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星华在水里抓鱼摸虾子和螃蟹,半天功夫下来收货不少。虽说不是多大的鱼,好在数量多。沈倾酒在岸上把潜星华扔上来的水产都抓进竹篓里,脸上清晰可见的笑意。
“我觉得这些差不多应该够了,再多该装不下了,我们回去吧。”
将竹篓盖好背在身上,沈倾酒向溪流里的潜星华喊道。
“好,我这就上来。”
上岸整理好衣裳后,潜星华自然地接过竹篓,“这种活还是我来吧。”
两人走在回营地的路上,因为是满月,在月光的照耀下根本不用照明也能看得很清楚。沈倾酒感慨终于不用再吃干巴巴的干粮,能吃顿好点的饭了。
“一路上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好在事情解决的顺利,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也没有什么折损。”
原本的计划中的两方冲突和兵刃相见都没发生,潜星华带来的两千精兵也都安然无恙。沈倾酒知道远征军和定北军对潜星华来说有多重要,能避免伤亡是最好的结果。
回到营地后,岳堂风也带着人满载而归。他们捕到了两头鹿和好几只兔子、野鸡。士兵们就地取材,用树枝削成签子将肉和鱼虾螃蟹都串好,架在篝火上烤。
阿皎闻见肉的香气,从沈倾酒的行囊里跑出来,凑到沈倾酒和潜星华旁边。
“你这小家伙还挺馋的。”
潜星华拿了烤好的串先递给沈倾酒,随后又拿了一串在阿皎面前晃了晃。
阿皎自然听出来潜星华的话不是什么夸奖,不屑吃他给的东西,转而扒着沈倾酒的裤脚。
“你少说些话吧,阿皎都能听懂,小心它咬你。”
说完,沈倾酒取下几个虾子吹了吹喂给阿皎。心里笑着潜星华这么大男人还要逗小动物。
吃饱了的阿皎心满意足地叫了两声,重新钻回沈倾酒的行囊睡觉去了。自从在龙脉机关那儿回来,阿皎越发能睡了。沈倾酒也没有过多在意,可能是冬天快到了,阿皎要冬眠也说不定。
士兵们在篝火前谈笑风生,气氛十分热络。因为士兵们都是潜星华手底下的,潜星华也不像平时那样不苟言笑。
只有凌宋独自坐在旁边,出神地看着眼前的篝火,也不怎么吃东西。火光在他漆黑的双瞳里闪烁摇曳,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凌宋慢慢回过神之后,见没人注意到他,起身往别处走去,逐渐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潜星华的余光瞥见凌宋的离开,但是没有出声拦下询问,接着和沈倾酒聊天。
“剿匪成功的消息这个时候朝廷上下应该都知道了,我有预感回去的路上不会太太平,你且小心着些尽量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好,我会记住。”
酒足饭饱,士兵们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篝火前只剩下了沈倾酒和潜星华两个人。
“时间不早,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赶一天的路,黄昏时分就能到京城了。”
“今天我值夜,你放心睡。”
潜星华看着沈倾酒打起了哈欠,出声说道。
“好,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即使她会骑马,白天的奔波下来也累得不行,抱着装着阿皎的行囊回了自己的帐篷里。
潜星华独自坐在篝火前,周围寂静无声,只能听到柴薪爆裂发出噼啪的声响。
远离人群的凌宋站在林子里,手臂上落了一只小巧的红隼。红隼的脚腕上绑着传信用的竹管,不知是何人传递给他的。
展开纸条,“盯紧定北侯。”
凌宋将纸条撕碎随手扔在草丛里,将红隼重新放飞。做完这一切,凌宋回到营地,潜星华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侯爷去休息吧,属下值夜就好。”
“不必,方才见你没怎么吃东西,是不合你的胃口还是什么。”
“多谢侯爷关切,只是恰好没什么胃口而已。”
“那最好。”
凌宋作为潜星华的属下,自然不会让潜星华值夜自己去睡觉,便也坐在篝火前,和潜星华一起。逐渐到了后半夜,士兵们都已经熟睡,潜星华也隐约泛起困意。
“你在这儿值夜,我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溪流很近,潜星华用轻功很快就到了,冰冷的溪水刺激原本开始混沌的头脑。正当潜星华准备回去的时候,林子里射出迅捷的箭矢直奔潜星华的命门而来。
“谁在那儿?!”
堪堪躲过,潜星华奔着箭矢的方向追了过去。暗中下黑手的人并没有在原地坐以待毙,而是见没成功赶紧转移了阵地。
潜星华追赶刺客逐渐离营地远了,觉得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技,赶忙往回走。
来不及了,埋伏在附近的刺客全部出手,四面八方射出的箭矢如同天罗地网让潜星华无路可逃。
箭头上闪烁着青绿的光芒——上面淬了毒。
他在明敌人在暗,纵使潜星华剑术高超,频频躲闪回击,还是让刺客们钻到了空子。箭矢没入潜星华的胸膛,因为剧烈的痛潜星华跪倒在地上。
“侯爷!”
凌宋从营地的方向赶来,将潜星华一把拉起来,往林子里跑。刺客们见已经得手,没有出面追赶,消失在原地。
主仆二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发现士兵们正手忙脚乱地灭火。沈倾酒正在指挥着他们,见凌宋带着昏迷的潜星华出现,心里警铃大作。
“沈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去考虑沈倾酒的身份会不会暴露了,凌宋着急地问道。
“有人偷袭营地,用火箭点燃了士兵的帐篷,不过目前没有人员伤亡,侯爷怎么了?!”
“侯爷被暗算,沈姑娘快救救侯爷吧!”
沈倾酒将潜星华带进自己的帐篷,观察他的伤势。被箭矢所伤在外伤中很是难办,需得将伤口割开才能取出箭头,不然直接拔出肯定会导致大出血。
“去找暖身子的烈酒来,越烈的越好,还有锋利的匕首。”
“是。”
凌宋转身出去找沈倾酒要的东西,沈倾酒则把自己的药箱子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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