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不可去那凤鸾宫啊!”阿淮跪在苏澄面前,双手紧扒着他衣角不让他再向前走一步。
“阿淮,我念你是将我从黄沙中救回的恩人,所以对你百般容忍,但如今我必须要去救她!”他的脚毫不留情的踢向跪地痛哭的阿淮,挣脱开便径直的走向凤鸾宫的方向。
凤鸾宫的侧殿中,孟珞被杭宛带了进去从头到脚好生打扮起来。
看着屏风后一池的红梅花瓣水,孟珞不解问道“杭宛姑姑,这是何意?我今早沐浴过了。”
杭宛对她福了福身淡淡的说道“姑娘许是没用花瓣沐浴,头上也并未抹头油,想必是普通百姓的女儿,既然入了宫便事事需得依着宫里的规矩,该问的不该问的都别问。”
孟珞一时哑语,心中想着,自己出个宫竟将自己糟践成这副模样了?
她不情愿的让杭宛为自己宽衣,就在褪下亵裤时,杭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脸平淡的问道“请问姑娘,您腿上的这条疤从何而来?”
孟珞低头看了眼自己腿上的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想起从前地种种竟有些心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起。
杭宛见她不说话便也没有再问,只说她身上的这条疤不好看,大皇子见了不会喜欢,便让她在脸上多费些功夫。
“姑娘的脸生的是极好,不过有些圆润所有这几日得先禁食,奴婢说句不该说的,您的这条疤怕是有些不吉利,但若是明日灵婆见了说无碍,奴婢自当来您这领罚。”
杭宛舀起一瓢水浇在孟珞身上问道“姑娘,冷还是烫?”
孟珞摇摇头说“正好,不过我有这么大的一条疤大皇子见了不会喜欢吧。”
杭宛继续舀起一瓢浇到她的头上说道“大皇子不是那般肤浅之人,而且选谁做侧妃选谁做侍妾都是皇后做主,虽说如今大皇子还不是太子,但大皇子毕竟是嫡出,所以妾室的位份依着太子的来。”
孟珞刚想问些什么,只觉自己的头上被敲了个什么东西,“姑姑,这……”
杭宛在她头上抹了抹说道“这是蛋清,对您的头发有好处,奴婢见您的皮肤也十分的干燥,便命人去拿了些羊奶来,等会儿您泡完花浴便……”
还没等她说完,孟珞就急着将自己头上的蛋清清理掉,“不了不了姑姑,您不是说选谁都是皇后的意思嘛,我再怎么弄都会被选上,所以咱还是省省吧,那羊奶的味儿我实在受不了。”
杭宛见她不愿也不强求,帮着她清理头上的蛋清后便去寻衣裳了。
凤鸾宫外,几个守门的宫女见了苏澄来便没有阻拦,任由他气冲冲的走进宫内。
此时皇后正在大殿将今日新折的红梅插进花瓶中,听见院子外的动静便知他来,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有什么计谋得逞了。
她转过身,庄严的坐在自己凤椅上,看着门外一脸怒气的苏澄心中更是高兴。
“玊儿怎么来了?可是要寻那位名叫洛儿的姑娘?”她从容不迫的拿起一尊琉璃盏,看了眼苏澄淡淡一笑。
苏澄见她先是福礼后是说道“还请皇后将洛儿归还与本皇子!”
“她都与本宫说了,你与她是在宫外相识,你救了她对她一见倾心,但她不从便抢虏了她,你可知如此行为有辱我陈国国风,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可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她站起,冷峻不惊的脸上尽显皇后的威仪。
苏澄听后,撩起衣袍重重的向她跪下,双手叠着对她叩了个头说道“儿臣确实喜欢她,还请皇后娘娘将她还予儿臣。”
皇后见他如此眼眉稍稍一动,冷笑道“若是本宫将她许给昢儿,你会不会就喊本宫一声母后?”
苏澄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休想。”说罢便起身欲要离去,可又转身对她说道“我自会向父皇讨了她来。”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凤鸾宫。
皇后见他离开,便唤来的杭宛,听孟珞身上的伤疤眉心一皱,但想了想竟笑了起来。
“若是那女子身上的疤真是不吉利的,那便还给他,但若是无事,那便许给我的昢儿当最卑贱的侍妾,本宫就是要告诉他,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那昢儿就必须有,若是他知晓自己最爱的女子做了自己兄长的侍妾,可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说罢便大笑了起来。
身边的杭宛附和道“怕是会如十年前,澄妃出事那般他挥剑逼宫,最后竟去了他的名。”
“去一个名算什么,本宫要让他与那贱人一同消失在这世间!”她的眼神逐渐凶狠,似是要将人生吞活剥般恐怖。
苏澄入凤鸾宫的事不一会儿便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
阴暗冷森的大殿之上,陈旪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黑宝座上,除了他脸上那耀着银光的面具是白的,其他都是黑,黑暗如同黑夜般不留余地的笼罩着他,将他包裹进那恐怖静默的世界。
而门外急匆匆跑进来的侍卫打破了殿上的沉静。
“殿下,皇后抓了扶华宫的一位女子,三皇子方才去凤鸾宫去要了!”他气喘吁吁的像是跑了很久。
陈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嘴角不自觉的勾起问道“那女子可是昨日放走的那位?”
侍卫点了点头道是。
“呵,本皇子对这女子越发的感兴趣了,那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他颇有兴致的问道。
侍卫回道“据说是普通女子,在宫外与三皇子相遇,说是什么三皇子对她一见钟情,强行将她带回了宫里,方才三皇子去皇后宫里要人,皇后不还,三皇子还给皇后跪下自称儿臣。”
陈旪听后笑的更狂,逐渐病态,随后便恢复常态,淡淡的说道“三弟应是去流云殿找父皇了。”
此时,那些宗室之女早已散去,只留下两位面相八字命数与苏澄不相冲的站在殿上。
还没等宦官传唤,苏澄便自己去了流云殿。
还没等陈国皇帝开口,他便跪了下来,“儿臣一位都不要,只求父皇赐儿臣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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