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连下了好几天,到处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事儿都做不了,杏花村的村民们,闲着也是闲着,都是你到我家串门,我到你家串门的。
刘小花儿和张小丽她们也都像往年一样,会过来找张小草玩儿,可今年的张小草,明显的没有往年的张小草好喊、好玩了,对于小伙伴张小草的这一系列变化,她们也是很理解的。
张爷爷在世的时候可是很宠、很疼爱张小草的,现在,他不在了,难免张小草会变得这么的消沉了。
她们每次来找张小草玩耍,都是在张小草家陪着张小草聊天儿阿、几个一起做寒假作业呀这些。
时间一晃,又到了年底了,这一天,难得的出了太阳,天气还算不错,太阳照在大地上,把地面晒得暖洋洋的,感觉就像到了春天一样。
呈着大好的阳光,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置办年货,打扫着屋里屋外的卫生,把家里的床铺被子、衣服这些都收来洗了晒在院子里。
大人们忙着做家务,小孩子们有的忙着做寒假作业,有的则是去还没有化完冰的地方滑冰,三五成群的在路上玩着。
张小草家也不例外,她家也在忙着打扫卫生,收拾着屋子里。
她家收了一大堆的床单被套枕套,和一大家的衣服裤子鞋袜,全部放在院子里堆着。
院墙下的水管边上,放了几个盆,又大的又小的,其中一个大盆里装着一大盆的床单被罩。
伍萃芝和张兰子洗的洗衣服,洗的洗床单,张小草也跟着在一旁帮忙着一起起。
张顺子则是在厨房里负责做饭菜,李飞负责带张小文张小雨两个孙子,他们睡着后,李飞也是闲不住的,她看着娃们都还在忙,她就走进院子里,帮着凉衣服啥的。
一切忙好后,都已经是大中午了,伍萃芝把大盆小盆收回屋里放好,张兰子则是把院子里的水,扫到院墙那边的下水道去,让它从那里就出去。
张小草家的院子,是前几年打的水泥地,虽然不是很光滑,看起来粗糙了些,不过总比泥巴地又要好得很多,就算是下雨天,人走在上面也不会滑倒,更不会像泥巴地那样敷鞋子,总把鞋子弄的涨兮兮的全是稀泥。
张小草家的院墙在就是马路,这条马路也是才修了没多久时间,院墙外她家还修了一条边沟。
一来是以防雨水大了冲进院子里,二来呢,又是不放院子里就出去的水流到马路上,把马路弄得湿湿滑滑的,让人走着不舒服。
她家的院墙外载了几个大梧桐树,都是张顺子从别的地方拿来种的,现在长大老大了,又高又壮的,到了春天的时候,满院子的都是掉下来的梧桐花,和梧桐花香味儿。
站在屋檐下的张小草,她看着院墙外的几颗大树,和院墙下那搭起的雨棚下,那张长长的竹躺椅,她眼眶慢慢地红了起来,那张竹躺椅是她爷爷张艺经常坐的。
尤其是到了夏天,天气炎热时,张艺就会把它搬到院墙的梧桐树下,躺在上面悠哉地扇着大薄扇。
张小草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进屋拿来一块擦桌布,在水管边打湿,迈着小步子边那张竹躺椅走去,小心翼翼地在竹躺椅上擦拭着。
扫好院子里积水的张兰子,看到正在蹲着擦拭着大竹躺椅的侄女儿,她顿了一下脚步,眼眶也是微微地红起来。
他爹在世的时候,也是很疼他们姊妹几个的,从来不会轻易打骂他们的,他们做错事了,她爹也只是好好地和他们讲道理。
李飞把屋里收拾好,走出来看到院子里这姑侄俩,她心里也是一阵的难过,表情也变得忧伤了起来,她把手里的扫把放在墙边,‘咳’干咳了一声,道“兰子,你扫好了,你二嫂哩?”
正在发呆的张兰子,听到李飞的声音,她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转身过来看着李飞道“娘,你都收拾好了,二嫂她刚刚拿盆进屋了,现在应该在他们那屋吧!”
张兰子一边说话,一边朝李飞走过来,把手里的竹扫把立在墙上,拿来两张板凳,和李飞坐了下来,娘俩聊着天儿,晒着这冬天里的太阳。
张小草人虽小,做起事情来,可是一点也不马虎,三下两下地就把那张长长的竹躺椅洗好擦干净了。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抬起小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她一脸很满意的表情,看着眼前这张干净得发光的竹躺椅,心里很是高兴也很失落,随着那还带着微笑的面容,一下子变得黯然神伤了起来。
小丫头的表情变换,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李飞和张兰子,虽然聊天可也是注意着张小草的,在看到张小草脸上的表情变化,李飞叹了口气,道“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
张兰子听到李飞这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正要问李飞时,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语气有些沉重地道“是啊,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二嫂就是不喜欢草儿这娃,照理说,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么可以这么偏心对待哩。”
张兰子越说越来气,“这二哥也真是的,他也不说说二嫂。”张兰子看了看身后,没看到有人,她坐挨近李飞一些,朝李飞小声道“娘,你没发现吗?其实,我二哥也很重男轻女的哩,只是他没有我二嫂那么明显罢了。”
在农村里,重男轻女的现象太多了,有的人家嫌弃女儿,就把娃送人的都多得很。
对于张兰子的说法,李飞也是很清楚的,她的儿子她岂能不清楚,只是她也说不听呀,再说了,张顺子毕竟是个男的,要赚钱养家的,就算他对张小草不重男轻女,他又怎么怎样?是打伍萃芝哩还是把她休了?
李飞重重地叹了口气,为儿子张顺子辩解道“兰子,其实,你二哥也有你二哥的难处的,作为一个一家之主的男人,他要做的事情很多的,总不能一天盯着你二嫂说过不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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