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的金色,均匀地洒在每一个角落。草在光芒中鲜绿,散发着生机的感觉。
赫管家将轮椅推到一个地方,就停下了,伺候在一旁,不说话,也不动。
同样,轮椅上的莫流原亦不说话也不动。
草坪上本来还有些其它的病人在这里晒太阳……
看到这个尊贵俊美的少年出现,都忍不住观望。
就算莫流原长相一般,身后带着这么多保镖,也足够让人好奇的了。
远远的,白云裳躲在一棵树后看着他,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在同一片蓝天下,同一个城市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但是他们的命运却只能是彼此错过。甚至连看他,都要偷偷的,连他生病了,她都没办法去探望。
莫流原,你一定不要有事才可以。
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窗户打开,金色的阳光洒进来,马仔说:“少爷,今天的天气很好。”
司空泽野躺在床上,脸色差得一塌糊涂。
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不在别墅里,而是又被送回了医院,可想而知有多勃然大怒。
在别墅里等了白云裳4天,因为医疗设备有限,那天淋雨感染了伤口,司空泽野又不好好配合治疗,导致伤口恶化。
昨天半夜烧过了头,昏倒了。
还好马仔及时发现,送来了医院……
否则这回司空泽野醒来,恐怕脑子都烧出毛病,要变成傻少爷了!
谁知司空泽野醒来后,立即下令要回去——
马仔左劝右劝,最后拿自己的性命要挟:
【少爷,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能再折腾了,你实在要回去,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么多年了,马仔都是一个指令一个行事,从来不敢忤逆司空泽野半点,更别说威胁主人!
若不是念在跟了他这么多年的情分,项上人头恐怕都不保了。
这个男人,心性太过固执,看来需要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照顾才可以。
躺在床上,司空泽野暗着脸色吃了点东西,就又在对手下发难——
这几天派出去的手下无数,全城调查白云裳的下落。直到现在,却毫无音信?!
“你们喜欢哪种死法?”司空泽野阴阴冷冷的声音说,“我给你们机会选择。”
两个保镖求救的目光看向马仔。
马仔这也无奈的,炸药包随时点燃的状况,谁敢去碰?目光无意识扫到外面,忽然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形,灵机一动:“少爷,你看那是不是白小姐?”
只要是有关于白云裳的事,都可以很快地错开司空泽野的注意力。
果然,高大威猛的身形立即就要下床来。
刚下地,伤口扯痛,他闷哼地皱起眉头——
马仔慌忙过去将司空泽野扶到窗边。
阳光下,鲜绿的草坪中,白衣护士站在一棵大型的椰果树下,是背对着这边的方向。
不用马仔示意,司空泽野就一眼看到了那个女人。
草坪中那么多的人,视线那么遥远,可是他就是能一眼就看中她!
马仔当然没有认出来那就是白云裳,只是怀疑,觉得相当的像。虽然跟白云裳身段相似的女人从未有见,但这并不表示这世界上就不存在这样的女人……
因为实在想不通,被拍卖掉的白云裳会是怎么变成护士出现在这个医院?
“少爷,你觉得像不像?”
司空泽野紧紧地盯着女人:“像,像极了!”简直就是一个人!
可是,他也和马仔有同样的疑惑。
如果那女人真是白云裳,怎么会变成护士,出现在这医院?
“把她找来见我!”
见司空泽野的注意力被成功带走,马仔微使眼色,和两个保镖一起下去——
司空泽野站在床旁,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白云裳,好像生怕她像他的那个梦一般,变成白色的鸟飞走……
草坪中,白云裳并不知道她已经被司空泽野盯上了。
她所有的心思都在莫流原身上……
忽然两个小孩子笑闹着从她的面前跑过,大点的男孩说:
“如果你明天就死了,你最想做什么啊?”
小女孩想了想:“唔……我想要当妈妈爸爸!可是,我到底是当妈妈好呢,还是当爸爸?”
“你是女的,当然只能当妈妈了。”小男孩回,“我想要当爸爸!”
……
两个小孩说着世上最沉重的生离死别话题,却露出最纯真的笑容。他们还太小,不懂得死亡的意味……
白云裳的眸子晦暗地闪着。死?这样小的孩子,还有那么久远的未来,就要死了吗?
忽然莫流原那边传来一阵痛苦的动静。
他的身体微微弯起,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轮椅的把手,脸色更是煞白的,眼神空得就仿佛是已然死去的人——
赫管家连声问:“少爷,少爷,你怎么样了?”
附近的人全都被吓了一跳,包括白云裳,和面前的两个孩子!
“那个大哥哥是不是也快要死了?”小女孩歪着头问,“他看起来好痛苦哦?”
“嗯,他坐着轮椅,应该比我们病得还严重!”
“那他会比我们还先死吗?”
“我觉得会的!”
莫流原痛得垂下头,长长的刘海落着,将他的脸遮盖在落寞的阴暗中:“回去……”
赫管家点点头,立即就推着莫流原的轮椅,离开这里。
这一刻,白云裳眼眶微红,心是抽紧的,真的很怕莫流原有什么不可救治的绝症。
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生病了呢?从小两人一起长大,莫流原的身体虽然说不上多好,可是一直都是健康的,并没有任何隐疾啊……
如果他死了,她一切的守护就没有意义了!
既然她决定逃开这里,逃离司空泽野,为什么不告诉莫流原?也许他们可以在另一个城市里,重新开始——
想到这,白云裳的身体整个开始行动,朝莫流原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