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陕省银钏城。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国字脸大汉从银钏驿站里走了出来,在他的肩膀上背着一个破旧的麻袋。
他神情落魄,脸色难看,愤愤然地回头朝银钏驿站瞪了一眼,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不舍和不甘。
这时,又有一人从银钏驿站里走了出来,他朝国字脸大汉问道
“自成兄,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李自成慷慨激昂地沉声道
“以前我努力给别人当牛做马,每天唯唯诺诺,看人脸色,窝窝囊囊地过日子,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裁撤辞退了。但我绝不甘于沦落到穷困潦倒,衣食无着的窘境。
以后,我想努力做个人,把曾经失去的尊严都夺回来!”
“好,自成兄果然有志气,苟富贵,勿相忘啊!”对方竖起了大拇指,但语气中却夹杂着戏谑和嘲弄。
另一边,在荣国府里。
贾蔷又跟王朗攀谈了几句,便领着他去了蔷薇镖局,把他介绍给柳湘莲和包勇,然后去人伢子市场雇佣了一名猪倌,便返回了芦雪庵。
当跨过芦雪庵门口的竹桥,贾蔷发现晴雯正在河边洗衣服。
今日是腊月初九,河水里漂浮着很多冰碴子,水温冰寒刺骨,晴雯冻得小手通红,浑身直抖。
贾蔷一看,立刻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倒进木桶里,提到河边,朝晴雯笑道
“我都提醒过你好几回了,大冷的天一定要烧热水洗衣服,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健忘呢?”
晴雯看到冒着热气的水桶,顿时心中一暖,娇俏一笑道
“我本来想着衣服反正不多,忍一忍就洗完了,就没烧热水,怪麻烦的。”
贾蔷把热水倒进洗衣盆里,把冷水兑成温水,柔声道
“快把手放进温水里暖和暖和吧,冻坏了吧?”
“谢谢蔷二爷。”晴雯蹲下身,把两只红彤彤的小手放进水盆里。
贾蔷也蹲到她对面,把双手伸进盆里,握住她的手,来回揉搓起来。
“你的手好凉,以后一定要用温水洗衣服,若是你的手冻坏了,我会心疼的。”
此话一出,一股甜蜜蜜的暖流涌上晴雯的心头。
“好,我记着了,以后一定烧热水,蔷二爷,你对我真好。”晴雯霞飞双颊,嗓音甜糯,语气娇羞。
此时,两个人面对面蹲着,脸凑得很近。
贾蔷能清晰地看到晴雯微微颤动的眼睫毛和妩媚澄澈的双眸。
一阵阵少女的体香沁入心脾,贾蔷心神一荡,把脸缓缓地朝晴雯凑了过去。
一日无话。
当天晚上,二人情到浓处,天雷勾动地火,宝塔镇入妖河,有诗词为证
“海天向晚,渐霞收馀绮,波澄微绿。
木落山高真个是,一雨秋容新沐。
唤起嫦娥,撩云拨雾,驾此一轮玉。
桂华疏淡,广寒谁伴幽独。
不见弄玉吹箫,尊前空对此,清光堪掬。
雾鬓风鬟何处问,雲雨巫山六六。
珠斗斓斒,银河清浅,影转西楼曲。
此情谁会,倚风三弄横竹。”
翌日清晨,日上三竿。
晴雯把脸埋在被窝里,眼角眉梢洋溢着羞涩而又甜蜜的笑意,却不好意思起床跟贾蔷见面。
贾蔷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没有叫晴雯起床,而是独自穿戴整齐,洗漱了一番,准备去鸳鸯火锅酒楼盘点核算一下账目。
当他刚走出芦雪庵的小院,只见一个小女尼跨过竹桥,朝自己这边走来。
等走近一瞧,原来是妙玉的丫鬟。
“蔷二爷,妙玉姑娘让我交给你一封信。”丫鬟施了一礼,开门见山道。
“有劳了!”贾蔷好奇地接过信,打开一看,顿时一脸懵逼。
这里面塞了两张雪浪纸。
而在这两张纸上,竟然写着四首诗外加四首词!
妙玉这是想作甚?
是想向我卖弄一下她的诗文才华吗?
还是对我发乎情,止乎礼?
贾蔷略一琢磨,更倾向于后者。
最难消受美人恩,既然人家妙玉含情脉脉地为自己写了八首诗词,贾蔷觉得也应该回赠给她一件礼物。
但应该送什么呢?
贾蔷略一思忖,朝小女尼笑道
“你先跟我回屋里坐下喝杯茶,我写一首诗,请你转交给妙玉姑娘,权当是我的回礼。”
“好,那就叨扰了。”小女尼笑着点点头,跟贾蔷一起进了芦雪庵。
此时,晴雯已经起床了,当她与贾蔷四目相对,芙蓉花般娇艳的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红霞。
贾蔷温煦一笑道“晴雯,你给客人泡杯茶吧,我还要去写首诗。”
“哦,好!”晴雯嗓音软糯地应了一声,她垂眉敛目,不好意思看贾蔷的眼睛,脉脉娇羞地转身去烧水泡茶。
贾蔷走到桌案前,展开一张雪浪纸,挥毫泼墨,写下了一首七言长律诗
“天春揽风流
青云碧水旭光台,归鸟乘风踏浪来。
澹澹昭华何处去,滚滚潮辰复迎怀。
天春共揽风流色,地物倾其亿兆国。
尔等凡身酌海平,日月皆空不可得。
迷烟浩渺起峦峰,浮浪碣石云下横。
沙鸥野燕追天去,满饮此杯醉不同。
青竹六孔晚风涯,人世千重苦色花。
且引箫声入酒温,行海孤舟月上家。
青白之月青白子,年少时轮年少痴。
一曲箫吟行路寂,嘘风已啜又谁知。
浑成紫夜卷帘门,腐草萤灯敛野魂。
俯袖急流听逝水,回眸已旧绕前尘。
楼台不语肃青山,孤月停杯一念间。
长步仰天云纵阔,青襟悟道性宜凡。
佚女初成粉黛淑,锦时年素浅吟酥。
舒眉引笑粉衿衿,桃李芳亲她却无。
涟涟潮声归去老,倾身复饮几杯娇。
情阑故梦笑如冰,许以无声恨此宵。”
至于为什么要写这么长?
贾蔷觉得,男人越长越好
自己越长,妙玉就会越满意
吹干墨迹,贾蔷把雪浪纸卷起来,递给小女尼,淡然一笑道
“劳烦你拿回去交给妙玉姑娘吧!”
“好的,谢谢蔷二爷!”小女尼接过去,施了一礼,便告辞离开了。
等小女尼走出小院,晴雯撅起小嘴,有些吃醋地问道
“蔷二爷,你送给妙玉的诗里写了什么啊?”
贾蔷伸出手,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宠溺地调笑道
“你怎么还叫我蔷二爷?昨晚,我不是让你叫我老公吗?你叫我一声老公,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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