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5(1 / 1)

【第三十五章不是让你等我嘛?】

卫煦周弃白梨被抓时,身上的法器储物袋都被搜刮,如今四个人锁在一辆木笼车里,连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幸好大家都不是太依赖外物的俗人。周弃以血为引隐秘地画下避音阵。

明心不着痕迹观察许久,发现没有引起魔修的注意,才问道“你们出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卫煦是第一个出来的人,他一脸菜色,不情不愿解释“阵里的时间流逝比阵外快,我出来的时候那群魔修就守在阵边,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抓住了。”

他一个东祁连山药宗出身的病弱弟子,修为不高,武力值差强人意,逮他的魔修围了整整一圈,他又不是剑修没有越挫越勇的心法,他打不过一群就只能认栽。

白梨的情况跟卫煦差不多,都是被抓了个正着。

周弃却道“我入的是艮位,进去之后发现是自己的心境,花了一点时间破镜出来,出来之后发现周围没有人,当时的困杀阵并没有破,我被传出来发现已经是晚上。”

荒村野外,夜寂无月,邪魔入侵。

“也许是出来触动信号,那群魔修闻讯而来,我反抗了一下,但魔修人太多,最后被为首的魔修抓住了。我听他属下叫他苍蒙大人,我看他出手不算凌冽,但威望却极高,不知是否有留手。”

四人对望一眼都有些无奈。

他们的才能阅历都不是修真界最拔尖的那拨人,最顶尖的那拨是他们的父辈,是他们的兄长,而他们是才舒展的小树苗,正往他们心中强大的目标奋勇直追。

他们之所以能追魔修追到这里,很大程度上依仗剑修燕纵。

燕纵跟他们不一样,他天生剑骨,自带剑意,才金丹就已经剑势有成,再加上剑道一脉大多以杀立道,越战越勇,魔修们不敢直面锋芒,才有现在的局面。

木笼车在魔修们的押解下,一路朝着西南而去。

卫煦受困局势,看明心越发恨铁不成钢“燕纵突然进阶是大家始料未及,但你当时在他的剑阵里,剑修的剑阵不同于阵法,它主杀伐,防御虽不好,但攻击性却极其强大,以攻代守魔修肯定抓不着你,你何必出来白白送菜。”

这下倒好,四个人一起被送到西南封魔界碑前,被当成交易砝码,这不是平白增加我方修士游戏难度吗。

明心皱起眉“我在剑阵内就有股杀气盘桓在我身上,我担心惊起入定的燕纵,这才出来;说来也奇怪,那时苍蒙离我甚远,是什么法器能这么远作用到我身上。”

如果有这么强的法器,能千里取敌将首级,那又怎么会被燕纵撵得鸡飞狗跳。

明心不解地摸了摸脖子,那股裹挟在喉管上的杀意仿佛还在,吾命休矣的念头盘桓在脑海里,那种像是死过一次的感觉并不好受。

几人都没有线索,木笼车外加固着压制阵法,他们手无寸铁,只能干看着。

魔修一行又走了几天。西南封魔道越来越近,空气中的肃杀之气愈渐浓郁,长道边都是荒芜的田地,烧毁的村子里都是灵气对战后留下的痕迹,明明还是绵长夏日,周边花草鸟树却都尽数凋零。

明心几人太久没有收到来自封魔道的消息,此时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况,对于自己被押解在魔修手里的后果越发难估量,所以这几天一直想尽办法逃脱,却苦于没有机会。

