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孟国内,越皇城越皇山中的地牢里,白越金被关在那已好几日了,不吃也不喝。
白越土走了进来,待那几位手下退下后,腰杆就挺得笔直,看着在大牢里浑浑噩噩的白越金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大哥,这牢里还待的习惯吗?”
白越金睁开眼看着他,只觉身上软绵无力无法起身,斜倚在牢中墙上目光憎恶的看着他。
见他不说话便将大牢的钥匙拿了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哥,想出来吗?”
他别过脸不去看白越土,“你想耍什么花样?”
他一边开锁一边说道“弟弟我是诚心诚意的想放大哥你出来。”
白越金听他这么说轻蔑一笑,“诚心诚意?那当初你诬告我是什么?这么多年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个养畜生的心如此深!也难怪,从小爹娘都说你聪明,可长大了竟变成一副懦夫像,我算是清楚了,你如此做派为的就是白月茹不怀疑你。”
“大哥如今才看出来?弟弟我是装的可久了。”他推开牢门进来。
白越金喘着气问道“我可不信你做了这么多只是想让白月茹将我交到当官的手里,你还想做什么?”
白越土没理他像是没听到似的,蹲在地牢的一个墙角从怀中拿出一包绿色块状的东西,起身将壁上挂着的烛火拿下,再拿出一个勺子将绿块放在勺中,勺子的背面靠着火的外焰。
地牢外越皇山的寨子中,白月茹依旧对此事保持怀疑。
钱启晟坐在一边吃着瓜果好不惬意。
白月茹见他这几日都无所事事的也不去山里采药了便问道“你今日怎么不去采药了?”
钱启晟说道“我可不敢去,万一出什么事,挖出什么东西,我这身子骨小心脏可受不住。”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人慌慌张张的来禀报“老大,昨日大雨,后山冲出了,冲出了……”眼神闪躲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白月茹坐在椅子上问道“冲出了什么?”
那手下神情恍惚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声音颤抖的回道“一具尸体。”
白月茹听后,起身就要去看,却被那手下拦下。
“老大,不能去,太恶心,被拍的看不出脸,身上的四肢全断了,被雨水冲出来的时候那血淌在地上流到山下,山下的百姓见了吓得都不敢出门。”
“拍的?”钱启晟放下手中的瓜子瞬间来了兴趣。
手下说道“是啊,发现的时候,那人的脸都是稀烂,四肢像是被砍了一半没全截下来,在场的所有兄弟见了都忍不住呕吐起来,老大,您可不能去,那东西不干净可不能看。”
“有什么不能看的。”钱启晟说罢站起拉着白月茹去了后山。
后山,寨子里的兄弟们几乎都围在那里看,里圈的人看了再出来吐,外一圈的再接上去看乐此不彼。
几人见白月茹来了,提醒他们,然后人人站成两列低着头。
“老大,您还是别过去了。”一个手下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白月茹见她脸色不好又赶忙低了下去。
“让开。”她冷傲只加重了声音,那些手下便赶紧让出一条路来。
钱启晟很自觉很随意的先白月茹一步走去,而白月茹并没有说什么,着实让那些手下松了口气。
那尸体就横七竖八的摆在地上,因为山洪的原因将他从浅埋的土中冲下,四肢本就是早已被人砍了一半松垮的筋连着骨头摇摇欲坠,随着头部往下看,尸体的脸是糊烂,就像是整块骨头放入沸水中煮开那般炖烂,因是被雨水冲刷,本是粉嫩粘着血水的肉变得嫩白,脖颈处几处红点似是被什么利器戳伤但不致命,身体较为完整,但身上的衣物却是稀烂,脚上的鞋也没了踪影。
“鞋呢?”钱启晟问道。
一位手下捂着口鼻走了过来,看了那尸体一眼就立马把脸别开,“昨日大雨,许是被冲没了。”
钱启晟“身上的衣物这么烂都还顽强着没分离,这鞋可是牢牢穿在脚上的,不可能是被冲没的。”
白月茹仔细看着尸体说道“那说明,这鞋是关键信息?”
“很有可能,凶手拿走这鞋,那这鞋一定是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大当家的,您说到底是什么人会穿特制的鞋?”钱启晟看了眼她嘴角微扬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白月茹捏着下巴想了想道“将士的鞋是铁靴,照死者的服饰看不像是将士,那么便是官兵了。”
钱启晟若有所思道“那凶手为什么要杀官兵,还埋在山上,居心何为……”
旁边的手下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再次将头别走,“是二当家吗?六当家不是指认二当家是偷盗官印的嫌疑人吗?那可能是二当家与那大官的手下勾结,让死者偷出印章后给他,不过死者将印章给了二当家后就被二当家残忍杀害了。”
另一个手下也走了过来说道“是啊,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二当家以前经常欺辱看不起六当家,说不定他本是想趁机嫁祸给六当家,却不料被六当家看出先被指认为嫌疑人了。”
钱启晟问道“你们就这么信你们六当家的话?”
手下回道“那是自然,这山上除了老大的话就只有这六当家的话定是真真的,因为这六当家心善,你看那圈栏里的都六当家养的,他屋子里还很多受伤的小动物。”
钱启晟漫不经心道“人心隔肚皮,说不定他表面善良,背地里残害生命也说不定。”
手下说道“启大夫,您来这山里虽说已经半年多了,但都在后山采药,自然是没怎么与我们六当家说过话,他是真的心善,不管是哪个当家的欺辱他,他从不吭声也从不发脾气,只要让他养着那些小动物他就开心。”
“这种人才容易出问题。”钱启晟看完那具尸体缓缓站起看了看不远处的小屋。
方才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白月茹开口说道“我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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