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申科所无语惊讶的,并不是德军的倾巢出动前来攻打自己,这是早先在布置策划作战方案时就已经预想到的结果之一。
真正让老马同志直呼想不到的是,239号高地下面,整整一个国防军装甲军再加一个党卫军精锐装甲师的重装机械化部队,手里东拼西凑能整出来的坦克总数居然也就这么一点?
惊讶之余的马拉申科回过头去四下张望,发现阵地前阵地上被摧毁和荒废弃置的德军坦克总数,也就不过是堪堪那么四五十辆左右。
这刚刚好是国防军一个独立重装甲营的坦克数量仅限于此,而且还得算上那些可以被视作凑数来的少量四号和脆皮黑豹1。
理所应当地,如此杂乱的坦克型号和进攻方式,自然不可能是一个齐装满员的国防军重装甲营。
面前这少校虽然还没明说,但马拉申科结合这小子刚才说过的话和眼前的景象,再仔细想想之后已经能够得出不离十的结果。
为了搞自己,德国佬怕不是把手头所有能开动起来的坦克汇总在一起,一股脑全都给调遣派过来了,有啥就用啥烂的好的全都一起上。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前来攻打自己的德军进攻波次里,会同时出现四号黑豹一黑豹二虎王三秃子还有四号坦克歼击车这种奇怪的情况,这在过去以往可并不多见。
透过现象看本质,倘若面前这国防军装甲兵少校俘虏没撒谎,自己面前这群德棍现在估计是真到了山穷水尽黔驴技穷的地步了。
“还有呢?你还知道什么?不止这些对吧?你们的下一步动向到底是什么?”
不肯就此善罢甘休的马拉申科刚一回过神来,立刻就嘴巴不停地连声开口发问,眼瞅着不肯放过面前这国防军少校,硬是要把肚子里所有的墨水儿一股脑全都掏出来。
马拉申科这突然变脸的状态属实有点吓人,本就怕了面前这身高一米九多俄国毛子的德军少校,当场就浑身一哆嗦。
要知道被俘之前的他可不是什么战斗部队的少校车长,也没担任营长团长啥的实权职务。他仅仅只是装甲团团部的一个高级参谋,擅长画地图写报告还懂点电子通讯技术能修理电话机,这就是他的全部本事。
鬼知道是为什么被派来参与战斗的稀里糊涂就不说了,好好地当个联络官结果还兵败被俘,被毛子逮了之后又遇到个这么凶神恶煞的一米九傻大个,拉姆施泰因少校现在真是连哭的心都有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军官先生!我要是知道我肯定告诉你,有什么说什么,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少校参谋,平时根本不参加战斗,我连是哪个混球使坏派我来这儿都不清楚,我怎么可能知道整个大部队动向那么机密的事情?”
“你你一定得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撒谎,求求你别杀我,我家里还有妻子和两个孩子,我还有”
操!这小子他妈还没完了!?
马拉申科见过被俘德军认怂服软的样子,对于这种觉得自己马上要被杀属于“被迫害妄想症”状态的德棍是真的烦得要命。
另一方面,出现这种情况当然也就意味着这德棍肚子里,估计是真的没有啥油水能掏出来了。这种人为了保命那可是啥都往外说管它什么机密不机密,根本无所谓。
已经失去了兴趣和耐心的马拉申科挥了挥手,身旁不远处两名五大三粗顶盔掼甲的战斗工兵营战士立刻领命上前,揪住这德国佬少校的衣领,当场如同拖死狗一般给他拽了下去。
那在泥浆中一路拖行一路哀嚎鬼叫的德国沙雕,真的是让脑袋里正思考要紧事儿的马拉申科感到心烦至极。
“我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操!”
有点后悔提审这德国佬少校的马拉申科没有多做犹豫立刻扭头就走,转身拧头正好就撞上了正结伴迎面走来的伊乌什金和阿尔乔姆二人。
“这是干嘛去?那德国佬怎么跟条死狗一样被拖走了?”
其他人和马拉申科说话或许是相当尊敬甚至还有点敬畏的,斯大林近卫第一坦克师绝大多数人都是如此,但伊乌什金和马拉申科说话向来都是大大咧咧就好像和自己老哥说话一样。
“没事了,那德国佬嘴巴里吐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你们俩去把车收拾一下,喊人过来加油装弹做好准备,我去找政委同志一趟,有人找我告诉他我在哪儿。”
“”
望着马拉申科那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背影,搞不明白接下来会发生啥事儿的伊乌什金面无表情地兀自开口。
“现在加油装弹还要做好准备?这都已经是下午快天黑了,难道还要接着打?”
战斗了整整一天是家常便饭早已被习惯,只要天还亮着继续打它七八个小时也没事儿。伊乌什金所好奇的仅仅只是难不成还有啥行动这件事,眼看天都要黑了难不成去玩坦克夜战?
“不知道,但我听到了车长同志的命令,需要人执行。所以行动起来吧,好兄弟。”
对比阿尔乔姆那一脸云淡风轻,眉毛忍不住抖了抖的伊乌什金有些腹黑。
“你还真是个听话宝宝,你妈妈肯定很疼爱你。”
“这个你说对了,我们家里兄弟三个,我是最听妈妈话的那个。”
“”
当马拉申科见到他所要找的人时,刚刚坚持到战斗结束硬是咬着牙挺过来的彼得罗夫政委手扶着桌子,手里拿着水杯正朝着脖子里灌吞咽着什么东西。
“啊,师长同志,你回来了。这边坐,坐下来说。”
马拉申科是不是有事找自己,熟知搭档性格的彼得罗夫政委看一眼面色眼神就知道。
同样的,刚刚走进前沿指挥所土木工事里的马拉申科也能看见,那摆在桌子上政委手边不远处的两个白色小药瓶。
“你的服药越来越频繁了,今天已经是第四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