到底还在修真界境内,魔修们挑挑拣拣走的都是小路。小路难走,行进速度变慢下来,到了夜晚,苍蒙大手一挥决定原地休整。

休整的地方是一处荒废古庙,魔修们在庙庭点起篝火,明心几人的木笼车则被推到庙内,仅留下两个守卫看守。

这是这几天以来看守他们的人最少的一次。

明心抬起眼看其他三人,避音阵还在,几人掩盖了自己的唇动,尽量低的交流着。

他们手里没有法器攻击手段匮乏,能依赖的只有明心周弃两人的阵法,但要如何画阵却很难。

“你随身带的铜钱是你宗门专门为你炼制的法器,可以不需要灵气驱动,可你把铜钱留在燕纵身边,这时候根本没有立阵的东西。”卫煦很是担忧。

周弃不用说,他是一个炼器师,阵法只是他炼器之外的附加课,只比普通人强一点,并不是十分精通。

明心没有多考虑,只压低声音对着他们嘱咐了一声。

时间一点点过,夜已深,篝火边的魔修们大多都已经休息,守着他们的魔修也透出一点疲惫。就在这时,白梨拔出头上的白玉簪,猛地往木笼车外一掷,玉簪穿过破庙,砸在殿门口,砰地一声炸开。

这玉簪并不是法器,也不是灵气附加而成,它仅仅只是一个内藏爆破符的普通的发簪,所以并没有被魔修搜刮走。

爆炸声惊起闭目休憩的魔修们,就连看守他们的两个魔修也下意识抬手遮挡,就着一两秒的空当里,明心飞快割破手腕,猩红的血液冒出来,她以指为笔,天地五行做幕,飞快律动。

随着后一声急喝,小小庙宇内,明黄的阵光拔地而起。与此同时,闻声而来的苍蒙雷霆一击,刚好砸在成形的阵壁上。

刺耳的当啷声,是苍蒙黑雾化成的黑蛇型腕镯。

明黄的阵光耀眼,照亮苍蒙眯起的目光,还有他过分精致的黑色衣袍。这个一路来都不走心的魔修头目,有了点不高兴。

有属下上前耳语,苍蒙踱步如春游般闲适,上下打量着阵眼上的明心。

他指着对他耳语的属下,说道“我这位属下乃是行魔一脉的后人,虽身体羸弱,却靠着困杀阵在魔界杀出一条血路。当日你能在困杀阵内嵌防御阵时,本座便知道你不是等闲人,如今看来,这个防御阵只怕比你立给那位剑修的还要强。”

猩红的血从手腕滴落,激起更耀眼的阵光,明心对上他的视线,却没接话。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面前这个气度不凡的头目并不是普通的卧底送菜小前锋。

“临危不乱,倒是很和我心意。你没有灵根,修真界不适合你,本座原想着能在碑前保你一命,收做弟子,如今你若肯出来,我便还一样收你。”

卫煦在苍蒙点出灵根之时脸色就不太好,他下意识去看明心,只见明心捂着手腕伤口却不是止血,倒更像是按压伤口让更多的血流出来。

明心下巴一抬,也笑起来“想当我师父的人有很多,你破个阵,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她的笑不似魔修阴凉仄逼,却带着点傲气。她平素并不这样,很多时候她的笑闹都带着孩子气的疏朗,能让她计较的事情不多,阵法是其中一样,不是她狂傲,除了她哥哥明雩,整个衍天宗内没有谁敢说自己的阵法造诣能绝对胜过她。

越来越多的血滴到阵中,明黄的光亮几乎点着整个破庙。

魔修头目终于收敛了懒散,他望着明心“难不成你要在这个破庙里把血流干不成?”

两方胶着,流血过多,明心脸色已经开始苍白。

“有何不可。”她就不是能被胁迫的人,想拿她去威胁她哥,下辈子吧。

苍蒙一瞬不瞬地看着明心,气上头又有点想发笑,他一张手,黑雾凭空骤显,在他身后凝成王座,他闲靠着“有趣,也好,反正尸体也能破碑,那本座便在这里好好的等你流干——”血液。

