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舱外呼啸刮过的狂风吹动着座舱金属骨架上的铆钉颤抖作响,紧握着手中操纵杆的同时悄然转过头来,看向了那架刚刚从自己座机三点钟下方呼啸而过的米格,自巴巴罗萨行动发起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战力强横苏军飞行员的鲁德尔不禁开口低吟。
“红星五号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家伙,这家伙是从那儿冒出来的。”
轻声作响的开口低吟声尚未完全落下,一阵更加急促的叫喊声旋即从耳边的机载无线电中陡然而至。
“鲁德尔!两架俄国佬的米格朝你去了,九点钟方向,快点机动躲开他们!”
从耳畔无线电中传来的大声提醒,促使着手中紧握着操纵杆的鲁德尔向着机窗外相反的一侧望去,两架裹挟着巨大发动机轰鸣声的米格正宛如天边坠落的流星一般从高空中径直俯冲而下。
“该死!就不能来的稍微晚一点吗?”
作为一名经验老道的空天猎手,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执行对地攻击任务的途中遭遇到苏联歼击航空兵拦截的鲁德尔心中,有着非常清醒的应对手段足以应对任何突然来袭的突发状况。
在方才第一架斯图卡被击落的一瞬间,下意识抬起头来朝着天边巨大爆炸声传来方向望去的鲁德尔,紧接着便看到了那一幕密密麻麻犹如蝗虫般凶猛直扑过来的苏联战斗机场景。
知晓着己方此行冒险突进而全然没有任何战斗机护航的鲁德尔心里非常清楚,继续挂载着机翼下方连带机腹正中央的合计三枚250公斤级炸弹无疑是沉重且无用的累赘。
脑海中瞬间作出了决断的鲁德尔几乎想都没想地就在第一时间按下了手中的炸弹脱离按钮,三枚250公斤级的航空炸弹当即带着尖锐呼啸声朝着扑面而来的大地径直落下。
至于这三枚连落点都没进行预估判断的炸弹是否会丢到自己人头上,这就不是此刻的鲁德尔所需要去关心的问题了。
丢掉了全部三枚250公斤级航空炸弹后的斯图卡瞬间腾出了750公斤的飞行重量,原本笨重如怀孕火鸡一般的沉重机身立刻立竿见影地变得轻盈了许多,得以从挂载状态下解放出来的鲁德尔这下彻底腾出了最优状态的空战格斗空间,尽管专为对地俯冲轰炸而设计的斯图卡本质上来说根本不适用于空战。
两架从高空中犹如猎食秃鹰般高速俯冲而下的苏军米格自以为这次的攻击稳拿把攥,接近到距离鲁德尔座机不足五百米距离时的两架米格,几乎是同时按下了开火按钮开始宣泄最大程度的攻击火力。
早已预料到情况会是如此这般的鲁德尔掐准最后时机将手中的操纵杆向右猛地一摆,摆脱了全部三枚炸弹后的斯图卡以前所未有的灵巧动作猛然间带动整个机身向右一晃,六条璀璨绚烂的曳光机枪弹幕几乎是擦着鲁德尔的座驾机腹带着死亡尖啸陡然划过。
“该死的,被这德国佬摆了一道!”
电光石火间意识到了己方遭遇到了对手战术欺骗防御机动的两名苏军飞行员同时发出咒骂,高达五百多公里每小时的急速俯冲在眼下间隔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上可谓是转瞬即逝。
低空操纵性能不佳且机头指向性不够完美的米格无法在这种情况下调校弹幕指向,以便将错失了正确攻击方位的弹幕长鞭重新劈打到鲁德尔的座机身上。
准确来说的话,不想葬身于此的两名苏军飞行员完全是凭着求生本能而下意识下压手中操纵杆,借以用那几乎贴着鲁德尔座机机腹的危险机动动作擦肩而过。
如若不然的话,贪图一时收人头并将之付诸实践转化为火力调校动作的两名苏军飞行员很有可能会命丧当场,一头撞在鲁德尔座机身上在强烈爆炸声与死亡烈焰中化作一团赤红火球与碎片的最终下场,完全是毫无意外中可以预料到的凄惨结局。
以自己的性命相博赌这两名苏军飞行员不敢和自己同归于尽的鲁德尔这次显然赢得了胜利。
被两道762毫米机枪弹幕堪堪擦过的机腹部位已经被击穿了机体表面蒙皮呼呼漏气,尽管这样的伤势足以引起一般高速机动战斗机飞行员的重视而不敢再做大机动过载,但对于飞行速度缓慢且机体结构相对坚固的斯图卡来讲,这样的擦破皮轻伤显然无足挂齿。
透过视野良好的后部机舱舷窗望着那两架攻击失手后的苏军米格带着强烈呼啸擦肩而过,全身被汗水打湿通透而几乎汗毛倒竖的后座自卫机枪手不由抬起右臂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自打自己被调来和鲁德尔合作共处一机开始,如此这般的惊险刺激情况几乎就没消停过。
“呼呼上帝呀,鲁德尔!你开的不是侦察机也不是那些轻盈的战斗机,这是笨到像只怀孕海鸥一样的斯图卡!你能不能别再做那些高难度大过载机动,刚才那一下我被你晃得恶心想吐!”
对自己身后传来的开口抱怨声充耳不闻,依旧紧握着自己手中操纵杆的鲁德尔双睦死死盯住自己正前方一架米格战斗机紧追不放,已经搭上了机翼前射机枪开火按钮的拇指显然是准备搞一些难以置信的大事。
“喂!鲁德尔!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喔,该死的!那两架米格在转向,鲁德尔!他们在转向!想要对我们继续再来上一轮攻击!你倒是赶紧想想办法做个机动甩开他们啊,你不是东线之鹰吗!?”
后座上自卫机枪手口中的大呼小叫声早已被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鲁德尔抛到了九霄云外,两眼目光交汇处死死盯住并咬尾那架米格的鲁德尔攥紧了手中的飞行操纵杆,套在皮质手套里已经憋出了潮涌般汗水的右手在确信无误后紧接着便按下了拇指。
“别以为我只会老老实实挨你们的打,俄国佬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