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答道:“肯定不是。小萧,你忘了,宋福来说这个事是在去年的秋天,那时候可没有这个手指骨的。”
萧伟这才缓过神来,用手拍打着脑袋说道:“糊涂了,糊涂了,都让这个金兰花把思维给搞混了。对对,去年还没有这个案子,不可能是我说的那样。那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易青说道:“你也不用苦思冥想了,等到了问问金兰花,看看她是怎么说的也许就清楚了。”
突然,易青一拍脑袋喝道:“坏了,来的时候忘了交代让王涛他们传唤金兰花的时候要秘密进行了。可别弄得满村都知道,那就麻烦了,不知道这两小子会不会长这个心眼。”
萧伟问道:“会有问题吗?”
易青答道:“难说。这个事还涉及到宋成贵,咱们这边一动金兰花,保不齐这这个宋成贵听到消息,再躲了,岂不是给咱们找麻烦。”
萧伟说道:“我把这茬给忘了,那咱们赶紧走吧。”
吉普车风驰电掣的开进了后井乡派出所的大门。
一进门,易青跳下车就喊道:“王涛!费龙!“
“我在这。”王涛从一间屋的门口探出头来:“易队长,你回来了。”
易青冲王涛招了招手,王涛飞快的跑到易青身边。
易青低声问道:“金兰花找到了吗?”
王涛点点头答道:“带过来了,就在那个房间,费龙和凌霄看着呢,怎么了?“
“带人的时候,村里面有人知道吗?尤其是通过大队干部了吗?”
王涛不知道易青为何突然问到这个,答道:“金兰花家以前费龙去过知道地方,就没有去找大队干部,再说就一个女人还能有什么事,我们自己去的,家里就她一个人在家,没有惊动其他人。”
听王涛这么一说,易青这才放下心来接着说道:“你和费龙再去一趟下里窑村,把村长宋成贵叫到派出所来,就说我找他了解点情况。”
回头对萧伟说:“你去把金兰花带到询问室,咱们会会她。”
金兰花有27、8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浅色高跟鞋,留着波浪纹的刘海,略施淡妆,身材窈窕。
这身打扮在农村妇女里面可是很少见的,很是打眼。
易青看了一眼金兰花心中暗道:怪不得男的都慌慌着这个女人,今天一见果然是个让人垂涎的尤物。
待金兰花坐定,易青选择开门见山得问道:“金兰花,知道今天把你叫到派出所是因为什么吗?”
金兰花低着头答道:“还是问我丈夫宋红军的去向吧。其实我已经跟你们的同志说过了,红军出去打工了,具体地方我是真不知道。要是知道我肯定告诉你们。”
易青冷笑一声说道:“你丈夫宋红军的去向,就是你不说我们肯定也会查清楚的。不过,今天把你叫过来倒不是因为你丈夫的事情,而是有些私密的问题需要问问你。按照农村的说法,你有没有相好的?”
此话一出,金兰花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头低的更低,用很小的声音答道:“领导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我可是良家妇女当然没有了。”
易青接着问道:“金兰花既然今天把你叫过来问你,那就是我们肯定掌握情况,否则也不会这么突然地问你这么私密的问题。那我把问题问得更直接一点,除了你丈夫之外,你还和别人有没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金兰花始终没有抬头,双手摆弄着自己的裙带,脸是更红了。
这次金兰花没有马上否认,但也没有承认,而是低头不语。
金兰花没说话,易青也没有说话,而是眼睛不眨的盯着金兰花。
停了好一会,金兰花才缓缓的说道:“看来领导是个知情人,能问下您是怎么知道的?”
易青微微一笑,说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没有必要告诉你,但有一点你要清楚,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金兰花一咬下嘴唇,横下心来说道:“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纸是包不住火的。是宋成贵。”
金兰花一开口,下面的就很痛快的说了出来。
金兰花的丈夫宋红军长期在外打工不在家,而且由于两人结婚后金兰花一直没有给宋红军生下一男半女,宋红军就把这件事迁怒于金兰花。
不回来则以,一回来喝了酒对金兰花是非打即骂,金兰花只能委曲求全,实际上两人关系很不好。
而且由于宋红军经常不在家,家里的事只能靠金兰花一个人,金兰花娘家不是本地人,也帮不上忙。
金兰花又得操持家务,又得顾着地里的农活,还得照顾自家养的鸡鸭。
一个女人再能干,终归能力有限,金兰花很需要一个男人能帮帮自己。
而恰恰宋成贵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白。他利用自己村长的权利优势,在三提六统、买种浇地、卖鸭育苗等方便给与了金兰花很多照顾。
宋成贵是村长,去乡里县里的机会多。金兰花在村里难得进城一回,所以经常托付宋成贵给自己捎一些衣服、化妆品、日用品之类的东西。
至于钱嘛也是有一搭没一搭,金兰花给就要,忘了给也从不再提。
由此,金兰花对宋成贵心存感激。
宋成贵也是觊觎这个漂亮的少妇很久了,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这次总算有机会接触上了岂能轻易放过?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热络了起来。于是去年的秋天,在金兰花家宋成贵向金兰花提出了发生关系的要求,金兰花一是拿人手短二是也确实想谢谢人家。
虽然宋成贵已经五十岁了,可并不让金兰花讨厌,相反还很会讨女人喜欢。于是就半推半就,与宋成贵终成好事。
听金兰花叙述完,易青和萧伟感到大吃一惊,这和宋福来所说的情况可是大相径庭,完全不是一回事。
易青让把金兰花先带下去,然后举着一根烟沉思着。
按理说,如果宋福来所说的情况是真实的,那么金兰花就应该是被迫的,作为一名受害者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声泪俱下,对宋成贵进行控诉。
而现在金兰花虽然也是不情愿,但却是很平静,没有那么激烈的反应,就像是自己的一桩隐私被人翻开,更多的是害臊难为情。
但如果金兰花说的是实情,那么就意味着宋福来说的是假话。
那他既然已经把宋成贵和金兰花的私情给揭露出来,那为什么还要故意编造撒谎呢?
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易青一时没有理出头绪。
萧伟同样也是一头雾水,看着眉头紧锁的易青问道:“易大哥,这两人说的可是对不上啊,哪个说的是真话?按理说金兰花出于羞耻的原因否认这件事倒还在情理之中。
可现在人家承认有这种关系,却和宋福来说的要挟强迫完全不一样。我看是不是这个宋福来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故意瞎说的?”
没有别人的时候,萧伟还是习惯性的叫易青为大哥。
可转念又一想,萧伟又自言自语道:“那也不对啊,就算宋福来想污蔑金兰花,也应该是说成是金兰花自己说的这个版本,把她说成是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荡妇才对。
可照他这么一说,金兰花不就成了强1奸案的受害人了,难道宋福来不是对金兰花有意见,而是恨的宋成贵?”
易青答道:“这事确实有些让人费解。不过,小萧你最后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也许真的像你所说,宋福来恨的不是金兰花,而是占有了自己苦思冥想想得到的女人的宋成贵。”
两人正说着,这是王涛走了进来,说道:“易队长,那个宋成贵已经叫过来了,就在院子里面。”
易青一听说了句:“好,管他是恨的谁,问问宋成贵看他是怎么说的。一开始宋成贵不说,看来这家伙心里也是有鬼。把他叫进来,千万不要让他知道金兰花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