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晚,夜黑风高。
二人在黑暗中摸索着,本是想走客栈的大门出去,却发现门已上锁,且边上还有人守着。
无奈,二人只好从自己的房中的窗外翻出去。
“蒙兄,这可是二楼,虽说跳下去不会当场离世,但也得躺个十天半个月,不值得。”刘熹看着客栈楼下,迎面而来的冷风掠过他的脸庞,让他心尖一颤。
祥安帝探了探头,见四海客栈的招牌下是一个小摊位,摊位边上还有一堆枯枝败叶,心中便有了主意。
指着那摊位对刘熹说道“一会儿你下去,手攀着窗沿荡到那摊位上,然后顺势利用脚蹬到那堆叶子上,然后我用轻功飞下去。”
“啊?这也太可怕了吧,你就不能像之前那样拎着我飞吗?”
祥安帝甩了甩自己的两只手臂说道“我手伤了,你太重了。”说罢踩上窗台用轻功飞了下去,然后抬头轻声高喊道“快下来,我顺势好接着你,你只需要顺势滚几圈就好了。”
只见刘熹探出半个身子看了看楼下的祥安帝,心里凉了半截,思来想去后还是觉着第一个办法不错,结果发现高估了自己的臂力,最后还得祥安帝在下面接着他,才让他安全着落。
“不是我说啊刘弟,你该少吃些了。”祥安帝甩了甩方才接他的那只手,有些抽筋的感觉,虽然刘熹的身材匀均,但奈不住他每次都要用轻功拎着他吧。
二人凭着昨日的记忆走到了云深书院。
“蒙兄,待会儿你先拖我上去,然后你再用轻功飞过去,在里面接住我。”
随后,在托举的过程中,发现根本就将他拖不上去,这云深书院的墙本就是为了防止里面的学生偷跑出来,特意建的高了些,所以刘熹怎么爬都摸不着那檐。
“来,蒙兄,你蹲下,哦,不对,是把背拱起来。”
“为何?”祥安帝不解的问道。
“踩你背上去,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说着就要让祥安帝蹲下。
而祥安帝十分的震惊,“踩?!”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刘熹就已经踩着他的背趴在了墙头,还一脸的舒坦。
此时,祥安帝的脸气得铁青,但在黑夜下看不出来。
随后,他憋着气,用轻功飞上去后将刘熹拎起,将他摔在了地上,见他嗷嗷喊疼,心中不觉的舒坦了些。
“是何人在那儿?”是一个老者的声音,许是被刘熹掉地上的动静惊醒,出去查看的。
刘熹回道“我们是来科考的学生,有些事想来见见宁大学者。”
那老者提着灯,走了过来,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缓缓地饿开口说道“老夫就是宁逅予,不知二位入夜前来所为何事?”
他将灯笼提了起来,想仔细看看他二人,先是看了刘熹觉着有些面熟,后是看了祥安帝,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
“宁大学者近日可好?”祥安帝拱手问道。
听着熟悉的声音,宁逅予越发的觉得自己是出现幻觉了,“您,您莫非是……”
“是,晚辈是前来科考的学生,以前在宫里做过太医,晚辈的病还是十一年前钱太医给治好的。”
“您……”宁逅予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万万没有想到祥安帝会来找他,还是以一个赶考学生的身份。
一胖呢的刘熹见他二人交谈,便自觉的退了下去。
“陛下,真的是您?!”
祥安帝点了点头,“不知今日宁大学者的身子可好?朕看你胡须白花了些。”
宁逅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这半年来,微臣管理这云深书院的学生那真是筋疲力尽呐。”
“幸苦你了,等这次科考结束给边疆的军饷够打一场长久的仗了,所以这云深书院也好关了。”
“不可不可,陛下,这云深书院里也不是没有没有资质的学生,所以微臣已与其他几位先生学者商议好,开个分院。”
“分院?你的身子还受得了吗?”祥安帝不由的问道。
宁逅予让他安心,说自己开个分院就是想让自己轻松些,多招些先生多多分担。
在后来祥安帝说自己要来科考,宁逅予先是不同意,一是担心他的安危,因为这些学子里大多是都是惹不起的官家子弟,万一要是遇上碰上惹恼了,祥安帝又要隐瞒身份,这就让他不好护了。
二是这实在是不合规矩,若是让旁人知晓,可以被说成是孟帝微服私访考察民情,还可以说是亲自体验考场黑幕,这些都对祥安帝百利而无一害,但若是让考生知道了,心中不免会有些小心思,往后定会拿此事做文章。
但最后见祥安帝坚决如此便也同意,也不会将他的行踪透入给旁人。
随后宁逅予突然想起了对祥安帝说道“微臣曾见过小公主。”
“何时?珞儿可还好?如今在何处?”他有些焦急的问道,这一路上他见那流离失所的百姓,孤苦无依的孩子,都会想起孟珞,如若她受了苦,瘦下来应是与她母亲长相相似了,他这样想着……
“还请陛下过度担忧,当时微臣见到公主的时候,身边有很多伙伴,也圆润了许多,想来如今应是还未遇到什么难事,按公主的性子,遇到难事了便会回宫了。”
听他这么说祥安帝心中松了口气,继续问道“那为何你没与朕提起?”
“这……小公主不让……”
“她不让你就不告知朕了?她才多大?!你怎能听她的?珞儿玩心本就重,而且她这年纪,也都十五了,这万一被人骗了……你方才说她的伙伴,是谁?”祥安帝一脸愤怒道。
“微臣见都是些没心眼的好孩子,其中有一个学识资质很是不错,若是将来为官,做个驸马……”
“什么驸马?!什么驸马!有朕在一日,有朕在一日,那驸马就不能出现,出现了给朕杀了!”祥安帝一时怒气上头愤然道。任由宁逅予怎么劝说都没用,只得等他冷静下来,才能好好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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