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遥回到自己办公室准备了攻击秦目的一些材料,当然这时的刘子遥没有掌握秦目很多黑材料,秦目到永春分公司的时间还不长,刘子遥没有掌握他最致命的黑材料。关于这一点是可能理解的,因为这时的刘子遥还打算在秦目的统治下忍辱负重,打算搜到更多的黑材料再给他致命一击,他没有秦目这么快下台的心理准备。
十点钟说到就到,徐武说得通知了所有部门能加的会议刘子遥还以为有很多人来,事实到场的人包括自己在内只有八个人,是在办公室里主事的八个人,其它还有几个部门都没派代表出席。
等人到齐,徐武宣布临时会议开始。
徐武先发表讲话说了一些秦目在公司里表现之类的东西,差不多的时候,徐武请刘子遥说一点关于秦目的事迹。
刘子遥当然对秦目恨得齿痒痒,揍他的冲动都有,于是刘子遥开始滔滔不绝,数落了秦目几十条的不是,恨不得连公司上空飘来的汽车尾气都是秦目放的一样。
等刘子遥的话说完,徐武表示对刘子遥的批判很满意。
临时会议的结论是给秦目作出免职的处分,同时也作出了办公室主任一职由刘子遥暂代的决定。
刘子遥在办公室里呆了六年多时间,这次临时会议是对刘子遥最意义非凡的一次,当徐武宣布由他暂代主任一职的决定之时,刘子遥甚至都觉得徐武的声音很有磁性,跟阿杜似的。
散会回到办公室,刘子遥才想到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刚才会议上好像忘了宣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秦目现在被免职,韩梅还在五星乡,刚才会议上应该宣布把她调回来才对啊?
现在秦目被免了职,刘子遥又得把办公室的工作当成自己的事一样来做,之前有秦目那家伙在,刘子遥的态度是随便他怎么弄,过一天是一天;现在秦目不在,刘子遥又得肩负起整个办公室工作的重担;韩梅在工作上懂得变通,事半功倍,这半年以来替刘子遥分担了不少事,刚才开临时会议之前刘子遥还感觉只要把秦目弄走,自己会与之前一模一样,孰料刚回到办公室他便发现与之前不一样,因为韩梅还没有被宣布调回来。
为了调韩梅回来,刘子遥只得又去找徐武。
徐武这时正在自己办公室里向总部写工作汇报,见刘子遥敲门进来还以为他对秦目的处理还有补充。
孰料刘子遥的补充却是要调韩梅回来。
对于刘子遥这个要求,徐武打起了官腔,他的意思是刘子遥现在能工能理,理工全才,又是办公室里的笔杆子,暂时少一个人照样能完成工作的。
刘子遥却还是要调韩梅回来,好像没有韩梅便无法开展工作一样。
磨了十几分钟,徐武总算说实话了,他的实话是现在调韩梅回来不方便。
刘子遥一愣,韩梅并非是被纪律处理过的同志,她被调五星乡去完全是源于秦目对自己的报复,现在秦目被免了职,她理所当然回归本职,回到公司里来。
徐武的意思是韩梅到哪都是为公司服务,在哪都一样,她到五星乡去工资没有降,除了工资外,每个月还多出一部分差旅费,她不亏。
刘子遥当然不同意徐武的这个说法,多那一两百块钱怎么能给韩梅精神上的安慰,她在办公室里的这半年来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就差没有死而后已,现在每个月多给那么一两百块钱就想把人打发走,没有这样做事的。
说到后来,徐武只能实话实说,原来几分钟前他还没有说实话,徐武的实话实说是调韩梅到五星乡不是公司里的意思,当然更不是秦目的意思,这总部的意思;他也没办法,就像当初总部调秦目到办公室里做主任一样,是总部的意思,不是他的意思也不是办公室里的意思。
刘子遥从没想过调韩梅到五星乡去竟是总部的意思,他一直认为是秦目的意思,最多刘子遥猜是徐武配合秦目使坏运作的结果;他从没想过这竟是比徐武还要大的领导的意思,韩梅只是一个弱女子而与,从不防碍别人的利益,之前自己与秦目不和,她多次从中调和,按说她不可能得罪什么人,更不会认识省城总部什么人,而且她到办公室里才那么一点时间。
想着这是总部的人事安排,应该自有总部的道理,于是刘子遥不再与徐武纠结韩梅的问题。
刘子遥暂代主任的位置,他没有立刻坐在之前秦目坐地办公室去,他不想这么张扬,他怕暂代只是暂代,别到时又调来个主任,自己又得从主任办公室搬出来。如果真有这一幕发生,刘子遥真要出门都戴口罩了。
