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烬天帝的话，林荒只感觉有些无奈。
还有些瞧不起自己。
似乎，他这样已经算好了很多东西。
明白自己若是真的出现在第五层，或许就会领悟本源规则之力的奥义，从而轻视肉身的力量，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林荒也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甚至是现在也存在这样的想法。
只不过，他也不会因为烬天帝这么说了，就放弃天帝法身的星辰之术还有本源规则之力。
因为快速的踏入神明境界有时候很重要。
至于肉身，当初在苍穹大陆地窟封印之中的时候，他便已经建立了雏形，后来虽然又将很多力量拆分了出来，不过并不妨碍他想要走肉身这一条路。
一旁的姜尘也看了一眼，随后道：“看来，你还不懂得融合！”
林荒挑眉，随后抱了抱拳，“还请姜神王赐教！”
“赐教算不上！”
姜尘摆了摆手，“其实我对大道的了解并不深，当年之所以踏入神王之路，盖因为诸位人族前辈的传承，让我熔炼数个灵体于一身。我更多了解的，则是本源规则之力！”
“无论是水灵体，还是火灵体……都是一种基本的炁！当炁的繁复融合，便形成了如今的武道元气之基！”
“如今的武道元气，你可以理解为金木水火土的融合体，当然这个融合体中，不止这些炁的存在！但当下的武者不会去回溯元气的本质，而是选择去运用元气，然后利用元气的流转形成神通之力！”
“而我与师父所在的世界，便是所谓的炁，它是更加本质的存在！”
“一个盆中，若是装了石头、沙子、水，那么只有单纯的水，是不满一盆的，当武者所使用的神通，只依靠水施展出来的时候，它的力量，是没有一盆水的，这就是当下武道的弊端！”
“而若是盆中，只有水，那么一盆水就是一盆水。它所发挥出来的威力，自然就比半盆水强！”
“这就是为什么，你认知中同境界的全灵神，会比一般的神明强大很多！”
“武道是需要纯粹的！”
姜尘的举例很平实，林荒很容易听懂，他略微皱眉，“不过这样的变化，是否有些太少了？”
姜尘摇头，“已经不少了，要知道滴水之力可穿石，浩海之力可镇压神明，水可凝成冰，水也可以蒸腾成气……”
“所谓变化之道，不在于所掌握的炁的多少，而在与对于炁的研究有多深！”
“当然……变化之术，也的确会比元气的变化之数少。但即便这样的变化，也足够寻常武者追求一生了！”
姜尘点头，“当年，我于一身先融合金木水火土五炁，然后融合光暗生死四炁，最后又另外融合了十二炁，最终以二十一炁踏入神王境界！”
“二十一炁！”
林荒重复，心中有着震惊。
也就是说，以现在的视角看，姜尘是拥有了二十一全灵神，这是否有些过分恐怖了。
“不过，当我杀入上苍之寂，征战数万年后，我又逐渐放弃了二十一炁！”
“这是为何？”
那女子忽然问道。
林荒也是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因为本源规则之力！”
姜尘开口，“我发现二十一炁，能够很好的融合与本源规则之力中！这说明，本源规则之力，很有可能是一种完全炁的融合态！”
“所以，我开始研究本源规则之力！”
“神王大人成功了？”
林荒赶紧问道。
姜尘却是摇头，“无所谓成功还是不成功，本源规则之力包容太过庞杂，因为他融合无数炁，不同的炁之间又会产生无数反应……所以本源规则很难解析，只能不断的以部分推衍全貌！”
听着姜尘的解释，林荒略微皱眉。
“按照说么说，本源规则之力，是一条无比艰难的路？”
林荒道。
姜尘点头，“哪怕是我，闭关千百万年，也不一定能完全的参透！”
“不过……还有另一种方法！”
姜尘话锋一转，随后道：“这是人族大部分先贤的共识，便是去研究炁的本质！”
“炁的本质？”
林荒重复。
姜尘点了点头，“为何水和火有什么不同？为何水能凝结成冰，水变成了冰后还是水吗？”
“若是水化作冰，炁还是那些炁吗，为何会变成冰？是在炁之下，还有更加本质的存在吗？”
“我们将这个炁之下的本质，称之为元素！”
“是因为本质元素的变化，从而导致影响了水变成冰？”
“那么组成水的炁的本质元素，是否包容了所有本质元素，只不过是一部分发挥了作用，另一部分沉寂了？而炁从水便成冰的状态，是本质元素发生变化了，还是因为本质元素的状态结构发生了变化？那么温度的降低，是影响本质元素的活跃性，还是影响了本质元素的结构？”
“若是了解了这些，那么水状态是否可以化成火？”
言语之间，姜尘伸出了手指，只见他指尖的一滴水珠转眼便是化作了火焰，随后又变化成了一缕剑气。
“我只给你提供思考，不会告诉你答案！”
姜尘看着林荒道。
林荒点了点头，感觉受益良多，之前在见过本源规则之力后，他便想过这些。
在他的潜意识中，是直接将本源规则之力，当成了本质元素。或许这算是他的一点天赋。
但他没有时间深入的思考。
姜尘所说的这些内容，的确很能够引发他的思考。
“我有一个疑问！”
林荒道。
姜尘抬了抬头，示意林荒继续。
“在炁的本质元素中，是否和人体的肉身有关联？天下大道归一，又一化万道！肉身其实是存在这样的能力的，武者的修炼除了借助天地之力外，便是强化肉身的能力。从畏火到不畏惧，便是因为修炼修炼，从而影响了炁中本质元素的变化？”
“而我将肉身彻底的拆解，或许摆出来的所有元素，便是组成‘炁”的所有元素？我只要不断的激活肉身潜力，摆弄本质元素的变化，便能让肉身显化出不同的肉身力量？这便是人族神体区别的本质？而所谓神体的本质，就是激活了肉身中炁的力量？”
林荒说出心中的疑问。
姜尘看着林荒，略微皱眉，随后缓缓道：
“你还可以！”
随后，姜尘卷动着袖袍，道：“你说的这个疑惑，在一群守在上苍之寂的神明中，被称作——炁体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