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呢?”丫头问屋里的丫头。
屋里的丫头在这丫头面前颇为恭敬,低了低头道“回姐姐,前面好像来了好些人说要状告一家饭馆老板用什么豆浆下毒害人,老爷听到就出去了。”
丫头的话刚说完,张怜一头栽倒在了在地上,不省人事。
县衙明堂,一边是苦主,黑压压的一群人,一边是被告,锦绣饭馆的老板张权。
“肃静!肃静!”县令拍下惊堂木,场下立即安静了不少。
师爷在一边汇报案情,“禀老爷,十几位乡民状告锦绣饭馆的东西有毒,均称今天在锦绣饭馆吃过东西后腹痛如绞、上吐下泻,而锦绣饭馆的老板张权则坚称他的吃食无毒。”
“你是说他们都腹痛如绞、上吐下泻?”县令转头复问师爷,眼中急切,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啊,县令老爷,我家娘子就是在他家饭馆吃了碗豆浆,没多久就觉得腹痛,然后就又吐又泻的,现在在家都爬不起床来。”苦主中有人抢先叫了起来。
“是,我家的也是这种情况。而且我家娘子还说之前吃过街口小姑娘卖的豆腐,味道清甜爽口,而张权饭馆里的豆腐明显带着苦味,必是下了毒。”
“对,张权的豆腐里有苦味,必是下了毒。”不少人附和其说。
县令拍下惊堂木,大喝“原来罪魁祸首是你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指着张权,“快说,你是用何毒物,如何化解,不老实交待,必加大刑!”
张权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伏倒在地,大喊冤枉,“大人饶命,我真没下毒,更不知有何毒物啊。”
见张权不老实交待,县令又想到自家夫人还躺在床上痛苦不堪,不由得气从中来,惊堂木一拍,“来人,犯人拒不交待,先给我打二十大板!”
可怜那张权啥也不知,当场就被塞住了嘴,四个衙差拿着板子走过来,两个压着张权,两个则抡起板子朝那张权的屁股上啪啪打起来。
二十板一完,那张权的屁股已经打得血肉模糊,额头冒着冷汗,嘴里哼哼着,快没了半条命。
“被告张权,你是如何下毒毒害乡民的,速速说来!”县令惊堂木再次拍下。
“我……”被扯掉了塞布的张权一个字刚说完,先吐出一口血来,然后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县令挥手,示意衙差验身。
衙差上前探其鼻息,“大人,还有气儿,只是昏过去了。”
县令正想让人泼水弄醒,却见丫头在侧门边打手势。
这丫头是其夫人陪嫁带过来的,他猜是夫人那边有事,忙拍了惊木,说审讯暂停,等原告醒来再说。
县令下了公堂转进侧门。
“老爷,夫人有救了。”丫头跪地,欣喜而言。
“这么说,找到能解毒的大夫了?”县令大喜。
“不是,是……”丫头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急得起身,“老爷跟我去后院便知了。”
后院花厅,刚才吓晕过去的张怜被一盆冷水浇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又恨不得马上晕过去才好。她小心地望了身旁两侧,除了跪着林晗玉、刘青荷、钱胜,还有张权,她那个一向都不疼她的亲爹。张权此时正趴在地上,后腰以下的袍子被血浸湿,看着就让她心惊,也莫名地有种快感。
县令坐在太师椅上,一一盘问。
各人权衡利弊,偷东西可比下毒害人的罪轻多了,所以县令一问起来,各人都干脆地招了。
县令明白了事情来由,让林晗玉起身,问“这么说是他们指使了那个叫小乔的偷了你的东西,然后做了有毒的东西给我的夫人吃。”
“是。”
“那你可会解毒?”
“会。”
“太好了,那请姑娘赶紧写下药方,我这就叫人按方抓药去。”县令喜出望外,这下不但破了案子,还能为夫人解毒了。于是,赶紧令丫头准备笔墨。
林晗玉写好方子交给县令,道“听说还有不少人也中毒了,还请县令按我的方子煮成一锅水,分给同样中毒的人喝。”
县令道“那是自然。”他望了眼一边跪着的钱胜,哼,反正还有个富商在这里呢,不怕收不回药钱。
县令将方子交给丫头去抓药,又令衙差进来,“将其他人全部押进牢里,等待后审。”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叫住一个衙差,“对了,还有个从犯,叫小乔,一并去抓来。”
林晗玉一惊,她是想给小乔一个教训,但可不至于想让她受牢狱之灾。“大人,小乔是个小孩儿,那张怜是她舅母,舅母让她从家里拿点东西,她自是不疑,这应该算不上犯案吧。”
县令望着林晗玉,“你要放过她?你可想清楚,本性难移,她今天能偷,改天便能做更大胆的事。”
林晗玉不以为然,就像她刚才说的,张怜是小乔舅母,一番软硬逼迫下小乔被迫就范,也是情有可原。再说,小乔不过十二,说到底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呢。
“还请大人网开一面。”林晗玉拱手。
“行,看你面子,不追究她了。”县令挥手,让衙差退下。
案子算是结束了,县令并没放林晗玉走,而是留她花厅喝茶。林晗玉知道,这是县令还没看到她开的方子的疗效。
一会儿,丫头又进来了。
“老爷,夫人说喝了林姑娘开的方子腹中暖和,已经不疼了,刚才还说饿,吃了点稀粥,也没再吐了。”
丫头刚说完,又来了个小厮。
“老爷,衙门外的一个人说是林姑娘的亲戚。”小厮道。
林晗玉这才想起来,林楼杰和她约好的一个时辰衙门外见呢,一想到林楼杰,她就想到醉鸽,一想到醉鸽,她就饿了,肚子适时地咕咕了两声。
丫头偷笑,县令也笑了,却是有点不好意思,无端拘了人家良久,还让人家饿肚子呢。
“林姑娘,既然有人来接,那本官就不再相留了。”县令拱手。
林晗玉才不稀罕他留呢,再留那醉鸽该不好吃了,于是,赶紧站了起来,拱手回礼,“大人客气,那小女子就走了。”
“杏儿,送送林姑娘。”县令朝那丫头道。
杏儿嫣然一笑,“是。”
随后上前拉了林晗玉,“林姑娘跟我走吧。”
刚走出门外不久,杏儿将一钱袋子塞给了林晗玉,“林姑娘,这是夫人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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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是今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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