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遥当然不相信妻子说得老丈人用个金手镯在庆贺自己即将做外公了之类的,想到老丈人的那个天衣行动,看那张名单上的排序,他还是那张名单上的老大,怪不得昨夜晚宴上的时候那个左老总对他恭恭敬敬的,他肯定是个组织的头子;老丈人有这样一个身份,他当然不会屈居于做个外公之类的,他肯定有更大的阴谋在后面。
妻子看刘子遥不说话,她说:“你在想什么呢,我爸虽然只给我这个金手镯,但我给我就是给你,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平,那给你戴了。”
说完妻子真从手腕上取下金手镯塞刘子遥手里。
刘子遥赶紧把金手镯还给了妻子,说:“我不是这意思,我怎么敢奢望你爸同时给我一只金手镯呢,只要我下次来养老院他不用扫把赶我走就阿弥陀佛。”
妻子说:“那你在想什么?”
刘子遥说:“我是在想,你爸可能真是大大的好人,之前可能是我一直误会他了。”
妻子说:“这才对嘛,我早说过我爸是个好父亲,是个好人,不是你想得那样,你现在知道了吧?”
刘子遥不想再纠结这一类的问题了,他说:“知道了知道了。”
妻子戴回金手镯说:“那我们找地方去吃午饭吧。”
看妻子一事天真活泼的样子,刘子遥心想妻子毕竟还是和热恋之时一模一样,她只有小女生情结,没有其它。
吃过午饭,妻子的手机响了,单位有事叫她回去一趟。
妻子可能心想自己好不容易与丈夫过个好周末,单位还那么多事,妻子说:“他们再这样,我真的不干了。”
刘子遥正好想把这两天的事捋一捋,想跟妻子暂时分开一会,他说:“老婆你就去吧,我没事的,反正处理完事了我们还可以相聚,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以后孩子的将来,你先忍忍吧。”
妻子这才打算赶回单位去,刘子遥要送妻子一趟,但妻子说周末加班叫单位报销掉自己的车费,为自家的车子省点油钱。
看妻子坐上出租车,刘子遥开始打孙琳的电话,他有事要找孙琳商量。
孙琳说:“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么?”
刘子遥说:“电话里我怕说不清楚,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孙琳说:“好吧,那你过来吧,我在白云的四海饭店二楼雅竹轩吃饭,我也给你点一份吧?”
刘子遥说:“不用,我吃过午饭了。”
孙琳说:“那点几瓶啤酒吧。”
刘子遥说:“我开着车不能喝酒,饮料就可以......。”
到了白云路的四海饭店,刘子遥找服务员问到了二楼雅竹轩的位置。
走上二楼的雅竹轩前面,刘子遥伸出手敲了敲雅竹轩的包厢门。
过了大概不到十几秒钟,门被打开,不过出现在刘子遥面前的一张脸赫然是昨夜把自己吓晕的那个左老总。
刘子遥正想找孙琳商量老丈人与那左老总身份可疑的事,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惊得他差点坐在地上。
没有这么狠的,也没有这么说到就到的,眼前那左老总难道会未卜先知?
刘子遥的舌头忍不住开始有些打结,他说:“你......你是?”
那左老总笑着说:“我姓左,进来说话吧。”
刘子遥知道孙琳在雅竹轩里面,顿时心里有了些底气,他跟着那左老总走进了雅竹轩。
走进雅竹轩,刘子遥竟发现孙琳不在里面,他一下子又失去了底气,不知什么原因,刘子遥总是对那左老总很畏慎。
想到左老总昨夜小巷里那张把自己吓晕过去的京剧脸谱,刘子遥有些颤颤惊惊。
左老总看了一眼刘子遥说:“坐吧。”
此时餐桌上已上了几大盘菜,都是四海饭店的招牌菜,找不到孙琳,刘子遥只能老老实实在坐在左老总对面的位置上。
左老总说:“如果你饿了,可以先用。”
说完他作了个请的姿式,刘子遥哪有心情吃东西,他只想找到孙琳。
没想左老总却把孙琳的去处说了出来:“孙小姐到外面上洗手间去了,过会就会回来。”
听孙琳还在这里,刘子遥深深地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孙琳这么不讲义气看到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左老总先逃了。
刘子遥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答过眼前那左老总的话了。
过了一会,孙琳果然从外面推门进来,她看刘子遥这么便赶来了,颇感意外,她笑着说:“子遥你来了啊,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左老总。”
说完孙琳把手势引向刘子遥说:“这位是刘子遥。”
左老总装出一副昨夜没有见过刘子遥的模样站起来点了点头,刘子遥也站起来也向那左老总点了点头。
孙琳在一边笑着说:“大家坐下吧,准备开饭了。”
三人正式开始吃饭,刘子遥心事重重地夹着眼前一盘介兰,孙琳突然说:“子遥,你刚才在电话里说找我有什么事商量,你现在说吧?”
