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猿沉声问道。
陵沧点点头,轻声道:“不错,正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令牌。”
谷道淩的千万重剑光都被那道黑光所吞噬,不禁吃了一惊,再要追上,却见那郭元河已然收了招式,将那乌黑令牌一收,撑开剑光要奔逃了!
陵沧与老猿如何能够容他逃脱?立时同声大吼一声道:“哪里跑!”
齐齐出手。
陵沧一掌推出,便有一重玄黄之气显现,猛的化为浪涛,却带了一股返回的力道,将那郭元河打得向回退来。
老猿却是一道黑气飞出,直接便将那后退的郭元河裹在其中,扔在了地上。
郭元河被老猿的玄阴黑煞所困,登时将一身衣服腐蚀了七七八八,浑身都破破烂烂的,不禁悲叹一声道:“能否给我一身完整的衣服来?”
三人将郭元河抓住,一同带回了山洞之中。
陵沧率先问道:“那乌黑令牌究竟是何物?从何而来,你得了此物意欲何为?!”
那郭元河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衣服,苦笑一声开口道:“你问这令牌?!”
老猿冷哼道:“少废话,如实说出来,否则要你吃俺老猿一拳头!”
郭元河便道:“唉,这来历我也说不清楚……硬要说的话,是从我做的一个梦中来的。”
陵沧一怔,随即怒道:“你休要胡言乱语!”
郭元河苦笑道:“我都到了这个地步,有必要说谎么?当年我在父亲手下做事,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可他从来都是无视我,即便我做得如何好,他也从来不会称赞我一句。我一气之下,便起了离开他独自出去闯荡的心思……”
“可是在这武逆星之上,天逆剑派与我郭家貌合神离,平日在我父亲庇护之下,那众人对我还恭敬。若我一旦离了家,难免不被其他派别骚扰打击。是以我心中又有些迟疑……就在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非常美妙的梦……呵呵,简直难以言表,末了便有一个声音道,若你能够追随,美梦亦可成真。”
“听完这话,我登时就醒了,还以为是自己日有所思,所作的不过是寻常美梦罢了。不过那梦中情境真的是让人难以抗拒,好像我内心深处最渴望最想要的东西一朝实现了!”
郭元河苦笑一声道:“就在我好不容易打定精神,决定抛弃这个离奇的梦境之时,忽的却现虚灵之中,竟出现了这一面黑色令牌!”
“我这才知道,那所谓的梦远远不是那么简单……本来我有些丢弃这个令牌,然而一触到它,就有一种美妙至极的感觉传来,仿佛让我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使得我无法丢开它,更何况这令牌有不少妙用,竟使得我实力大增。”
“于是我欣喜之极,才跟父亲辞行独自前来这荒山野外掌管连月城。”
“这是事实,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这面令牌……好像有某种魔力,能够窥探你内心最深处的**,以梦境的形式放出,让你没有办法抵挡。”
陵沧听了将信将疑,不过他这是第三次听到这乌黑令牌之事,第一次是从那古岚城城主之子古承武身上,他野心勃勃,甚至连他自己的父亲都不放在眼里,想要谋求篡逆;第二次是听狻猊简照所说,是在那龙皇三子身上所见,不用说,他已然行了篡逆之事,自己做了龙皇之位;而这郭元河虽然情况不甚相同,却也差不多,也是一心与父辈作对,野心不小。
“简兄,你看这人所说是否可信?”陵沧出言问简照。
狻猊简照点点头道:“应该不假,不过……这以梦境操纵世人之法,究竟是何等神通才能做到?我妖族在虚界西方之地,此处距离那里有亿万里之遥,可是这些人依旧被这乌黑令牌所蛊惑,难道此人的势力已然秘密渗透到了整个虚界不成?!”
陵沧沉思道:“看来这很有可能,不过究竟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简照道:“从这法门来看,倒像是魔道之法,不过魔门虽然势力庞大,那三位魔尊虽然神通通天彻地,但要达到操纵整个玄黄界,那还是太夸张了!”
陵沧点点头道:“无论是谁,此人野心之大,简直是前所未有,恐怕图谋的是整个玄黄界!我看即便是魔尊仙主,也没有这个胸怀。”
“嗨,先不去说他了……如今我已然突破了金仙之境,只等着谷姑娘也一般突破,你我就可以离开这里,经由乱武星直接前往隐虚星域,寻访那隐元真人。”
谷道淩神色一黯,轻叹一声道:“可惜我才刚刚踏入九级天仙,要突破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狻猊简照望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
陵沧却笑道:“慢慢来,你的资质过人,又得了数家功法合修,再加上简兄的指点,肯定不会花很久的时间的。”
然而话虽如此,那武逆星之敌来得却比陵沧想象的还要快。
不过三日之后,那山下便聚集了一众人马。
这一次,连老猿看了都不禁暗暗咋舌,回来禀报道:“乖乖不得了,那郭放啸亲自来了,还有那天逆剑派掌门,加上二人手下亲信,最少有四五个个金仙!”
老猿鼎盛时期的修为,当是在五六级金仙上下,然而此刻不过恢复了七八成,只能挥出两三级金仙的水平。而单单一个郭放啸,或者那天逆剑派掌门,便都是二级金仙!
也就是说,除非那狻猊简照亲自出手,单单凭借陵沧与老猿,绝不是这来人的对手!
狻猊沉声道:“你们且去应付,若非到万不得已之时,老夫不会出手。”
陵沧点点头,他也知道狻猊简照的修为远远在这些人之上,然而若他真的一旦出手,又是对付六七个金仙,那恐怕整个乱武星区都会被惊动!
老猿押解了木长老,陵沧将郭元河推出,谷道淩则一个人在旁,俏生生地站着,面如寒霜。
那郭放啸见了儿子,不禁神色一缓,但仍是沉声怒道:“哪里来的贼子,竟然敢在我武逆星之上撒野!赶快将我儿子放了,我留你一条全尸!”
陵沧哈哈大笑道:“你该担忧的,是你儿子能否保留一条全尸才对!我在他体内种下了黑巫诅咒之法,只要他留在我身旁十丈之内,便永远无事。否则一旦出了这个距离,或者我身死,他立刻也会随我而去!你别枉费心机想要解开,这巫蛊之术即便在整个虚界之中,只怕也只有我一人通晓!”
郭放啸大怒,刚要厉声喝骂,忽的又平静下来,沉声道:“妖言惑众!那巫蛊之法早已失传千万年,如何会在你一个小小少年身上重现?!”
陵沧轻笑一声道:“你不信?那很好办……”
说罢将郭元河猛的一脚踢出,飞上天际,刚刚飞出有六七丈的距离,已然开始浑身冒烟,整个身体竟从内里焚烧起来!
“爹!”郭元河一声惨嚎,这时候倒知道倚仗自己的父亲。
郭放啸又惊又怒,却是无可奈何,猛的一挥衣袖,将那郭元河打得倒飞而回,又跌落到了陵沧脚下。
而他身上的焚烧也立时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