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中做好示范,徐华和吕玉衡依言弯腰,把两腿叉开,慢慢朝下坐。
吴远中朝下摆着手,说“坐。”
徐华和吕玉衡猛的朝下一坐,这一使劲,背上也是疼的,手臂也是疼的,混身上下都疼。
他们忍不住,疼的吸溜嘴。
一阵疼痛过后,好多了,坐那不动就没啥感觉,动了才感觉有点疼。
母亲和二哥都笑。
“你们平时没这么干过活吧?”母亲问。
他们顾不上回答,一齐点点头。
“再干两天就好了,习惯了就不疼了”,二哥说。
他们都点点头。
吃完了饭,吴远中先去生产队,徐华和吕玉衡在后在慢慢走。
出了院门,徐华和吕玉衡寻思不能被其它社员看不起。
于是强撑着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其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还是很疼。
他们还没来到生产队,吴远中就已经干始开活了。
今天大伯交给他们的任务是和泥跟朝房顶上运送材料。
大伯他们来的很早,吴远中到的时候,大伯他们已经拉好了两堆土了。
吴远中不好意思的朝大伯笑了笑,说“我早上起晚了。”
“没事,出工表都给你们报上去了,他们俩知青呢?”
吴远中回答“昨天路走多了,腿疼,走不快,我让他们在后面慢慢走,我先来了。”
大伯点点头说“行,那开始吧。土我们拉的差不多了,你去晒场拉点麦秸和麦糠。”
“好勒,拉多少?”
“两样搁一块先拉一车,麦秸稍微多些,多点少点影响不大。”
吴远中点头问“会计在不在?”
“在屋里,你去跟他说一声。”
于是,吴远中来到会议室,张亮爸也在,李寅飞坐在他桌子旁边,在说着什么话。
吴远中没打扰他们,他轻轻走到会计旁边,告诉会计要去拉点麦秸和麦糠。
“好,你去拉吧,拉多少回来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吴远中答应着,拉着车子就走出院门。
都快到晒场了,才看到徐华和吕玉衡姗姗而来。
“今天还拉东西?”徐华问?
他是走路走怕了,他的大腿呀,还不光是疼,是酸疼。
徐华想还不如光疼,如果只是疼,他觉得自己还能忍受,现在是酸疼,实在忍受不了。
吴远中知道他怕了,就说“就这一车,我自己拉就行了,你们先去生产队吧。”
“还是我们跟你一块拉吧。”
于是,徐华和吕玉衡又跟着吴远中,来到晒场。
他们装好车,吴远中在前面拉,徐华和吕玉衡在后面推。
徐华对吕玉衡说“哎,你别说,跟在车后面推,好像腿还没这么疼了,还能走的快一点。”
吕玉衡点点头,附和道“看来还是要干活,就不能停,越干越有劲,越干越不疼。”
“哎,你疼到哪了?”
“从脖子朝下,混身都是疼,现在不光疼,还有点酸爽,疼的感觉反而不那么强了。”
“我最疼的,就是腿根,把腿叉开,腿根好一点,屁股又疼的厉害”
徐华在吕玉衡后面边推车,边相互调侃,相互打气。
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生产队。
吴远中朝会议室里撇了一眼,张亮爸和李寅飞都不在,应该是出去了。
会计还在,于是吴远中进去,跟会计讲了一声。
会计说“好好,管,有数就行。”
“你不出去看看?”
“不看了,你们把数记好,用完了报给我就行。”
大伯他们已经上了房顶,开始朝椽子上铺草垫了。
吴远中朝房顶上喊“拉好了。”
大伯在房顶上答“好,把泥和好,和稀点,把麦秸和麦糠掺进去。”
“和多少?”
“地上有两堆土,先和一堆,麦秸和麦糠掺一半。”
吴远中答应着,与徐华和吕玉衡三人,赶快把麦秸和麦糠卸下来。
然后打水的打水,和泥的和泥,掺好麦秸和麦糠。
大伯他们在房顶上,两两一组,一组在屋脊东面,一组在屋脊西边。
吴远中他们活好了泥,大伯就让他们朝房上运送材料。
三人分工有序,有条不紊的干着,吴远中负责送泥,徐华负责送草垫,吕玉衡负责送麦杆。
才干没多久,胖子也来到生产队。
吴远中一见胖子就问“你昨天啥时候走的?”
“你去上茅房的时候。”
“我说呢,回来就看不到你了。你现在有事没有?”
胖子说“没有呀,就是来找你的,看你们活啥时候能干完?”
吴远中说“那先帮我们干活吧。”
“让我干啥?”
“你帮徐华和吕玉衡吧,我这不用帮。”
胖子朝大院西边的工具棚看了看,因为草垫都在工具棚里放着。
又出来看了看麦杆,觉得麦杆比较多,于是他说“那我就上麦杆吧!”
吕玉衡赶紧感激的点点头。
胖子就帮他朝房子上送麦杆。
徐华和吕玉衡本来还是混身酸疼,这一忙碌起来,也顾不上了。
干活进度耽误不了呀,草垫上去,下面就是上泥,泥上去了,马上就要麦杆,麦杆铺完,继续上草垫。
一环扣着一环,紧张而忙碌。
没有人停,也没有人说休息,胖子干到半途的时候,又热又累。
他本身就胖,不耐热,一会就气喘吁吁。
这会更是热的受不了,真想马上下河洗个澡,回去躺床上。
但他看徐华和吕玉衡都不吭声,埋头只管干活。
心里寻思不能被这些新来的知青比下去。
所以也就坚持着一直干,其实他哪里知道徐华和吕玉衡的痛苦。
徐华和吕玉衡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是肩酸腿疼,他们更是疲惫不堪,勉力坚持。
一直干到太阳升到了正头顶上。
在干活的空隙,徐华朝院外的天空看了看,有些人家的烟囱上,已经飘着炊烟了。
徐华暗自寻思这么快吗?已经快中午了?
终于,大伯朝下喊“还有多少泥?”
“还够送两次”,吴远中在下面喊。
“好,把泥送上来,都送东边,草垫不要了,麦杆再上两捆。”
徐华满头大汗,从大院西边的工具间里抱着一捆草垫,正朝外走,
听到大伯说这个,一下泄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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