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假装醒来,表现的非常不舒服,把唯一的佣人暂时支开。(事实上更顺利,唯一的那个佣人都离开了……)
白云裳在池边制造了脚印后,离开,并快速用浴巾把转身离开的脚印擦掉,擦干脚和身体,再从后门回客卧,躲进这个衣柜中。
当然,她的速度一定要快,要赶在佣人去检查客卧的摄像头以前。
她算过时间,一般佣人肯定是先检查一楼,再是二楼的主卧,主卧浴室,书房,再是这些不常有人走动的客卧和杂房之类……
这个计划,在她的脑海中演动了几十遍。
她还会每天故意顺着这路线溜达,计算她所需要的时间……
如果出了意外,也不过就是被司空泽野再变态地凌辱一次。而如果成功了,她就有逃脱的几率——
毕竟凭她的力量,硬闯出去根本不可能。门口守着的保镖随便一个就可以把她打倒,更何况他们的手里还有枪。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硬闯了出去,也很快会被司空泽野逮回来。
坐在衣柜里,白云裳紧紧抱着膝盖。
现在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第二步,第三步,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帮助。
……
突然走廊里响起一阵脚步走动的声音,扯回白云裳的思绪。
来人好像有好多个。
在这么多脚步声中,白云裳居然都能分辨出司空泽野的。
主卧就在隔壁,司空泽野走进去,谈话模模糊糊传来:“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她来。”
声音听起来还是沉稳的,冷静的,听不出他有多着急。
马仔的声音:“我已经吩咐人去海里搜寻了。”
“我给你们半个小时,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顿了片刻,又冷声道,“如果带回来的是尸首,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是,”马仔说,“只是……半个小时……海域这么大,这……”
时间越长,对白云裳越不利。她根本丝毫不懂水性。
如果她出了任何意外……
司空泽野的心口揪紧:“滚,别再这里浪费时间!”
马仔应着,带着保镖离开。
房间里银色的光芒洒落,司空泽野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衣襟打开着,袖口也叠得很高。
唇色苍白,神情也十分难看。
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让辛辣的液体冲淡心中的焦虑。
其实聪明如他,只要多想想,就知道白云裳不可能会做出跳海的事。
第一,白云裳怕死,也怕水,她就算找死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第二,她如果要跳海,早在他掳回她来的前几天就跳了,不用等到现在;
第三,别墅里所有的帘布都被放下了,这不是很奇怪么;
第四,她竟然找到了摄像头,还特意地封起来,此举明显是不想他看到她在房内的行动,这就更蹊跷了……
还有很多的细节,只要他稍稍留心,就能推敲出个一二三来。
可是此时的司空泽野,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
他觉得心很慌,从未有过的慌,仿佛丢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焦虑得不停地走来走去,却完全无法镇定下来。
一瓶威士忌很快就见了底。
由于喝的太急,他大力咳着,似乎身体没有力气,往前晃了一下,他伸手支在酒柜上。
“该死的女人!”他低低地咒骂着。
“这个愚蠢的女人!”
“蠢女人,蠢女人!”他眼神阴鸷,愤怒地摔碎手里的酒瓶,“你最好是别敢死,只要你还活着,祈祷别再被我抓住!”
他胆寒的声音从隔壁卧室传来,听得白云裳的背脊发毛。
看来,她的逃跑真的惹怒他了,也许比上次还要愤怒!
被他抓到后,她可想而知自己会受到怎样的下场!
突然,主卧传来剧烈砸东西的声音——
瓷器不停被砸响的声音,玻璃碎裂的声音,柜子椅子被翻到的声音……各种声音持续了十几分钟,整个房子似乎都被那巨大的声响震得抖动起来。
白云裳紧紧憋着眉。
她开始担忧,她能成功逃脱吗?如果逃脱不成……
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已经没有退路了!
计划的第二步,她是打算在这里先躲个几天——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司空泽野一定不会料到她还在别墅里,所以不会搜索房子。
加上客卧平时都没有人进来使用,那就不会发现她躲在衣柜里!
以她对司空泽野的了解,这只属于他一个休闲的小筑。
他目前会在此停留,是因为她在这里。
如果没有找到她,司空泽野过个两天就会离开,而那在门口看守她的保镖也没有意义了,会一并撤走……
就算司空泽野暂时不离开,门口的保镖也不可能24小时守着吧?
她可以选择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趁司空泽野熟睡时离开……
为了以备不时只需,白云裳早在衣柜里准备了干粮和水。
至于上厕所,客房自带浴室,她可以悄悄地使用——只要在每次使用时,遮了这个房间的监控器就好。
……
白云裳迷迷糊糊刚要陷入睡梦中之际,又听到可怕的东西碎裂声响起。
然后是人声,好像是司空泽野喝醉了酒,马仔正在劝。
这时的主卧其实一团糟,床柜衣柜都被彻底地砸烂,连床都不能幸免,床单被划破了,还有被酒水沾湿的痕迹。
司空泽野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酒柜里有一层的洋酒都被他干掉了,酒瓶在地上四碎。
其实酒量再好的人,酒也不能混搭着喝,否则容易醉……
所以,此刻的司空泽野醉得像一摊烂泥,眼神微醺的,神志不清。
马仔还从来没见少爷醉成这样……带着两个保镖把他扶来客房。
“少爷,你少喝点。”
说话声朝客房靠近。
门被突然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