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一下就对我发招了,拍桌子站起来,眼神很阴冷地瞪着我。
然而他的眼神的锋芒,比起来看哥来,真是差了太多了。如果说看哥的眼神是狼,那么他的眼神就是狗,还是一直只会吠人不会咬人的肥狗。
我是当然不怕他的。
也站起来,呵呵笑道:“贱哥不用冲动,大家都是兄弟,弟弟怎么会说你没良心呢?我这是对事不对人,而且弟弟也是听看哥的话,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而已。贱哥要是觉得不中听,可以不听的嘛,呵呵。”
我和梁健两人不和,在狼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既然是撕开了面皮,我就不用卖他是老人的面子,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怕他个卵。
而且看哥明显就是对我很欣赏,站在我这边的,于情于理,我都没有必要怕他。
“那你倒是说说你什么意思,哼!”
梁健的脸色不好看,一是故意做给看哥看的,二则是他本身就是不爽我。
我继续笑呵呵道:“看哥说了,在开帮的时候,定下了规矩,不做夜场和赌档的生意,而咱现在做大了,看到有搞头了,就兴冲冲去搞,把以前的规矩忘得一干二净……呵呵,这一点,就不太好听了吧。那这样规矩岂不是变成了一个笑话?”
俗话说不打笑面人,我这样笑呵呵地讲,任是梁健再怎么想屌我,在看哥面前,他都不敢太过分。
出来混的,很讲究资历,是大哥就是大哥,是小弟就是小弟。梁健他比我进来得早,又是堂主位置,所以我要叫他一声哥哥,不然就是不敬,就是不懂规矩。所以说,我即便是和完全撕开了面皮,但在看哥这个大哥大面前,还是要以梁健为尊的,不能直接就顶撞他。
按道理来说,东子也是我的哥哥,但我们两个的关系特殊,他很早之前跟过我混,所以才叫我哥哥。
梁健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哼!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都是聪明人,现在好不容易把九街打下来了,赚点应该赚的,有什么不对?!”
我点头,“是没什么不对,这话说的好,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作为现代人,没有必要一直守着老规矩,放着有钱赚不去赚。”
听我这样一说,不要说梁健,就是东子都懵了,尼玛我到底是支持开,还是不开?
开!当然是要开!关键是要看怎么去开,得计划出一个好的方案出来!
梁健的语气好了一些,“那听你这么说,是要支持开了?”
对于现场的几个堂主来说,他们都是想开的,包括东子这厮,有钱赚谁他妈不赚啊,反正惨的是别人,又不是咱,怕个卵。
我摇摇头,苦笑道:“贱哥,我好像没这么说过吧,开与不开,都是看哥说了算,咱们这些当堂主的,只能把看哥出出意见,毕竟这狼头,还是看哥一手打下来的。”我笑得很甜地看着他,“你说是不是?”
他当然是说是了,在看哥面前,他敢说狼头不是看哥的?这是无需证明的事实,没有他梁看,就没有现在的狼头帮。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要提醒梁健这死胖子,在狼头,我们都只是当二的,真正的老大是看哥,你要记住自己的位置,不要被权利一浸泡过,就得意忘形,就不记得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听我一说,梁健马上脸就沉下来,“谁敢说狼头不是看哥的,我梁健第一个跟他拼命!……不过,阿文啊,你似乎有点扯远了吧。”
“不远不远,一点都不远。”我笑道:“这开还是不开,既然看哥今天开了会议,大家商量,就是想听取我们的意见,我们有什么想法的,认同的还是反对的,都不怕说出来。”
看哥笑着点头,他欣赏我提拔我,一是因为我这人讲道义,也勇猛,二则是我懂看哥,总是能明白他的意思,让他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不错,开这个会,就是要听大家的意思,开还是不开,说个明白!”看哥点点头,然后笑道:“不过有一点阿文你说错了,狼头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大家的,是兄弟一起拿命打下来的。”
看哥这话不像是矫情说假,是真的认为狼头之所以有今日,是大家的功劳。这一点我是相信的,因为结合他平时对兄弟的好,把钱分得那么平那么准时,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有钱不去赚,白痴又笨蛋,这个道理谁都知道。”我如是说着:“不过,这要怎么赚,是个问题,最重要的问题。”
陈志南这时候站起来,大声道:“那你说了这一大通,我他妈都还没听清楚你是什么J8意思,到底是干还是不干!”
我瞬间不爽,尼玛陈志南这对我一吼,完全就没给我面子,还爆了粗,分明就是在记恨我之前令他丢脸的事。
早就听说陈志南性子比较雷,经常得罪人,今天一看,果然不错。
“志南哥你先别急,这拉屎都要功夫呢,我这人是出了名的老实,口才不怎么好,你耐心一点,等弟弟拉……等弟弟说完了再说也不迟啊。”我话里有话,明褒暗贬的功夫是有一定功力的,论起嘴皮子功夫,十个陈志南也不够我来。
看哥马上就不悦了,敲着桌面,沉声道:“阿南,你这急性子还改不了,有意见的等阿文说完再提。”
我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我觉得能干,但要有战术,有计划去干!”
看哥皱眉道:“阿文,你真的认为要干?”
我毫不犹豫点头,“是的,狼头要想发展,要想壮大,必须得干!”
梁健和陈志南及其两个堂主,听到我这一说,立刻脸色一喜,同时又有些惊愕,惊愕我怎么站他们那一边了。
我的斩钉截铁让看哥迟疑了,在他心目中,还是不想去接触这一块的,就好比一种节操,是一种诺言。
我理解看哥的心情,毕竟他当初信誓旦旦说过,狼头不做夜场和赌档这两块,而现在却为了顺势发展,不得不做这两块,无异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看哥虽然狼头老大,但也不能强势到无视我们六个堂主共同意见的程度。
“那你说说你的看法。”
所有人都看着我,都想听听我到底能说出什么个之所以然来。
我微笑道:“第一,要有足够的本钱,不能靠狼头的名头去威压;第二,白道方面要打好关系,每个月都要塞点水过去;第三,要把夜场合法化,这点可以仿照粉城;第四,则是要有经验,可以去粉城借几个人回来用,当然了,薪水要照付;这第五,就不能强迫,最好就只用自愿的……”
我说的这些都是很浅显的道理,不难理解,只是初步决定要不要干,等真正要干了,那才好好商讨不迟。
接着,在一番密议后,看哥一拍桌子,大喊一声干,就把这两件事定了下来。
不过,立马就有一个问题了,这么一干,前期是要大成本投资的,就要大家一起出钱了。
这一说到钱,本来叫得最凶的梁健和陈志南,一下就变哑巴了,都不敢先开这个头。
我冷笑,真是一群贪心怕死,又胸无大志的等死货。我当下就举手,说出二十万!
现在的我自然是没有二十万的,但我可以借,可以慢慢存。现在我有五万,也就差十五万的事,跟李连胜借五万,再和其他的主任主管什么的凑十万,也就差不多了。
东子这厮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主,他一个堂主,每个月收入过万,身家居然还拿不出两万来,让我从头鄙视到脚底。
而梁健和陈志南两条老狐狸,每人出十万,其他的两个堂主,则出五万。最后作为boss的看哥,他一口气就拿出二十五万,这一共加起来就是七十多万了。
七十多万,不算多也不算少,加上狼头本身有场子,那差不多也能做起来了。
不过马上,就又一个问题来了,而且是最尖锐敏感的问题,这场子到底由谁看?然而我第一个举手,非看哥本人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