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个目的,所以才同师父合作的吗?但是,那时长生应该并不知道长明的存在。所以,应该是师父主动找的长生才对。
云落明了,低头轻咳一声,道:“长生,你许是被骗了。”
“何意?”长生微微诧异。
“长明是我很重要的人。但是我不喜欢他。”云落很是认真的强调。
哦,你是现在不喜欢他罢了。以前,不是很喜欢吗?夜里也会唤几声刺痛一下他的耳膜。
长生不是藏着掖着的人,故而便将心声说了出来。
云落仔细的回忆回忆,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她有点头疼,索性往桌子上一坐,小声嘀咕:“谁还没个喜欢的人是。年少轻狂,不懂事,一时冲动,也不是没有的。”
声音虽然很小,但长生听的很清楚。说的有点渴,伸手为自己到了一杯茶,酸不溜湫道:“我就没有。”
“那是因为喜欢你的,你不喜欢。而且,就你那年少张狂的模样,你瞧得上谁。”云落鄙夷,当时,长生年少成名,狂妄的很,推了人家东海龙王一门亲,妖族一门亲。竟还放言一生只爱一人的豪情壮志,惹得更多仙子前仆后继的赶来爱慕。现在说书的人,还在津津有味的去说长生年少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我年少时有喜欢的人。”长生慢慢道,说着,耳朵不经意的红了。
“谁?”云落心里酸了一下,表面却不动声色,好奇的很。
“一个神明,姓温名卿。”长生扭头不去看她,目光落到窗外的雪花上,眸色越发温柔,接着道:“从见她一面起,便开始等了。从儿时到中年,险些没等的肠断。”
此时,语气便有些怨气了。
呃……那不是她的名字吗?
云落想了想,这才明白原来长生是那时候喜欢上的自己。若这般算的话,她喜欢长生要比他早的很多,她当神明时,便关注到了这个孩子。看着看着便喜欢上了。
后来,虽然出了玄境给忘了,但是后来不还是喜欢他了。
这就是命运啊。
云落神色温柔,瞧着长生越发觉得他美丽逼人,嬉笑道:“等的虽久了些,但到底等到了呀。没关系,我不嫌弃你年纪大,不嫌弃你事儿多。”
“呵。”长生冷嘲。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是君泽。
“尊神,你的药煎好了。”
“哦,好。”云落扯着嗓子回了一声。
闻言,外面的身影一顿,贴着墙壁久久未回神。
长生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外面,唇角勾了勾,优雅的起了身,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散漫道:“云妹。好好装失忆,那和尚快要来了。对了,萧清在蛮荒那里,被人好生看管着,暂且放心。不过,你要小心,他控制着你要找的那个人。”
云落应了一声,面色有些犹豫。
“怎么了?”
“我在想木心他究竟用的什么方法知道我的行踪。”
哦,其实就是在纠结那和尚是不是知道她恢复记忆了。
“放心,东皇城的结界打开了,他不会知道的。恩,温卿话少,记得。”长生抱着云落的脑袋吻了吻前额,随后便消失的一干二净,就连同昨晚留下的痕迹也全部消失了。
自然,结界也退了。
云落脸色微红,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让自己瞧起来端庄大气些,便去开门了。
开门后,只瞧见了君泽离去的背影。以及门前的一碗汤药。
想了想,便将碗端了进来,将它喝完了。到了下午,云落去找君泽一同出门寻人。那时,君泽手里拿着廉价的木料正在雕刻一些东西,听到她的邀请,发了一会儿呆,随后便笑了。
“好。”
虽觉得君泽有些不对劲,却依着从前的性子没有多问。
当初同蛮荒做交易时,完全是为了加大对付萧清的筹码,却没想到最后萧清自己跳进坑里了。这是云落万万想不到的。
时局多变,只得顺势而为啊!
去桃花诺酒肆的路上时,云落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有心事?”
君泽一愣,摇摇头。却道:“之前,你答应帮我一个忙,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未开口。如今,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是那话,是否还做数?”
“作数。”云落淡淡道。
“既然如此,处理完此事,那便回妖宫一趟,替本君把《妖族庆年史》完成。”君泽道。
闻君此言后,云落恨不得立刻从世间消失蒸发。
《妖族庆年史》这是部编年体史书,自打君家掌权之后便开始编修定了。
如今到了君越那部分。
修订这东西不仅要看许多书,引经据典,更要立求尊重现实。更更更重要的是,这书精确到了某年某月某日。神仙一年对他们而言,不过短短数日。
云落很痛苦。
犹豫了几秒,云落提议道:“此事荣后再……”
“到了。”
君泽轻松的笑了笑,并没有理会云落的说辞。
抬眸之间,便见一片落英缤纷,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落在两人肩上,袖上,手上。
眸中有一片晶莹的白色,原是黑褐色的花枝上面昨夜落下的雪花。
“这树,要成精了。”君泽含笑道。
云落点点头,赞同。
如今天寒,不可能花开。除非是修炼得道的树仙,才有此景象。
桃花诺酒肆比不上旁家那般气派,倒是一处闲情雅致的场所,落座在东皇城某一角。未进其门,便闻到了飘向的酒味。
而院子内,一面红旗上面写着“桃花一诺”四字草书高高的立着迎风招展,红红火火。
两人正欲进门,门前忽然落下一黑衣人,单膝下跪,面色难掩欣喜,恭敬道:“主人。”
身子前倾了一点,脚步却像在青石地上扎了根一般不动,云落看了他一眼,默然进了院内。
想来是华荣派他来监视蛮荒的。
见到你很高兴,猫。
院内只有寥寥几人在品着酒,老少不一。云落大致在院内看了一眼,便见到了自己想要见的人,只是那道隽永的身影让云落愣了愣。
那书生,怎会在此处?
见猫明显神色落寂下来,君泽有些不忍,上前将他扶起来,道:“如今她失了忆,谁也不记得。莫要见怪。”
闻言,猫眸色一寒,不知是胆敢动她主子,使其失忆!
“猫晓得了。多谢提醒。”猫淡淡道,声音冰凉。如今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声音,并不想以前那般吓人。
两人言罢,便入了院内。
院子之中,四人落了座,两人相对站着。面前几壶好酒,两盘花生米,一盘凉菜。
“好久不见,云落。”萧清依旧穿着那套白衣,眉宇含笑,一派玉树临风的公子姿态,只是那笑却没有落到眼里,相反,眸中的挑衅惹人手痒。
云落垂眸,从袖中掏出一卷卷轴,在桌子处找个空闲处,放在他面前。
上面那些文字,工工整整列举了萧清这些年来做的“好事”。
云落指了指上面其中一条,正是阿玉与尾礼那件事。
书生看了一眼,眸色冷了下来。萧清亦是脸色不太好。
“阿玉,傀儡术,解开。”云落淡淡道。
“现在你是有求于我,胆敢如此嚣张?”萧清挑眉,居高临下的抬起下巴轻蔑看着她。
“咔擦”一声,碗碎了。手腕一转,一块瓷片飞了出去,霸道的灵力伴随着,准确无误的划破萧清的眼角。
抚上眼角处,碰到湿润的液体。萧清一怒,手重重的落在桌面处,“砰”的一声,道:“你。”
一旁护主的阿玉亦是急忙拔剑相迎。
“刺啦”两声,还有猫。
云落视他无物,看向书生,低头,淡淡道:“督者,您是助我。多谢。”
书生:……
表示什么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