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他这样有钱的人来说,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
司空泽野淡笑着回答:【我对任何东西都是钟情的,用习惯了就不想改……包括你。】
在白云裳空白的记忆里,其实这一天,就发生在前不久。
她只要闭上眼,就会看到自己坐在他的腿上。
他敞着胸膛,大掌缠绕着她的发丝,滚烫的男性气息围绕着她。
只是睡了一觉,没想到就过了几个月。
司空泽野不见了,莫流原变了,而自己的身体……也变得奇奇怪怪,不像自己的。
她才流产过,有点后续反应,她虽然不知道这是流产的症状,但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大动过。而且在洗澡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胸口上的纹身。
一朵妖冶的蔷薇花图案,旁边的英文字母是司空泽野的法国名字:austin(奥斯汀)
可是白云裳并不知道,奥斯汀是司空泽野。
阿斯顿马丁一路往前开,由于是清晨,街道上还没有太多人。
白云裳看着周边美丽风情的法国建筑,这里就是司空泽野从小到大生活着的地方?
透露出的味道,真的是很符合培育司空泽野的地方。大气,豪迈,雄伟,瑰丽。
当然,她没有忘记,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
阿斯顿马丁离开不久,机场里,一个妖娆的少年在一圈保镖的簇拥下,紧接着上了几辆黑车。
他耳朵里挂着的耳线,可以听到白云裳那边传来的一举一动。
他现在在赌,赌这次行程顺利进行,赌司空泽野察觉不到异样!只要躲过这一劫,拿到离婚协议,他便迅速地结婚。将白云裳到手后,其它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半小时后,阿斯顿马丁开进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里。
城堡被丛林、溪流和花园环绕。
它华丽的建筑设计与繁复精美的雕刻,充满欧洲皇宫的奢侈和华丽。城堡内的所有家具,包括高达8米的木门,均为手工雕制,布满了奢华繁复的浮雕。所有地毯等织物也均为特制,大多为梵高等印象派图案,墙上也到处悬挂着手绘油画。
这些装饰不仅显示了法国的独特风情,也给人一种威严之感。
马仔将白云裳领到会客厅:“我们少爷还在外处理公事,你稍等。”
白云裳皱皱眉,昨天就知会了他,今天要来的,结果到现在他还在处理公事……
可是现在有求于人……
白云裳微微一笑:“没关系,我等。”
白云裳让头发自然地披散着,遮挡着耳垂上充当监听器的耳钉,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欧式的尖塔大吊钟不断在报时,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白云裳从上午8点,等到中午11点,马仔来请她去用饭。
长长的桌上起码有上百道菜,却只有她一人享用。白云裳早就等得心浮气躁,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样子。
吃完饭,马仔提议带她去四处走走。
白云裳看这座城堡这么大,一顿逛下来怕耽误时间,她是有重要事来的。
而且,必须在5点前离开,因为一到傍晚她的怪病就会发作。
马仔劝说不动,就拿了几本书过来给她看。
这是在法国,给她的却是中国的杂志,还算用心……
但白云裳此时哪有心情看得下任何东西?时钟嘀嗒嘀嗒的声音不断在干扰着她的思绪。
眼见天色渐渐变晚,她开始明白,司空泽野不过是有意的刁难她罢了。也许这次她来,不管做什么都无法取得他的高兴。而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他才会高兴……
“我想我应该走了。”白云裳对佣人说着,就起身。
马仔离开后,特地派了个会说中国话的佣人留在这里。
佣人当然是出声挽留:“我们伯爵先生马上就要回来的,请你再耐心稍等?”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时间倒是不晚,但说不准司空泽野什么时候回。就算回来了,时间一耽搁就天黑了。
“我还有事,如果你们伯爵先生明天有空,我再冒昧来访。”
佣人再三挽留,见白云裳去意已定,就对其她佣人传达了意思,这才送白云裳出去。
莫流原的人会在城堡附近接应,所以白云裳拒绝了佣人要送她的好意。
但是不可能一出城堡就立即接走她,怕在司空泽野的地方,被引起怀疑。
白云裳顺着那条路往前走。
这里真的很漂亮,宫廷灯夹角线的延伸,地板是彩绘拼形图案,两边种植着漂亮的植物,从围墙上冒出来。
爬山虎一大片地攀爬,密密麻麻,加上天空的阴沉,这儿有点像威廉古堡……
忽然天空中想过几声闷雷,本来就阴沉的天,转眼间乌云密布。
豆大的雨水开始滴落下来。
白云裳刚伸手去接,那雨水就从三滴两滴变成了倾盆大雨。
转瞬间,白云裳就被湿透得差不多了……
闷雷还在响,一声又一声地炸开,加杂着白色闪电,就像游龙一样在天空划过……
白云裳的视线被淋湿,不断虑着脸上的水。
她把小坤包举起来放在头顶,可是穿着高跟,让她根本奔跑不便。
就在这时,她看到镜头一辆黑车冲破雨幕而来,白云裳站起身体,知道是莫流原的人来接她了。站在那里,正准备等车,从身后却开来一辆车,停在她身边。
“叭叭——”
白云裳回头一看,大雨滂沱中,她还是辨认出来,是那辆阿斯顿马丁,一边的车门已经打开,正在等待她进去。
黑车也注意到了,笔直经过马巴赫离开。
白云裳发愣地站在那里。
今天来时,她特地精心打扮过一番。穿的是最漂亮的小礼服,脸上也化着最精致的妆容。
可是此时呢?
大雨冲刷下,帽子扁了,跟湿嗒嗒的头发一起耷拉着。
小礼服湿透了,完全没有了形状,皱巴巴地粘着她的身体。
妆容也化开成一团,眼线流下去,就像两道沥青……
白云裳就算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自己是该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