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舒嘴角抽了抽,却也没多言。
“那个人,你可还记得?”
其实这样问,阮青舒心中也没报太大的希望。
既然算计了阮府,肯定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那人怕是早已死了吧。
李老板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大脑袋歪了歪:“大概,见到他时我就能认出。”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着。
阮青舒面纱下的唇轻轻勾起,缓缓的转过身子,看向来人。
仍然是那一袭艳丽的红衣,穿越别的男子身上稍显女气,而穿在他的身上却勾勒出他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目光:“青舒参见三皇子。”
来人,赫然便是皇玉钦,而那身后跟随着却不是凌风,而是那明宇世子。
“小青儿,不是说过让你称呼我为钦哥哥嘛。”皇玉钦却是对阮青舒的疏离感到不满。
仿若没看出来皇玉钦的表情,阮青舒福了福身,轻柔的说道:“礼不可废,三皇子还是莫要为难青舒了。”
对于阮青舒那暗暗拉开他们之间距离的举动,皇玉钦心中微堵,却又恼怒自己的情绪受到影响,一时间皇玉钦的脸色变得晦涩难看。
房内的气息也随之而变得压抑。
方唐慵懒的抱拳拱手,很是随意的说道:“属下方唐见过三皇子。”
皇玉钦阴沉着目光看向方唐,眸中却是划过一道亮色:“方唐?”
“属下是阮将军的副将。”不等皇玉钦来问,方唐已经自发的回答了。
“原来你就是子恒常说的小糖军师啊!”
方唐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侧过头就狠狠的瞪了阮青舒一眼。
阮青舒回了个无辜的表情,她怎么知道皇玉钦也会这样喊他,根本不管她的事情好不好。
而读懂阮青舒眼中意思的方唐,脸色更是难看了。
看到这幕的皇玉钦脸色也沉了下来。
屋内的气氛再次冷凝下来。
那明宇世子轻摇折扇,对皇玉钦突然的幼稚举动很是不屑:“上次匆匆一别,不知阮小姐今日可好?”
阮青舒回了一礼:“有劳世子挂念,青舒一切安好。”
“不知小姐今日……”明宇世子相貌清雅,笑起时更是温润如玉,让人心生好感。
阮青舒淡淡的说道:“青舒听闻有人想要求娶身边丫鬟为妾,便想前来询问一番。”
“哦?”明宇世子很是惊讶的收起扇子,儒雅的面容带着抹讶然:“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肖想阮小姐身边的人?”
微侧开身子,露出了那蜷缩成一团,望向要隐瞒自己存在的李老板,芊芊玉指伸出:“嗯,就在这里。”
愕然的看着那李老板,明宇世子一时也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皇玉钦拉着他出来,就是为了让他看这出戏,他自然也是见过之前的李老板。
但没想到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李老板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皇玉钦见到李老板的样子,却是失笑出声,妖艳的脸色露出抹倾城的笑:“这是哪里来的肥猪?是从猪圈中跑了出来吗?”
那李老板是有怒不敢言,忍着肉疼道:“小人参见三皇子。”
“原来不是猪,而是个小人啊!”皇玉钦依旧凉凉的说着。
阮青舒终于确定皇玉钦是拿李老板出气,但是他为什么生气?
阮青舒的眸子染上了点点诧异。
皇玉钦虽然时时刻刻在她面前表露着真情,但阮青舒并未相信,这皇家的情根本抵不过一句留言。
之前他的作为在她眼中也不过只是个陌生人的举动,因为无论那情绪多么波动,那双眸子却是冰冷的让人心凉,但是此刻,阮青舒却能从那眸中看出如火般炽烈的怒火。
那李老板涨红着脸,都红的发紫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他不是猪,岂不是公然违抗三皇子,说他是猪,但他明明是人……
“三皇子何必为难他呢。”阮青舒没让他人因为她被迁怒,便出言道。
但是她的话却是点燃了皇玉钦心中的怒火:“本皇子何时为难他了,阮姑娘是否想的太多。”
皇玉钦此举,非但没让阮青舒感到不舒服,反而心中涌起抹笑意。
没想到这心机不亚于皇玉甫的三皇子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皇玉钦却是说完了这话就后悔了,他平日里最是冷静,何曾说过这种话,待看到阮青舒那不加掩饰含笑的眸子时,心中的烦躁突地被平复了。
岁月静好,那含笑的眸子刻进了他的心上。
皇玉钦眉峰微皱,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
他竟然因为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情绪失控,这种境况……
难怪明宇刚才会说那样的话。
他对阮青舒真的只是感兴趣吗?
阮青舒并不知道她刚才的一笑对皇玉钦有多大的动摇,她只是淡淡的侧开脸,看向那李老板:“李老板,这件事我可以就此作罢,希望你不要有下次了。”
李老板一听,赶紧弯腰想要谢过阮青舒,却因赘肉弯不下腰。
阮青舒也不想再为难这个胖子,便放他离去了。
李老板一走,房内就只剩下他们几人。
轻咳了一声,阮青舒去掉了面纱,再次向皇玉钦福了福身:“三皇子,青舒还有事情要做,就不陪三皇子了。”
“你有什么事?”
皇玉钦没注意到自己那不同与往常的严肃和霸气,那明宇世子却是注意到了,一双眸子暗含着叹息。
“一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阮青舒却是不想说。
皇玉钦微垂下的发丝散在了如玉的脸颊上,半响后,不容反驳强硬的说道:“我陪你去。”
“这……”阮青舒却是有些犹豫。
“不行吗?”
看着皇玉钦那含着威胁的眼眸,即使不行阮青舒也说不出口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既然这三皇子要跟着,就让他跟着便是了。
“三皇子若是想去,自然是可以。”
一句话,便消散了皇玉钦身上的冷气。
就连皇玉钦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更务须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