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明的合作只有短短两天的时间。今天是最后一次。他还是和昨天一样默默站在一旁注视，时不时向佐伊和服装师强调一下风格的事。佐伊想，一向充当领导者的他这次之所以沉默寡言，原因一半在怒目圆睁的琳达大妈身上，一半在和他有暧昧关系的自己身上。于是，也识相地缄口不言。
中午休息的时候，华耀的人为了尽地主之谊，给在场所有的工作人员订了外卖。大家围着一张长桌子坐。华耀的人在一头，佐伊的团队占另一头，佐伊坐在中间的位置。
“老大，这个游戏做完之后，咱干啥呀？”是昨天和黎明一起吃饭的一个员工说，人们叫他大成，他的脸上已经生了褶子，这个名字和他成熟老成的风格确实很搭。
“怎么，担心自己会失业吗？”黎明半戏谑地说。
“哪儿能啊，就是好奇呗。”
昨天和黎明一起吃饭的另外两个年轻点的员工，一个是阿肖，一个是阿熙，两个人这时也凑过来，好奇地盯着黎明。
“说说嘛，老大。”
“上面刚交代下来一个大case，是咱们的老合作伙伴young的游戏设计。明面上说是咱们公司和魔方公司的竞争，其实暗地里已经订好了就是咱们的活。这个月咱们简单做个底稿，月末我去谈合作，基本就是直接签合同。”
“老大，万一要是签不下来呢？”一向口无遮拦的阿肖说。
“呸呸呸，胡说。”结果是，阿肖遭到了阿熙和大成毫无保留的暴打。
“我说的是万一，山无棱，天地合出现的万一，好吧！”
对于这种屡教不改的人，大成和阿熙的回复是满足你。又是一通暴打。
黎明不以为意地笑笑，说“不会有这种万一的，这种万一基本相当于上官谷直接把我开除，你们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怎么可能嘛！”三个兄弟齐齐露出听天方夜谭的表情，自动把这句话当成笑话，很快转移了话题。上官谷是个资本家，黎明可以说是这个资本家最得力的功臣。没有资本家会做这种亏本买卖，上官谷也绝对不可能开除黎明。
“佐伊女神，我们能八卦一下你吗？”阿肖小声地说。很显然，他们转移的话题就是佐伊。
“不行，坚决不行！”桌子那头的琳达大妈每每这种时候，就会显现出一堆类似顺风耳的绝技，将她的艺人死死互在她硕大的羽翼之后。
佐伊笑得很轻松，冲着阿肖顽皮地眨眼睛，压低声音说“可以，只要你不告诉别人，还有别让我的经纪人听见。”
“那佐伊女神，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啊？”阿肖用极其小的声音说。桌子上的其他男人也星星眼地望着她，这一刻她又一次真切地被一个艺人的自带光芒笼罩。
话说，我这比几千瓦的灯泡还晃眼的亮度，整天blgblg的，怎么某个人就看不见呢，佐伊心里小心思前转回肠，这要让西栖知道我在沾花惹草的过程中遇见了千年冰山，那个坑队友的一准给我载入黑历史的史册啊。
“佐伊！”琳达大妈最擅长扫射死亡眼神。
“大妈，今天是大家相聚的最后一天，而且也不是什么很的问题。你就让大家愉快地玩一次吧，对吧，我们大妈可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琳达大妈白了她一眼，“要是再闯祸，就要交三千字检讨了。”
“没问题！”
答应了琳达大妈，佐伊扭头回答阿肖的问题“其实吧，我这个人挺恋旧的。就是如果遇见过真正让我心动的人，哪怕是我提出的分手，我也会死皮赖脸地重新把他找回来。”
“哦哦哦！”大家一起起哄。
“那佐伊女神，方便透露那个幸运的男人是有什么特性吗，把女神给征服了。”阿熙也被八卦的氛围感染。
“也没什么神秘的。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同年级但是不同班。他那时候学习特别好，每次都考年纪前三的，不像我是个笨孩子。他还很会打篮球，他一打篮球，几乎全校的女生都会去看。我那时候还特别感慨，怎么会有比女孩子还好看的男孩子呢。”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啊，我表白被拒绝了，然后，我转学了。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可是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在他的身影偶然掠过我的脑海的时候，还是会清晰地闪现出来。”
“哇哇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放下了筷子，换成了一致的坐姿，双手托下巴，专注地看着她。
“连佐伊女神都拒绝了，估计现在这个男人肠子都悔青了吧。”
“其实吧，也不能怪他没眼光。我高中的时候很胖的，正常的男孩子都喜欢又瘦又高的女孩子吧，最好还温文尔雅，笑起来让人觉得全世界的花都开了。告诉你们个秘密，从那时候开始到现在，我一直致力于一项事业，就是，”佐伊靠近他们，“减肥！”
“高中时噩梦般的经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阴影，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一点都不能忍受自己长胖。”
“减肥很累的，我曾经减肥，每天都要节食，太痛苦了。”一个女孩子说。
“这个世界上，男生总是理直气壮地想让女生变瘦，变漂亮，我个人觉得这对于女生是很不公平的，所以，在场的男生一定要对自己的女朋友好一些，看到女朋友在努力减肥的时候，请不要让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为什么要刻意减肥呢，人生不就应该及时行乐吗，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呢，而且我觉得你一点都不胖，是偏瘦的类型。”一直不发话的黎明，忽然插了进来。说完后，站起身去丢餐盘，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背影莫名让她联想到仓皇而逃这个词。
“哇哇哇！”又是一阵呼声。
“有情况啊，我们老大一向不和女孩子谈论除工作以外的话题的，看来这次佐伊女神是把我们老大给征服了啊。”
“难不成我们的母胎solo老大要陷入恋情了？”
大家将小市民的八卦风气发挥到了极致，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后连琳达都控制不了他们。
倒是佐伊关注的却是另外的点，母胎solo？也就是说他根本没告诉自己的同事他订婚了，那么是不是可以变相说明他根本就不在乎呢？
“开工啦！”黎明忽然又出现，大喊了一声。众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八卦场，继续投入战斗。
佐伊不置可否地笑笑，低头，一条短信发了出去黎大少爷，第一个故事请签收。
黎明的手机发出收到短信的提示音，看完之后，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四周，他瞥了她一眼，然后迅速别开头，收起了手机。
佐伊的手机也发出“嘀”的一声，短信的内容是已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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