最后的字还没说出口。

一道苍青剑光以雷霆万钧一击必杀之势破空袭来,沿途魔修躲闪不及,被裹挟而至的雷霆剑势扯碎。长剑一路,杀气不减,直破黑雾凝成格格不入的王座。

庙庭之外,破败的大门前,一道身影踏足而来。

清月驱散云层,凉薄的月光照出燕纵的身体。他的表情很轻很淡,可上挑的眉眼,淡漠之中却是怎么都驱散不掉的冷峻,他张手召回剑,不掷一词,身形如风直奔而来。

黑雾王座被击碎,可碎掉的王座里并没有跌出受伤的头目。

燕纵的剑已经到了,只听到空气中一声铿鸣,黑雾再次笼聚,首领苍蒙手握蛇刃出现在庙庭,魔修护卫拥簇在旁。

燕纵也不追,一击退走,人已经立在阵前,将所有的魔修隔绝在外。

两方对峙,蓄势待发,燕纵却像没看见似的,红线穿着的铜钱挂在左手手腕上,他伸出左手如若无物一样径直伸进明黄阵光中,一把把明心拉出来。

明心本是以血筑阵,人在阵眼上,是阵的根本。她想说话,想把燕纵拉入阵,但根本没有机会,燕纵的力道不容抗拒,电光火石间,她还没反应就已经跌进燕纵怀中。

高亮的阵光一瞬消散,取而代之是躁动的雷霆剑势。

剑修不同于其他修士,它除了灵根之外,还要以剑意为根基,有剑意才能修成剑势,而剑势是剑意的实相化。剑势是剑修以剑逆改环境,营造合适自身的灵气场,在契合的剑势中,剑修的实力翻倍增强。

失掉阵法保护的卫煦周弃白梨三人差点被着雷霆剑势干翻,人将将站稳,再抬头,震惊地发现燕纵那柄苍青长剑已化成千万道剑锋,剑锋凝成剑阵擦着命脉呼啸而过,将明心之外的所有人都掀了出去。

摇摇欲坠的破庙屋顶塌下来,掠起灰尘弥漫。强硬至极的剑阵成型是一刹那,明心甚至还没止住踉跄的身体,而燕纵已经顺着她的力道,抱着她半坐在地。

属于明心的血腥气如鲠在喉,燕纵周身冷峻更甚。

明心捂着伤口,也不知怎么心念一动,干巴巴地解释“不流血了,我割的不深,很快就会好的。”

燕纵没接话,明心却觉出不对来“你怎么这么快出镜?你…你晋升失败了?”

明心吃了一惊,伤口也不悟了,以额贴额去探燕纵的境界。

燕纵没有抵抗,甚至配合地低下头,不让还娇小的小姑娘太费劲。

他接替明心去按住还渗血的腕伤,语气寒冷凉薄,话里却有怨怪“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

疑问的句式,说出来却是平铺直叙的简述。明心越发觉得事情大条了。

“我们又不会出事,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修士进阶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是能马虎的?”

燕纵没说话,抓着她的手,眉目里都是被违背后的不高兴。这不高兴凝在眉目间,因不愿意对着娇小的姑娘发作,而使他变得更咄咄逼人。

破庙里,卫煦几人已经在逼人的剑阵中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明心终于确定,这家伙怕是着急,晋升时出了意外,产生了心魔。

两人还额头贴着额头争执,燕纵周身气息除了凝练的无情道的凉彻外,又多了一些不属于正经剑修的邪性张狂,明心一时还没有想清楚要怎么力挽狂澜,那厢魔修蠢蠢欲动。

卫煦察觉刚要出声提醒,剑阵内的漫天剑锋骤然调转向外,带着抹去一切的杀意,不分敌我,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就在这时,四方天地几束强烈的阵光冲天而起。阵光与剑光交相辉映,苍蒙神色一动,带着手下转瞬消失在原地,留下的只有躲闪不及的卫煦三人——

刹那,阵光肆成,疯狂的剑锋被拦截在阵内,更汹涌的躁动起来。

卫煦周弃白梨本就是艰难抵抗,这一下,更躲闪不及了。就在卫煦躲过一剑又来一剑,马上就得交代在这里时,破空而来两柄月刃刀,以极快的速度、极其刁钻的角度将困杀三人的剑锋打偏。

一道剑锋,两柄月刃,彼此交锋带起一阵火花后,一齐跌落在地。

黑夜之中,一黑一白两个青年分花穿叶而来。走在前面的是穿黑衣的青年,他穿着一身圆领劲装,手握百草卷,未语先笑起来“这不是我们家不喜欢练功的小师弟嘛,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呀?”

卫煦猛地抬头,又转头去看白衣青年“师兄,明雩哥,怎么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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