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好,我心爱的姑娘。”
云千隼看向那束被他保存的完好无损的银杏叶花,眼神里满是柔情。他至今多次驳回了苍国皇帝要给他安排亲事的提议,在他彻底放下沈倾酒之前他都不会耽误其他姑娘的幸福。
新的一年开始,谁都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只是都难得沉浸在当下的放松与安逸中。
守岁之后皇室宗族都陆陆续续地离开皇宫回到自己的小家里。潜星华带着洛依梅回府,后半夜里他们还要全家聚在一起吃点东西小团圆。
龚莲的机会来了,她趁沈倾酒还没入座的时候将鹤顶红悄悄地涂在沈倾酒的筷子上。后半夜沈倾酒本就困乏,没心思没胃口,但是她敏锐地闻到了鹤顶红的味道。
她精通药理自然也常与毒打交道,鹤顶红的气味她再熟悉不过。潜星华和洛依梅在上座,她的左手边是王轻月右手边是龚莲。王轻月是肯定不会下毒害她的,只有可能是龚莲。
沈倾酒不明白龚莲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用这么狠毒的法子让她死。
既然被她识破,肯定不会顺了龚莲的意思。沈倾酒假装筷子掉在地上,让下人给自己换一双。龚莲没想到沈倾酒竟然能逃过一劫,不过她早有防备。巧儿提前换掉了桌上的酒壶,里面暗藏玄机。
龚莲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敬潜星华与洛依梅。随后给沈倾酒倒了一杯。
“沈妹妹,我敬你一杯,可不要推辞啊。”
龚莲手心悄悄转动壶盖,流出的酒液虽然清透却混了剧毒。沈倾酒察觉出她不怀好意,正准备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洛依梅却突然开口帮腔。
“今天这日子,沈妹妹喝一点不碍事的,讨个万事顺意。”
前后夹击,沈倾酒无奈只好以袖掩面,假装喝下去,实际上都浸到了厚实的衣袖里。看沈倾酒一点事都没有,龚莲等了许久都没见沈倾酒有反应,不免怀疑是不是酒壶出了问题。
当她不死心地旋转壶盖,李嫣儿却突然以自己的酒壶空了为由,让舒春将酒壶拿了过去。
“这下可坏事了,现在酒壶里的是毒是酒我自己都分不清了。”
巧儿看着也心急,想将酒壶护住,但是这么多人看着她最后只得放手。
眼看倒霉的李嫣儿就要成为替死鬼,沈倾酒微微抬眸,悄悄用袖中银针将李嫣儿头上的银饰击落,正好掉进斟满毒酒的杯子里。
只听银饰发出滋啦的声响,紧接着和毒酒产生了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李嫣儿惊声高呼,银饰已经逐渐变成黑色。清透的酒也变得浑浊起来。
“酒里有毒!”
王轻月率先反应过来,潜星华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赶忙让人将证物酒壶拿过来。龚莲想杀的人没杀成,反倒彻底暴露顿觉失魂落魄。
洛依梅说道,“酒里有毒那为何龚姑娘和沈姑娘都没事呢?”
“因为我根本没喝。”
沈倾酒这时冷冷地出声,将袖子上洇湿的一大片展示给众人看。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酒壶应该不是普通的酒壶吧,龚姐姐。”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沈倾酒没理会她苍白的辩驳。径直走到潜星华那儿,将酒壶磕碎,果然显露出内外两层的做工。紧接着她将壶盖取下来,“诸位请看,这壶盖就是控制酒壶内外两层的东西,只要轻轻一转,就能倒出来截然不同的两种酒。”
“方才龚姐姐没事,就是给自己倒了无毒的。”
沈倾酒从受惊的李嫣儿头上取下另一个银饰,扔在破碎的酒壶里,果然又变了颜色。
“现在酒壶里已经彻底混淆,所以都是毒酒了。”
众人看向龚莲,龚莲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巧儿护在她身前,“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家姑娘做的手脚!”
沈倾酒冷笑着说道,“你家主子为了害我,不惜做两手准备,方才我故意掉落的筷子上,就沾着这酒里一样的毒。”
你家主子太蠢了,王姐姐李姐姐都比我入府早,她却偏偏在敬了侯爷和夫人之后,直接敬给了我。
“你让我如何不怀疑这酒里有问题?”
“见我没事,你家主子的手一直没离开过酒壶的壶盖,不就是在验证是不是酒壶出了问题。”
没想到李姐姐会突然喝空了酒,不然还不知道你家主子得给我敬多少次,直到看着我死了才罢休。
潜星华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如乌云压顶,龚莲竟然存了害死沈倾酒的心。
龚莲见事情败露,索性自暴自弃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打翻在地。随后拔了头上的簪子冲向沈倾酒。
没人预料到她会暴起,不过沈倾酒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只能被动地受制于人。
“我就是要让你死,你害死我的孩子,你爹害死了我爹,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
“凭什么你一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偏向着你,我唯一的依靠都要被你夺走摧毁!”
“我落得如今这般下场,都是因为你!”
“我模仿着你的样子,处心积虑地让侯爷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不贪心,我只要个孩子就好,可是你连这点希望都不给我!”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慕侯爷,心甘情愿地进府做妾!”
“龚莲,你冷静下来,孩子的死是意外,你父亲是罪有应得,怪不得她。”
潜星华看着尖锐的簪子抵在沈倾酒的脖子上,已经扎出了血痕,他不敢轻举妄动。王轻月和李嫣儿都已经看呆了,站在旁边不知道怎么劝阻。
不过这场闹剧正是洛依梅所期待已久的,龚莲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视和引导之下。
“龚姑娘,沈姑娘她是无辜的,你如果伤了她,侯爷就真的没办法原谅你了。”
“她是无辜的,我的孩子就不是无辜的了吗?!”
“我本想着让你悄无声息的死,是你父亲害死我父亲,逼我不得不和你同归于尽。”
龚莲发出骇人的尖锐笑声,面目可憎,“我已经活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