直接在后面拍了安庆的一下,“哎,你怎么在这儿?”
顺势往丁红豆身边一站,熟络的开始介绍,“窦鸿,你今天这个开幕式很成功啊,吸引了这么多人,就连安家的四公子也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呀。”
他特意把“安家”这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说话的时候,又向丁红豆使了个眼色,丁红豆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立刻挑了挑眉,细细的打量着安庆。
只见对方长得还算是中等人,除了鼻子有点蒜头似的发红,眼神有点贼兮兮之外,穿着打扮还挺人模狗样的……下身是一条牛仔裤,配着时髦的回力鞋,上身穿着一件皮尔卡丹的白衬衫,也算是个潮流品位不俗的人,只是气质里透着一股刚刚愎自用,顾盼之间也带着几分狂妄,感觉就很难让人亲近。
安庆望着冯庸,不冷不热的一笑,“你别拿我开玩笑了,什么蓬荜生辉?我算是个6啊,我在京都,说话也许还有点分量,在这儿?就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没人认识我。”
瞧……
明贬暗扬。
话里话外还透着不服气的“狂”劲儿。
安庆的视线好像望着冯庸,可余光一直瞄着丁红豆呢,语气里也带着试探,“倒是你,意气风发,风头正旺的冯大公子,亲自来开幕式捧场,嗯……可有点不寻常啊?你和窦馆长是老相识?真不是我说呀,杜馆长有点像我过去认识的一个人,那个人姓丁,叫……”
冯庸也没等他说完,直接就接过了话头,“叫丁红豆吧?丁红豆我也认识啊,在一场大火里死了,烧死的挺惨,实不相瞒,我那时候还挺喜欢她的呢,小姑娘长得挺漂亮!”
话一说完,熟不拘礼的往丁红豆身边一站,面向着安庆一挑眉,“可丁红豆跟窦鸿能比吗?丁红豆就是个小空姐,我们家窦鸿那是在国外长大的华侨,身家上亿,名声远播的艺术家,你去欧洲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她呀?”
安庆还是不大相信,“这世上哪有这么像的人呢?简直太像了,冷眼看上去,根本就是一个人。”
冯庸大大咧咧的一挥手……他是沉得住气的人,做戏做的也足,根本看不出破绽,“安庆,你什么眼睛啊?这怎么能是一个人呢?我家窦鸿的气质和素养在这摆着呢,一看就是名门千金,丁红豆就是个小村妮,俩人能一样吗?我告诉你啊,你以后可不能拿我家窦鸿跟她比。”
丁红豆适时的插话了。
优雅温婉的一笑……笑容恰到好处,既不露齿,又让人看着赏心悦目,一颦一笑,绝对是个大家闺秀的典范,“安庆是吧?我能问个问题吗?你张嘴闭嘴的总说那个丁红豆,你以前和她很熟吗?”
这问题犀利了。
不错!
以前很熟吗?
丁红豆自己怎么不知道?
仅从这一番对话里,丁红豆已经确认了一个事实……安庆对自己的过去这么熟悉,又对自己的现在这么感兴趣,现在还跑过来刨根问底儿,显而易见的,这其中必定有蹊跷,说不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安庆就是那场火灾背后的幕后人。
她的问题一出口。
安庆尴尬了。
囫囵的搪塞,也没什么具体的,“我和丁红豆的关系吗?嗯……嗯,我妹妹以前和她有点瓜葛,所以就……”
不再往下说了。
向着冯庸一笑,顺势打了个岔,“冯大公子,你口口声声的总是说“我家窦鸿”……嗯?到底几个意思啊?”
冯庸为了彻底的打消他对丁红豆身份的质疑,故意云淡风轻的挺了挺肩,“安庆,你不知道吗?我在美国结婚了,已经结了四五年,窦鸿就是我媳妇儿。”
这话一出口……
安庆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只觉得身边眼影一闪,扭头一瞧,楚南国来了,就站在自己的右手边……
------题外话------
谢票……l的雨后,一家之主,温柔的背后,伊人一笑。
ps推荐友文《臣服吧小乖》/海鸥
费尽千辛万苦才把老婆追到手的楚家主,醉酒后逢人便说,是他家小乖倒追的他。
知情人闻言,低头轻笑。
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很快就把这话传到楚太太那。
当天晚上,楚家主百年不遇的发了朋友圈。
图一只单膝跪地的老狐狸。
文虚伪的我是这场战役的俘虏,甘愿为你臣服!求老婆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跟我一般见识。
一条朋友圈引来无数损友点赞。
甚至还有损友留言论楚家主今时今日的的家庭地位,带孩子、吃剩饭、老婆若是出去浪他还得负责拎包刷卡!
楚家主迅速回击吾之乐岂是尔等单身狗所能理解的。我人生唯一的乐趣就是宠老婆,看不惯你来咬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