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域很大，矗立其中的势力更是数不胜数，而老人竟然说，整个东皇域愿意覆灭东皇氏的势力，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这是何等惊人的势力数量。
究竟东皇氏霸道到了什么程度弄得这么怨声载道，难道东皇氏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这简直匪夷所思！
哪怕是在地球，一个国家若是过于霸道，最终迎接他的也只是灭亡，正所谓千年宗门百年王朝，大概便是世间势力的写照。
“看来您的背后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想必也跟东皇氏有关吧？”本来张炎是没有多想的，毕竟这个老人看上去很普通，并不存在什么强大的力量，直到张炎用他的力量去感知了一下老人的身体情况，方才知晓，这老人的经脉，全部被废过。
虽说已经修复了，但是却永远不可能再进行修炼，这对一个修士来说是何等的残酷？尤其是对那些曾经握有强大修为的修士，这更是一种噩梦般的劫难。
这老人他不知道曾经是什么境界，但是想来也不会太差，而他已然被废了，从大修士沦为一个普通人，这期间的落差，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够知晓了。
说真的，他能够选择活下来就已经让张炎钦佩了。
“你很敏锐。”老人看了张炎一眼，而后叹道：“你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张炎坐了下来，笑道：“求之不得。”
老人淡淡一笑，只是那平淡的眼神后面，却是滔天的恨意与杀意。
“曾经有一处地域名为青光域，当时青光域极为强盛，大势力很多，哪怕是放眼整个世界也绝对不算弱小。在青光域中有一个大势力叫做‘剑山’，剑山，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在山顶，有着一把巨大的古剑矗立，那把剑的来历谁都不知道，但是剑山这个势力是倚剑而立的。”
“这把剑慢慢的被默认为归属剑山，剑山弟子皆是剑修，实力十分强大，但凡剑山弟子走出去都是同阶中的佼佼者，同龄中的前几高手。因而，剑山的弟子都被世人称作是天才，剑修中的天才。”
“在这个以剑修为尊的世界，还能被称作天才，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剑山有秘密，而且是大秘密。后来，剑山中走出来一个极其优秀的弟子，这名弟子十分年轻，而且气盛，又因为天赋过人，所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名扬天下。”
“你应该也懂吧，天才也好，势力也好，都是踏着别人的尸骨上位的，所以不论是剑山的弟子还是剑山本身都受到了万众瞩目，并且，有很多势力垂涎剑山的圣剑，他们认为剑山当中的圣剑才是剑山强大的根本。”
说到这，老人不由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其实这种猜测也不算错，剑山的强盛的确跟圣剑有关。人都是自私的，当别人拥有了他们没有的东西之后，他们就会想要去抢去争夺。”
老人停顿了下来。
张炎则是道：“于是，各大势力都盯上了剑山，开始给剑山施加压力，诸多势力降临剑山逼迫剑山交出圣剑，或者说，至少要求圣剑对整个世界的修士开放，否则就将剑山覆灭，对吗？”
“基本上是这样的，毕竟剑山培养了那么多的剑修，有不少即便没有问鼎世界顶尖层次也是距离那个层次不太遥远，谁都不愿意将剑山给逼急了，真要是将剑山给逼急了，他们任何一个势力都吃不消那样的报复。”
“最后，为了保住剑山的弟子和根基，宗主妥协了。”
实际上，事情到这里本来就该算是和平解决了，毕竟真的将彼此给逼急了的话，绝对是一场惊世大战，会对青光域造成巨大影响，甚至可能让其他大域有机可乘入侵，到时候青光域都可能沦陷。
可是显而易见，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老人声音有些苍凉：“后来啊···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位天才青年弟子，他回来了，他踏入了洞虚后期，他的机缘哪怕是那些活了多年的老妖怪都会羡慕。年纪轻轻就踏入了洞虚后期，基本上是有望冲击大乘问道天帝的。”
“所以，年轻气盛的他，不愿意见到自己的母宗遭受如此侮辱，试图引动圣剑，动用圣剑的力量大杀四方，让天下臣服，让所有势力胆寒。”
张炎凝声问道：“他，做到了吗？”
老人眼中透射着精光：“是啊，做到了，杀得虚空破碎，杀得日月无光，杀得天昏地暗，杀得青光域血流成河，天下之人无不为之恐惧和颤抖，凡是他到的地方，无不是冷清寂静。”
“后来他被称作杀人魔头，是一个刽子手，一个残暴无道的人，为了一己之私而与青光域所有势力为敌，他被青光域所有势力所敌视。他们联合起来要讨伐他，不过，最终都失败了，他们反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绝望的诸多势力们选择了放弃，选择了求和，选择了退出剑山的领地，剑山之主也欣慰，他们竟然有着这么一个强大的弟子做后盾，包括那个刽子手也相信了这些势力的鬼话，所以，剑山之主跟那个青年一起去赴和谈宴。”
“可惜啊，可惜···一切都是骗局，一切都是圈套，一切都是笑话。当东皇氏的人出现的时候，剑山之主就知道一切都迟了，他跟那位弟子浴血搏杀，最终杀出去了，剑山之主陨落，那位弟子也从此不知所踪，剑山成为了历史。”
“而剑山消亡后不到五年的时间，青光域被东皇域吞并，圣剑被东皇氏的人掌控，能够接受圣剑洗礼和试炼的，只要经过东皇氏允许的人，除此之外一律都是不允许的。”
“可笑吗？青光域的诸多势力，竟然联合起来背叛了青光域，令得青光域也从此成为了一个历史，而那位天才，也丢失了一身的修为，虽说保住了一命却也从此沦为了一个凡夫俗子。”
“那个青年，名为剑心凡，一个已经死去了的废物。”
张炎沉默，而后叹道：“那个叫剑心凡的青年，就在我的面前，他已经老去，已经丧失了斗志，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热血和无畏的心。”
老人惨淡一笑：“是的，他已经废了，他现在只是一个苟且偷生的废物，像一只蚂蚁，随时都会被人捏死。”
这，就是面前这个面对东皇氏的压迫毫不犹豫跪下的人，尊严？自尊？那种东西早就死了，他现在活着，只是为了看是否有人能够覆灭东皇氏！
东皇氏，葬灭了剑山的一切！
一个跟青光域毫不相关的势力，竟然将他们葬灭了，何等的讽刺啊，何等的可笑啊！
“你是剑心凡？”东皇青目光灼灼地盯着老人。
“是，我这个老不死的就是剑心凡。”老人平静地道。
东皇青闻言，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竟然是剑心凡，原来你已经变成这副鬼样了，哈哈哈哈，亏我们东皇族长还一直担心你杀回来，想不到，曾经艳惊天下的剑心凡已经成为了一个老不死的东西！”
张炎再次一巴掌过去：“闭嘴！”
东皇青怨恨地盯着张炎：“你还敢打我？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我爷爷很快就会降临，到时候会将打得像狗一样向我求饶！”
张炎眼神冰冷：“是吗？那很好，我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虚空中，一道声音远远地传来：“如你所愿，这一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