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哪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将发钗握在手里有些不知所措。
“茗儿,给我吧!”叶柔嘉笑着说道。
“长姐!谢长皖怎么这么奇怪?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叶和嘉揉着脸,低声问叶柔嘉道。
“日久见人心,我们再看看吧!”叶柔嘉说道,叫松雪将谢文逸送来的卷轴锁进箱子里。
第二日,叶致真起身后,就去找还在呼呼大睡的谢长皖。
谢氏嘱咐他,谢长皖来京城是准备进国子监读书的,既然住在一起,叶致真就要多多督促。
他本想喊谢长皖起身一起读书习武,没想到进了内室,就听到谢长皖在说梦话,嘴里叫着叶和嘉的名字。
叶致真呆呆站在外间,有些不可思议,他进了内室,将谢长皖摇醒,问道“表哥你做梦了?”
谢长皖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答道“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叫三姐姐的名字?”叶致真不解。
谢长皖立马坐直身子,清醒过来,摆手道,“我没有!你别瞎说!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毁了她的清誉?”
叶致真想想也是,便把这事抛在脑后,问道“你快起来吧,我和阿潇都打过一套拳了!”
“哎呦!”谢长皖倒在床上,哀嚎道,“你不知道我前些日子连日赶路,腰现在还酸胀难忍,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见他叫苦连天,叶致真无奈说道,“好好养着,等你好了再说!”
等叶致真走后,谢长皖这才松口气,怎么自己好端端地会梦到叶和嘉?
他将枕头靠在身后,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好像去年叶和嘉开封离开之后,他就老会想起这个女孩子,她与寻常女子不同,虽然一直装作小心谨慎,但能从她眼中看到不安分。
马球场上,她不顾他人一样的目光,肆意张扬,为龚记镖局呐喊助威,那时候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整个人都镀上一层光辉……
那一刻,她很特别!很耀眼!
自己竟然也鬼使神差地跟着她下注!
他花了很长时间,借口来京城国子监读书,好不容易说服了母亲,在叶柔嘉及笄前来了京城。
和叶和嘉相处的时日虽然短暂,却让他念念不忘,所以姑母谢氏只是客气一下,他就一口应承下来住在靖宁侯府!
谢长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昨日就是用这只手捏了叶和嘉的脸,细腻的触感让他还想再捏一捏。
想到这里,谢长皖没了睡意,唤来服侍的下人洗漱更衣……
“早啊!”谢长皖站在远山轩的院子里,向两个跑步的女孩子打招呼。
“表哥早!”叶柔嘉应道。
叶和嘉咧了一下嘴,假笑回应。
谢长皖噗嗤笑出了声。
两个女孩子停下来,喝着丫鬟递过来的热水。
“表哥吃过早饭了吗?”叶柔嘉随口问道。
“还没呢!”谢长皖上前,笑着问道,“你们也没吃吧?我可以和你们一起……”
叶柔嘉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叶和嘉。
“同勉楼没有早饭吗?为什么要来远山轩吃?”叶和嘉挑眉问道。
“真哥儿和阿潇起得早,我一时贪睡,所以就错过了!”谢长皖解释道。
说完,他的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那你等着,我和长姐去换身衣服!”叶和嘉说道。
“好!”谢长皖笑着应道。
早饭时,谢长皖吃得很是高兴,脸上始终带着笑。
“昨日我给几家公子下了帖子,一会得上门拜访,你们呢?要不要一块出门?”香茶漱口之后,谢长皖问道。
叶柔嘉看看叶和嘉,没有吱声。
叶和嘉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听说你早上做梦喊我名字了?”
“咳咳!”谢长皖被茶水呛得直咳嗽。
“谁……谁告诉你的?”他板起脸。
“真哥儿去书院前,特意来远山轩告诉我的!”叶和嘉笑道,“不过拒绝了你的礼物,你就记心里去了?做梦都在骂我?”
“没有!没有!”谢长皖轻抚自己的胸口顺气,“我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记恨你?”
“那就好!”叶和嘉起身道,“我和长姐要去善堂看看,我们一块出门吧!”
谢长皖笑着起身,问道“要不要我捐银子?”
叶和嘉回头,问道“你不是来京城读书娶媳妇的吗?省着点花!”
“明白!”谢长皖笑着答应。
两个女孩子坐上马车,谢长皖骑马,一道走在京城的街道上。
叶和嘉掀开马车帘子,正好看到谢长皖身着锦锻长袍,手持缰绳脊背笔直,颇有世家公子的气质,引得路人纷纷朝他这边看过来。
叶柔嘉作为旁观者,也知道谢长皖可能对叶和嘉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是她也不想点破,叶和嘉对谢长皖什么态度显而易见……
旁人的意见,只会产生干扰,毕竟感情这种事情,要靠两个人自己去感悟。
叶和嘉只看了两眼,就放了帘子,笑着对叶柔嘉说道“这个二世祖还挺吸引女孩子的!”
叶柔嘉笑笑没有说话。
其实叶柔嘉觉得两人挺合适的,谢长皖有的是银子,足够让叶和嘉一辈子吃喝不愁,安稳无忧……
谢长皖将她们送到金鱼胡同,便打马离去。
惠家善堂里的孩子们都在学堂里读书,善堂第一批收留的孩子,像刘志强他们几个已经先后找到了活计。
白芷和几个女孩子在善堂的绣坊做绣活,做好了就拿到铺子里售卖,她们慢慢都有了自食其力的本事。
许久没有过来看看,两个女孩子四处转转,发现这里变化挺大。
王婶子带两人来到一间学堂里,里面坐满了女孩子,从五六岁到十一二岁,约有三十多人。
王婶子介绍道“原本这些女孩子的家人是不愿意送她们来读书的,但是这里不仅教读书,还教琴棋书画,针黹女红,中午还管饭,消息传开后,不少人都将家里的女孩子送过来。”
教孩子们写字的陈珍看到两个女孩子站在窗外,王婶子知道她许久没见两人,便主动走进去与她交接。
“许久不见,两位姑娘可好?”陈珍早已不戴帷帽,除了面容有些僵硬之外,已经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听说是她的夫君拿出多年的积蓄,为她治好了脸上的伤疤,还给她镶嵌了牙。
如今四皇子已经没了威胁,陈珍怕给婆家带来困扰,因此也没有恢复以前的姓名……
“听说你已经悄悄和家人相认?”叶柔嘉笑着问道。
“是的,我母亲很高兴,对我夫君也很满意……”陈珍再次失礼,“我能有今日,都是仰仗两位姑娘!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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