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就这么几个人,沈家那个小丫头呢?”
黎老爷子忽然空降宁城,那自然是要住在黎坤的家宅里面,原本冷冷清清的大房子忽然多了很多人。
连早上起床吃饭都像是什么聚会一样。
黎洛洛是孩子心性,当然高兴,黎老爷子也疼爱她,日子也算稀松平常。
今天原本应该坐满的餐桌上面少了个人,黎老爷子少不了多问一句。
文心放下正在舀粥的手,笑了笑。
“今天是小羽去福利院视察的日子,她前两天给孩子们加了一批器具,要去看看使用情况。”
黎坤也好黎老爷子也罢,显然没想到那么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差使在肩膀上,都有些惊讶。
“沈家的小丫头竟然还有这种本事,比你年轻时候可强多了。”
这话是对着黎坤说的,黎坤听着也只是抿抿嘴,很浅地笑了一下。
他知道父亲是在开玩笑,他当年在沈辞羽这个年级的时候已经在紫罗兰学院提前拿下了大学毕业要修的学分,还在外投资了两家公司。
老爷子这么说不过是打趣罢了,没人会当真。
“洛洛,你可得像小羽姐姐多学学啊。”
黎洛洛到现在还对沈辞羽态度复杂,一方面她不喜欢这个冒牌嫁进来的便宜嫂子,另一方面人家为人又是真的不错。
十来岁正是拧巴的时候,连黎洛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不喜欢沈辞羽。
撇了撇嘴,小公主有些不高兴。
“那不是妈咪不肯给我投资吗,我早就有做个游戏工作室的想法了,可是妈咪连快时尚品牌都只让我在一边观摩学习,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小公主越说越生气,用筷子狠狠戳了一下盘子里的油条。
“洛洛!注意用餐礼仪。”
没等文心多说什么,黎坤先是非常严厉的瞪了黎洛洛一眼。
这么个不苟言笑的爹,黎洛洛一直非常害怕,要是平时这会儿肯定多少要表现出一点不服气,可是黎坤这一教训,她偏偏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是低下头乖乖吃饭。
“这有什么,你把你的企划给爷爷看看,要是好,爷爷给你投资。”
在外出了名的严苛黎老爷子在孙子孙女面前是难得的好脾气,黎洛洛两个眼睛几乎要发光。
“真的吗爷爷!我最喜欢爷爷了!”
文心在一旁看着两人其乐融融,有点无奈的笑了一声。
“爸,洛洛这丫头说风就是雨的,您别惯着她啊。”
黎老爷子倒是不大在意,乐呵呵的笑了两声。
“这有什么,年轻人就是要多试试多历练,不然怎么能成材呢。”
黎洛洛有了老爷子撑腰,整个人都有底气多了,甚至对着文心和黎坤吐了吐舌头做鬼脸。
另一边,沈辞羽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回了新希望看孩子们用新一批的器具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事后和孩子们一起吃了简单的早餐。
虽然新希望的早餐比不上黎家的精致可口,可是和这么多人一起用餐的氛围实在太好。
沈辞羽甚至比平时多吃了一点。
“这个酱菜孩子们好像特别喜欢,每次都不够。”
沈辞羽跟打饭的阿姨闲聊,果然那个酱菜的缸子见底了,还有人捧着小碗过来想再加一点,相比起来旁边的青菜反而无人问津。
“这可不好啊,酱菜的钠含量太高,还是让孩子们多吃点青菜才行”
沈辞羽有些忧心他们的身体健康。
这也是她当时选择菜品时候的疏忽,只想着这个酱菜味道鲜美,却忘了这种带着点甜味的口感是孩子们最喜欢的。
挑食挑到酱菜上去,也是稀奇了。
“好冷啊,谁把门打开了!快关上!”
冷不丁的,食堂的一角忽然有人高声叫喊,沈辞羽循声赶过去,发现原本应该关着的食堂大门被人撩开帘子开了个大洞。
她正想过去关上,忽然被人拦住了脚步。
“沈姐姐,拜托你帮帮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声音让沈辞羽顿时停住了手上的所有动作,她微微低头,有些惊讶。
“候飞远?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小男孩儿今天不像往常一样干净又爽朗,脸上的表情格外凝重,看起来好像遭遇了什么巨大的变故。
这让他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
“不着急,你慢慢说,宋姨,有热水吗?”
沈辞羽先是安抚住了候飞远的情绪,然后递给他一杯热水。
这天寒地冻的季节,候飞远的手冻得都有点发僵,他抿着嘴唇端着那杯水,眼神中全都是焦急。
“我昨天和徐楠过来这边玩儿,就是那个凶巴巴的小姑娘。”
候飞远情绪冷静下来后开始跟沈辞羽讲解今天的事情,他说到一半顿了一下,还补充了徐楠的特征,似乎是怕沈辞羽忘记。
这个举动让沈辞羽有些哭笑不得,但她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候飞远继续往下说。
“本来都好好的,昨天回去之后我给她发消息她就不回了。平时我们都是约在小区的银杏树地下见面的,今天她却一直都没过来。去她家敲门也没有人应,我没有办法就爬进了她们家的花园里。”
听着候飞远的说法,沈辞羽想象了一下这个小家伙哼哧哼哧爬徐楠家花圃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滑稽。
“然后,然后我就听见她妈妈在教训她,说她跟着我不学好,一天只知道和福利院脏兮兮的孩子们鬼混”
沈辞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好在刚才宋姨已经招呼孩子们去洗干净碗筷了,食堂里没什么人,否则候飞远说者无意。
这些孩子们却难免会觉得受伤。
“可是以前我和徐楠一起玩的时候他们也没说什么啊现在我彻底联系不上她了,沈姐姐,怎么办,该不会以后我都见不到徐楠了吧?”
候飞远又吞下一大口温水,长叹气看向沈辞羽,晶亮的眼睛里满都是哀求的意思。
沈辞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话虽这么说,可是她总觉得,这里头隐约有点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