现在刘子遥还年青,他不急,他不是四五十岁了,他现在的年龄还没到三十岁,要坐主任的位置还有的是机会,况且现在的暂代主任就是他,他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没有韩梅替自己整理工作,刘子遥只能坐在自己位置上把之前交给秦目弄得乱七八糟的工作从头开始整理。这是一个很漫长的工作,秦目在来办公室里的这些日子,他几乎一件正事都没做过,很多刘子遥之前本来要做到,但一到秦目手里便中断。现在刘子遥重新拾起,少了个韩梅,他竟发现很多事一时无法开始。
理到七点多,妻子打电话来催了,说她回到家了。
刘子遥看满桌子的文件和帐本,心想替秦目擦屁股真是麻烦,幸亏秦目呆得时间不长,要是让他干个一年半年的,估计屁股都要替他擦一两个月。
归心似箭,思妻心切,刘子遥把各种文件收拾好,重要的放进自己上了锁的柜子里,他打算明天再来整理。
走到外面取车的过程中,刘子遥突然想秦目被免了职,韩梅应该得到了消息,但她被调回来的消息却没有,刘子遥心想她一定很不是滋味,于是他决定给韩梅打个电话。
本来刘子遥以为自己的这个问候电话会得到韩梅的理解,韩梅一向是个很能理解别人的女人,刘子遥的意思是再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只要再给自己一点时间,他会想到办法的。
孰料韩梅在电话却表示无所谓,她仿佛知道了把自己调到五星乡那个山旮旯里去不是公司的意思也不是秦目的意思,最让刘子遥觉得意外的是韩梅说自己只是一个进入公司才半年时间的新人,总部估计都可能不知道她的名字,怎么可能对她有更深层次的目的。韩梅的意思是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是那个人不让自己呆在公司里。
刘子遥反应不过来,他说:“你得罪了什么人?”
韩梅说:“你想想吧,那天晚上加班我们在办公室的时候,是谁冲进办公室?不过这事也怨我,怪不得别人。所以你不必再为我的事胆心了,是我纠由自取。”
刘子遥终于想到韩梅得罪的人是妻子,但那件事自己已经向妻子解释清楚,再说妻子怎么可能影响到顺天国际总部的人事安排,她只是一个三流节目的主持人,这搭不上任何关系啊?
韩梅没有再说什么,她早知道刘子遥肯定不会相信,要不是看刘子遥到现在这个时候还蒙在鼓里,她也不会情急之下说出来,她还是不想破坏刘子遥与妻子的关系,尽管她自己已离婚。
回到家里,妻子却不在,刘子遥打电话妻子的电话,妻子在电话说晚上临时有个采访,本来那人是说明天来的,但突然今天晚上出现,明天上午他要离开永春,所以节目组安排她临时回去把那半个小时的采访录制完毕。
刘子遥表示见惯不惯,妻子这种临时性的加班之前经常有,之前刘子遥面对这种情况是吃自己饭,睡自己的觉。但这一天刘子遥却有很多事情问妻子,电话里说不清楚,他想着等妻子录制完那个半个小时采访回来再问她。
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还不见妻子回来,刘子遥拨通妻子的电话,第一遍妻子没接,刘子遥打第二遍,打第二遍电话的时候过了久刘子遥才听到妻子的声音。
电话里的妻子仿佛在喘着粗气,除了妻子仿佛在喘着粗气,刘子遥还隐隐约约听到仿佛还夹杂着另一个男人的喘气声。虽然电话里的声音稍纵即逝,但刘子遥确定自己没听错,刘子遥立刻警惕。
刘子遥怀疑地说:“你在哪里呢?”
妻子说:“我刚做完采访,可能要晚点回来。”
刘子遥说:“你身边是不是还有别人?”
妻子说:“没有啊,就我一个人,为什么这么问?”
刘子遥说:“刚才我好像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不是你什么男同事啊?”
妻子说:“哪有什么男人?是你听错了。”
妻子那稍纵即逝的喘气声仿佛又在电话里出现,刘子遥说:“你很累吗,你到底在哪?”
刘子遥开始不太相信妻子的话,妻子却说,“刚录制完节目,正回化妆间换衣服的楼梯上呢,我不跟你说了,我手机快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