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东魔君的旁系忽然出来一个公主,名为肖清。在经过一系列的复杂关系网的支配下,此女入了东魔君的座下。一出来所表现的才能便盖过所有同行者的风华,又解决了西京城最难处理的都灵城暴起的魔,因此事引起了冰宫的注意,特地被冰宫召见……
长生看的乏了,将公文搁置一旁。起身去了搁置观赏陶器的楠木柜子旁,拿起第三层第五个脖子颀长的白瓷瓶,拿到与批改公文对面的古木桌子上。
桌子上有几种不同用玻璃制品装的香精,映着不同的色泽。还有些不同花种的花瓣,皆放在以柳条编制的小箩筐里。桌上又放置了四根细且长的玻璃棒,沙漏,以及极为香醇的酒。
长生从桌子侧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对蚕丝手套,慢慢的套了上去。
今日以什么为主香料呢?
白皙纤长的手指在玻璃口上轻轻划过,最后停至一个淡橘色的玻璃口上。
用玻璃棒将甜橘油引流倒置颀长的白瓷瓶里,又加置了三滴丝帕,三滴迷迭香,又添了酒精,加了些纯净水。
白瓷瓶子在手中摇了摇,长生将沙漏倒置,静等着时间的流逝。
等着等着,便听到一声巨响,随着“嘭”的一声,大殿门被踹开了。长生淡了神情,他心情本来就不好,本想调制香料来调节心情,却不想竟有人敢冒着生命危险来他这里触霉头。
微微偏头,眸中倒影一团白色飞快的从门口跳至他的床上。
淡紫色的床幔慢慢落下……
这白色……云妹,亦或夫人?
果不其然,在长生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之际,便听到床那边传来一道淡淡的女声:“外头太冷了,唯有你这里是软和的。我想着再次借住一晚,不知你介不介意?不介意吧?多谢。”
云落说罢,便拿起床头叠的整齐的绸缎被面把自己裹了严实,又挑了个舒适的地方,将枕头放了过去。一切完美。
正要睡去,却见一只玉手挑开了那淡紫色的床幔,从细小的眼缝里瞧见长生皱着眉,另一只手捏着白色瓷瓶,只闻他道:“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有事?”
云落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将手放在脑后,令自己舒服些,才慢慢道:“谁说我要走了?我为何要走?为何我有事才回来?”
她绝对不会说是因为听到一个萧清的名字便毅然决然的死皮白来的留下来!身为女子,她总有个直觉,这叫萧清的没一个好东西。她定要留下来,好好的护住自己的所有物。不能叫别人抢了去。即便他们刚刚吵了架,她也得厚脸皮留下来!
长生不知原因,以为她有事才留下的,却不好意思说,便道:“你想作甚便作甚,只是有一点,你要记得。”
云落见长生一脸严肃也忍不住认真竖着耳朵倾听起来。
“上我的床,必要沐浴!”长生沉了脸,从牙中蹦出一句话。
“哦。”云落将脑袋埋在被子里,不甚在意。
长生见云落又睡了过去,刹那间,火气是蹭蹭的往上涨,气的大叫:“快去沐浴!”
云落如同死尸般躺着不动。
她觉得对方都有各自生活上的小习惯,应该互相包容,她想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会包容她一回的。
但是她想错了……
长生脸色越来越差,最后都没什么表情了,木着脸盯着她熟睡的面容一会儿,最后决定——拖走!
对,拖走!
长生一俯身抓住她的脚腕,将她从床上硬是拽了起来,搂在怀里,然后一把扛着肩上,将她送到一面绘制着百鸟朝凤的屏风后面,然后一把丢到水中。
云落便这般可怜巴巴的被人丢在水里,还呛了几口玫瑰花瓣水。她一路走来都没喊没叫,还不生气,她脾气真好。
“好好洗。”长生沉声道。
说罢,便越过了屏风。
越过屏风之后,神情又恢复那副淡淡的波澜不惊的样子,仿若任何世事与他而言不过一场皮影戏。
他的所为,她真的一点不介意吗么?真的只生气这么一会儿么?
温卿。你还是你啊。
长生眸色蓦然浮现妖冶的血色灵光,眼角上挑,带些霏丽。他轻轻摇晃着白色瓷瓶,感受里面液体散发的芬芳,血色薄唇微微弯起。
闲步走到桌前,继续自己的调香工作。
……
待长生走后,云落便从水中出来了,哗啦啦的一阵水声。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出之后,便赤条条的入了浴池里,开始认真专注的洗了起来。
云落正好好的洗到一半时,一道暗红色人影便进来了。
见有人进来了,云落忙把自己藏到水中,道:“你出去。”
长生懒得反驳她,俯下身子,将自己刚刚配置好的香精倒入浴池。一时间,浓郁的甜橘香掺着香草的芬芳散了出来……
云落见他放完后,便道:“你现在可以……”走了两字未说出口,在嘴边打了转,吓到肚子里了。
只见长生开始慢慢的脱下外套,里衣,暗红色的衣服缓缓从健硕的身躯上滑落,露出肤如白脂的色泽。
云落正欲说句“既然你要洗我就先出去吧。”,但对上长生的眸光,便知她这个“先”字怕是不行了。此次可能要一起出去了。
云落不知所措,只好背对着他避免尴尬。
长生见此,只是轻笑片刻,便入了水。
云落感到水纹的波动,心里想着要不要跑出去,转念一想会不会太怂了?
但又一想,她何时硬气过?这般一想,倒是坦然了,慢慢的往屏风那边移动,还不忘制造些擦背的声响……
“云妹,过来,帮我搓个背。”长生趴在池边,脑袋搁在胳膊上,软绵绵的唤了句。
呃……这声音……
“哦。”云落慢慢吞吞的过去了,拿起一旁的毛巾在他后背开始擦了起来,顺便在将一旁的玫瑰花往自己这里多拨拉一点。
“虽然没有转身,但怎么也能感觉到你那猥琐的姿态。”长生似乎被热气给蒸的昏昏沉沉,声音越发细小,但即便如此,还不忘讥讽云落。
云落安静的擦他的背,不言不语。长生心里是委屈的,她晓得。所以愿意去接受他的坏脾气。
都说美人沐浴易让人浮想联翩,云落却不以为然,她搓了那么久,也没任何不洁的想法,可见她是多么虔诚。
过了一会儿,长生竟睡了过去,慢慢的滑到云落怀里。
两人切肤之亲,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对方的温度,是如此的温厚。
浴池之上蒸腾的雾气打湿了他的眉目,更衬的美人秀色可餐。因长生是仰着头落在云落怀着,更显得脖颈细长,喉结凸显,从喉结到胸肌,再到小腹,身体的每一块肌理都因多年来的武修而显得精壮。
记得有诗人说过,你的眉目使我病了一场,热势褪尽,还我寂寞的健康。但云落觉得长生的眉目更令人上瘾,似罂粟所暗藏的毒瘾一般,难以戒除。
云落偏了头,不去看他。想着下一步该如何?
长生却不料在她肩头翻个身,一手护住了她的腰,低喃了一声:“怎么没有听到心跳呢?”
原本云落身体便僵着,如今他这一举动,险些令云落滑了手,将他扔进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