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听罢,脸色一黯,轻轻叹了一声。
两人都不再说话,沿着城外小径并肩而行。
忽的阿离一皱眉,对着陵沧望了过来,却见陵沧也正望着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忽的同时出手,陵沧劈出一道金光,阿离放出一道火焰,同时向着身后十丈之外攻去,此刻两人的功力,这般距离犹如虚设!
瞬间即至!
轰然巨响,整个土地被打得散落开来,又被烧得成为焦土!
一个身形却很是优雅的从焦土中冲天而起,现出身来,脚下自动飞出七颗剑丸,出银色光芒,托住他的身子。
“沈牧云?你来做什么?!”
那人正是牧云公子,他轻轻地在空中走了过来,脚下的七颗剑丸如同知道他的心意一般,自动移形换位,配合着他的步伐。
“二位,请恕我冒昧,在下也只是偶然路过,不料见到这位公子大显神威,真是让我佩服不已。”
陵沧冷哼道:“有什么话快说!”
沈牧云眉头一皱,暗道我不过看你年纪轻轻修为不错,你居然倒跟我起脾气来。说他也是天之骄子,这般谦和冲淡的模样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他却不知陵沧心中恼怒他为了促合三派并盟,间接导致了师傅惨死,对他早心生恨意。
他却没有显露怒气,忍耐道:“这位公子你误会了,我确实是闲游至此,无意中看到了适才你与那孟千相斗,才心中敬佩。”
陵沧哼了一声,冷笑道:“所以你就暗中跟踪?!”
沈牧云心中更怒,却仍是笑道:“我并非有意,只不过在这瀚州城内行事不很方便,我闲游之时一向隐藏身形,倒让公子误会了!”
陵沧淡然道:“既然没什么事,你请便吧!”
沈牧云心中大怒,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哦?公子的意思是,若非如此,我倒要承你同意才能请便了?!”
陵沧道:“不敢!”
沈牧云见他倨傲冷淡,当日他与那御风使激斗,也曾见过这二人,然而见陵沧此刻修为却仿佛更胜往昔,心中也不禁疑虑。
他知道此人与自己为敌,不过今日并不想与他争个你死我活而已。但如今看到陵沧的神色,也不禁心头火起,冷笑道:“可我觉得你就是这么想的。”
陵沧笑道:“哦,是吗?那也有可能!”
沈牧云脸色一变,冷笑道:“看来你是诚心要激怒我了!”
陵沧笑道:“你要如何?!”
沈牧云又现出一副笑意,作出淡然的神色道:“那我们便比试一番也无妨!”
陵沧道:“沈公子有兴致,在下也愿意奉陪!”
他对着阿离一笑,阿离也轻叹一声,身子横移而出,离开了二人对峙的地方,直到十几丈远处方才停下,留神观看。
陵沧知道那沈牧云生性高傲,断然不会向着自己先行出招,轻笑一声,突地伸出右手,看似漫不经心地一挥。
蓦然间,一股匹练般撕裂空间的力道直刺而出,平滑而又激烈的横贯而去,向着沈牧云胸前斩下!
沈牧云眉头一皱,他自然知道陵沧的实力,但却也不想对方竟能如此淡定自如的招,却是如此的威力惊人。
他上次对付那御风使,自然是全力以赴,将自己的三花聚顶、七星剑丸、五火灵焰都尽数施展出来,然而对上陵沧,他却显然没有如此打算。
脚下的七星剑丸,只是用来稳定身形,方便自己行动,至于法宝则都没有使出,只是手中持了一柄仙剑,散出银光,寒气逼人。
他见陵沧这随手一挥,竟有割裂空间之能,也不禁心中暗暗佩服,手中长剑猛的一抖,身子借助这股反弹之势,立时向上飞出,那七颗剑丸如影随形,也立时弹起,将他的身形牢牢地接在半空。
沈牧云知道陵沧的攻势猛烈,自己若是全力以赴,难免显得太过重视对手,然而只以仙剑对战,又不知是否能够抵挡地住,心中倒是有些迟疑。
然而陵沧可不会给他这个犹豫的时间,身子一晃,将这数十丈的距离立时缩短为十丈左右,手掌一翻,双手同时猛的推出。
这一次却没有用尽力道,而是采用了他领悟的缓慢割裂之势,并且将这股力道压缩到极点,使之处于割裂空间的临界边缘,只是将空间猛的压缩而不致坍塌。
然而他这一掌度何等迅捷,被压缩的空间顿时挤作一团,空间越来越是致密难解,瞬间片刻,双手前的空间已然致密到一个极点!
这一切只是瞬间生,沈牧云意识到之时,陵沧双掌前方已然形成一个致密之极的黑洞,他眉头紧皱,暗道若是被这股力道击中,怕是自己有护身法宝也是难解!
忙闪身想要躲避,然而陵沧这一推之力中实则蕴含了数十道力道,仿佛怒海狂潮,一道接着一道,压缩的空间虽然还未及沈牧云之身,然而这股震荡的波澜早已降临。
沈牧云立时感到一股强烈威压及身,身子竟是不自主地向后退去,胸前一阵滞窒之意,仿佛被万钧巨锤登时砸中,一口鲜血不自禁便要喷出来!
然而他虽然轻视敌人而致此,却毕竟非同凡人,立时借助这股力道,将手中仙剑猛的刺出,身子更是立时飞退,直接便退到数十丈之外!
那被他立时抛出的仙剑,却被陵沧这股压缩至极点的空间之力击中,登时、瞬时,便被整个压缩,寸寸缩进,成为一个圆团,随即更再度挤压,瞬间化为一个铁饼一般!
那力道却是不减,陵沧手中力道顿止,那铁饼却因为惯性猛的飞出,已然有部分融为铁水,度却是惊人之极!
沈牧云正自惊魂未定,忽的见到自己所佩仙剑竟然朝着自己飞来,忙脚下一道剑丸飞出,如同流星坠空,划破天际,叮的一声脆响,将那铁饼打得失去了力道,然而星丸却也有摇摇欲坠之势,开始略微晃荡起来。
沈牧云大惊失色,自己这星丸乃是自小培炼,与自己可谓心意相通,历来是言出法随无不顺心如意,然而今日受了陵沧这一击,竟然有不自主地下坠之意,仿佛马上便要不听自己使唤一般!
陵沧见到对方神色,心中也暗暗满意,自己经过这脱胎换骨之痛苦,果然也不是没有收获,这般随心所欲的感觉,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爽快!
“怎么,牧云公子,是否还要继续下去呢?!”
陵沧微笑着问道,心中却是自信满满,饶有兴趣地望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