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童安然下意识的看过去。
不知纪闫菲什么时候来的,站在不远处,一双美目含着泪,哀怨满满的看着纪时宴。
那眼神,那神态,童安然都要怀疑,纪时宴这厮是不是背地里欺负人家小姑娘了。
不过再一看纪时宴这一副风清朗月的模样,大概……
就算真有什么,那也是纪闫菲先动的手!
“时宴哥哥。”
见他没反应,纪闫菲不甘心的又叫了一声。
纪时宴终于有所动作,转过身来,面如淡定“找我有事?”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
童安然突然觉得牙有些酸。
这算什么?
多情女与无情郎?这是她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抿了抿唇,童安然轻咳一声“要不你们先聊,我……”
“别走。”
纪时宴一把抓住她的手,微微用力一转。
童安然转了一圈半,成功落入他的怀中。
四目相对,俩人都傻了。
眨了眨眼睛,童安然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刚想要站起来。
结果就听到纪闫菲像是杀猪一样的哀嚎“你们,你们真的是太过分了!”
童安然“???”
什么过分,哪里过分?
好吧她承认,方才的动作确实是有些过了,但是并非刻意。
况且,说一千道一万,俩人合法的,合、法、的!
情非得已,搂搂抱抱怎么了?
用得着无关紧要的人在这里号丧?
童安然白眼儿险些翻上天。
原本还想要站起来,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当即轻声“哎哟”一声,随即身子像是失去了骨头一般,只能软趴趴的依偎在纪时宴的怀里。
那叫一个柔弱无骨,我见犹怜。
“让妹妹见笑了,你大哥确实是过分了些,昨晚上好一通折腾我,我现在双腿还有些无力呢。”
说着哀怨的瞪了纪时宴一眼。
那一眼,百转千回。
纪时宴眉梢轻挑,随即轻抬着她的下颌,勾唇浅笑“明明是你缠着我不放,怎么现在都甩到我的身上了?”
“哎呀,讨厌啦,你在胡说什么!”
童安然老脸一红,握着小拳拳锤他胸口。
两人浓情蜜意,羡煞旁人。
尤其是纪闫菲,气的眼睛都红了,死死地咬着唇,眼泪卡在眼眶边缘,要掉不掉。
然而谁都没施舍给她一个眼神儿,也不管她是要哭还是要死。
终于,纪闫菲看不下去,跺了跺脚,又一次捂着脸跑了。
她一走,童安然当即收敛起自己娇羞的一面。
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一转眼的功夫,又恢复了正经的模样。
至于纪时宴……
“咳咳,你是准备谋杀亲夫吗?”
那几拳在旁人眼中,觉得是在打情骂俏,但是作为亲身经历者,纪时宴明确表示——他距离被锤死,就差一点点的距离。
“怎么会呢,我明明没用多少力气,只是跟你撒个娇而已。”
童安然扑闪着水亮的双眸,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很单纯”几个字。
突然之间,她瞪大了双眼恍然大悟——
“该不会是你太虚了吧?”
“我虚?!”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有人常年健身,结果还是外强中干吧。”
“……”
看着童安然那副故作惊讶的模样,纪时宴牙根直痒痒。
手也痒痒了。
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童安然马不停蹄,当即一个转身,从他的怀里跳了出去。
“我随便转转,你忙你的事情,不用管我哦。”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没影了。
望着她逃窜的背影,纪时宴径直被气笑了。
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充满了危险。
“撩起火来就想跑?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
童安然一路跑到客厅,才堪堪停下。
李静云正在插花,见到她跑下来,很是惊讶。
“遇到什么要紧的事情了吗?”
“没,只是听说……您一个人没什么意思,我来陪陪您。”
闻言李静云顿时笑开了花,对着她招了招手。
待到童安然坐在她的身边,她笑着说道“难为你有心了,不过我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插插花也挺好的。”
童安然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李静云拿起一枝花,左右看了看之后,上去“咔嚓”一剪子。
一枝花,只剩个花骨朵。
“哎呀,手滑,剪多了。”
“……”我不信!!!
眼看着李静云又拿起了另一枝花,还是和之前相差无二的架势,童安然连忙开口阻拦“妈,其实我也学过插花,要不,要不我插一个,您看看怎么样?”
“也好,正好我也累了。”
李静云点了点头,将剪刀递给了她。
童安然连忙双手接过,余光瞥了眼桌子上花的“尸体”,心中感慨剪了这么多花,能不累吗!
感觉手中的剪刀都重了几分。
毕竟上面承载着许多的亡魂——那些惨死的花朵的。
“别怕,我来救你们了。”
与旁人不同,童安然动手能力很快,虽然插花是个修身养性的活动,但是在她的手里,却成了拼手速。
不多时,一份完美的插花作品就呈现在李静云的面前。
“妈,您看看,如果哪里做的不好,还请您不吝赐教。”
李静云细细的观摩了一番,眼中浮现些许的赞叹。
不得不承认,这花比教课的插花老师弄得还好看。
即便如此,她还是吹毛求疵的挑了几个小毛病。
本以为童安然会不高兴,却见她一脸虚心领教的模样,很用心的将她说的几点都记了下来。
模样太真诚了,使得李静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咳咳,我刚才说的那几点,都是我个人的感受。但是每个人的审美是不一样的,你不用全听我的,也要有自己的判断。”
“我记下了。”
点了点头,童安然将花束捧到李静云的面前,眼睛笑的像是月牙弯弯,“妈,希望这个花束能够让您心情好一些,如花朵般艳丽。”
“你这孩子……”
李静云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不由得哑然失笑。
倒是个贴心的孩子。
这行事做派,还有插花的手艺,可一点儿也不像是从乡下来的。
即便是自家的纪闫菲,让她耐着性子都做不出来。
可见她即便身处囫囵,也没有自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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