刘子遥本来就是找孙琳商量老丈人与那左老总身份可疑之事,要不是自己走进这雅竹轩,刘子遥还不知道孙琳与那左老总还单独吃饭这么危险;孙琳的性格虽然有时放荡不羁,但一向小心紧慎,她能与左老总出来单独吃饭,可见她们的关系非同一般,这种情况还叫刘子遥与孙琳商量什么呢?
孙琳看刘子遥在迟疑,她说:“没事,左老总是我们的前辈,我们还有很多事得向他请教呢。你说吧,如果左老总都给你指点迷津,你就发达了。”
左老总说:“孙小姐你千万别这样说,我只是一介草民,指点迷津这种高智商的词我真担待不起啊。”
孙琳笑着说:“左老总真谦虚,怪不得你在圈子里有这么高的人气,想来都叫人难望项背。”
左老总说:“哪里哪里,只是混碗饭吃而与,那些所谓的人气都是圈子里的朋友给的面子。子遥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如果你不把我当外人的话。”
刘子遥整理了一遍自己的情绪,他说:“其实我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孙总早些天受了伤,我怕她的伤没有痊癒,所以我托人从香港带了一瓶疗伤药过来。”
孙琳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个你上班的时候给我就可以啊。”
左老总笑着说:“兵贵神速,药在及时,子遥能有这种责任心在,也算可贵,我以孙小姐能有这样的同僚为荣啊。”
孙琳也微笑地说:“我这同僚就这样,有时候婆婆妈妈,还丢三落四的,希望左老总不要见怪啊。”
左老总说:“当然不会,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年青人越来越没有什么信仰,个个人情冷漠,并且个性乖张,如果个个都像眼前这位年青人一样有爱心有同情之心,那将是这个社会之福,人类之福。”
刘子遥实在想不到自己在那左老总嘴里竟有如此之高的评价,被夸得都有点飘飘然,刘子遥说:“谢谢左老总的夸讲,其实我没做什么,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些本份而与。”
一席话下来,刘子遥感觉眼前的左老总没有那么可怕了,相反还觉得很睿智,他甚至怀疑昨夜用那张京剧脸谱吓自己的不是眼前的左老总,而左老总更表现出之前从没见过刘子遥的神情。
吃过午饭后,左老总像个智者一样飘然离去,他不开车,仿佛永远独来独往。
看着消失在街头的左老总,刘子遥想知道那左老总是不是叫左子目,他看了看孙琳说:“左老总的名字叫什么啊?”
孙琳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圈子里的人都叫他左老总。”
刘子遥说:“那他是做什么的呢?”
孙琳说:“我听人说他以前是做过房地产,现在他可能经营很多产业,具体在做什么我不清楚。”
刘子遥说:“深不可测啊。”
孙琳说:“你也觉得他不简单是吧,是很有能力的,才四十多岁,听人说他还是单身呢,你感觉他怎么样?”
刘子遥立刻感觉头皮有些发麻,那左老总说话是一套套的,无懈可击,看起来不仅像个成功人士,还像个归隐田园的大智大慧者。想到昨夜有两条野狗左老总还拿根棍子去拨弄野狗的屁股,之后他又带着一张京剧脸谱吓晕了自己,凭此这两点,刘子遥觉得孙琳不该看上那左老总。
孙琳看着刘子遥说:“你在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
刘子遥心想眼前的女人到了剩女的年龄,面对一脸睿智之情的左子目,怪不得她会心动;孙琳不像妻子,妻子母性十足,有担当,有时还逆来顺受,加上她从小失去母亲,让她从小便有独立精神。
而眼前的孙琳则可能不一样,孙琳聪明绝顶,善于人际关系的运作,她看得上的男人自然一定要比他更聪明睿智,刚才那个左子目无疑是她的最佳人选。
看孙琳对左子目露出几乎是崇拜之情,刘子遥非常失落,他可以接受孙琳是自己的老板,但他不可以接受左子目是自己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