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
楚明宇大步流星的迎过去,女孩中有一个人认出他是云绎心的男朋友,不禁谢天谢地的一拍手:“太好了,他男朋友在呢,不用现叫个男生来背她了。”
“她怎么了?”楚明宇一把捞住云绎心的腰,让虚弱的她整个人都能靠在自己的怀里。
“发烧了,刚打完点滴。”
他沉眉审视着她,昏暗的路灯下,那张小脸白的吓人,平时灵动的双眸如今也虚弱的低垂着,似乎都没有精气神儿留意一下周围的事情,没意识到有一个对她多么重要的人回来了。
“心心!”他搂着她手臂微微用力,晃了她一下。
“嗯?”
云绎心迷蒙的抬眼,努力的凝视了他好几秒,看清楚面前那张帅颜之后,她瞬间从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明宇哥,你回来了!”
“是!”
一阵一阵的酸涩疯狂冲击着云绎心的喉咙和眼眶,如果不是周围有这么多同学,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扑到他的怀里大哭。
原来,所有的倔强都是自欺欺人,她唯一希翼的,就是他能陪着自己,永远永远!
夜晚宿舍楼的灯光影影绰绰,云绎心的眼睛也影影绰绰,过去几个月所有的思念、孤单和辛苦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傻,怎么能因为他的妈妈就离开他。
楚明宇看着她的神情,不用细想也猜得到过去几个月她为什么疏远自己,男孩长叹了一口气:“傻丫头你可真行啊,告诉你,从今以后一切有我!”
看到云绎心有些愣愣的,他搂着她晃了晃:“听清楚了吗?再也不许自作聪明了!”
云绎心勉强笑了一下,她再也无法在同学面前矜持,含着泪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明宇哥有你真好,有你真好,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走吧,外边冷!”
他搂着她向宿舍楼走,一边走一边不放心的摸摸她的额头,但冬天的室外温度下,他摸不出她是否还发烧,整张脸都冻得凉凉的。楚明宇顿住脚步,用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毫不犹豫的把嘴唇贴在了她娇柔的唇瓣上,他知道,这时候只有嘴唇是最能体现人的真实体温的。
云绎心瞬间石化,我的天,这么多人,他就……
几个女孩也一愣,然后就是一阵起哄,笑声和惊呼声噼里啪啦的打破了夜晚的校园,
楚明宇根本没注意她们的反应,泰然自若的和这几个女孩说:“还好,不算烫,可能打点滴起作用了,我今天刚来,还没找好住的地方,麻烦你们帮我再照顾云绎心一晚,明天一早我来接他。”
……………
从那之后,楚明宇彻底成了家人眼中的不孝子,开始了所谓放飞自我的漂泊生涯。他的任性,楚家人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特别是长辈们,尤为痛心疾首。他们不明白,作为楚家老爷子最看好的孙子,怎么就能被一个女孩子迷了心窍,甘心做她上大学的陪读,甘心放弃一切唾手可得的政治前途,甘心做一个不稳定的打工族!
所以,云绎心这个名字,被楚家人深深的憎恨着记在了心里,
对云绎心来说,他却是她命中注定的唯一的光,是踩着七彩祥云而来的盖世英雄,一出现,便为自己孤苦的生活撑起了一片天。
草原长大的女孩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她只是短暂纠结了一下和楚明宇妈妈的约定,便很快就把这些抛在了脑后。这段短暂的分离让云绎心明白,她和楚明宇是无法离开彼此的,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传说中最真挚的爱情,她云绎心无论如何都应该珍惜!
好在他们生活在一个文明的世界,没有她从小在草原听到的那些传说,苦命的爱人需要殉情才能在一起。
…………
楚潇潇和楚明宇两母子基本是秉烛夜谈,将十年前的事情反反复复的复盘各种细节,但令人沮丧的是,以这对母子不同凡响的见识,都没能从那些往事本身发现一个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敌人。
“是什么人能把对一个家族的报复延续那么多年,妈,我知道心心的爷爷奶奶恨她们,始终不认她们,但她姥姥姥爷呢,就是云朵阿姨的父母呢,他们是怎样一个背景?”
“云朵的妈妈在她上大学之前就不在了,也是死于心脏病,她的父亲是一个美院的教授,据说为了云朵儿退学的事,一股急火得了肝癌也去世了。”
“心心姥姥也是心脏病?”楚明宇的心一惊。
楚潇潇的目光复杂而苦恼:“是呀,你现在后悔不,很多病都是有家族遗传的……”
“不不,有我在,心心会一直健健康康的,就算真的改变不了家族基因,我也不后悔……”
楚潇潇的脸色暗淡下来,她摆摆手示意儿子不要再说下去,没有一个母亲愿意听自己的儿子说出这种话来,要不老话儿怎么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呢?
楚明宇明白自己妈妈的心情,他揉了揉太阳穴适时的调转了话头:“妈,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这样,你找人在老家C市查两个人,这是我觉得唯一有可能知道爸爸和云朵儿阿姨往事的两个人。”
“谁?”
“一个是当年心心上高中时爸爸请来照顾她的一个阿姨,据说是爸爸的同学。”
“你爸的同学…”楚潇潇沉吟着:“叫什么名字?”
“心心一直叫她姑姑,没提过她的名字。不对,我想想啊,我应该听人叫过她的名字,对,那女人生病的时候,他先生喊过她的名字,是……,素华!”
楚明宇不愧是智商150的天才学霸,当10多年前那个女人被送上救护车,她的先生和孩子匆匆赶来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时,那个一脸愁苦的男人脱口喊出的名字,便自然而然的被他从记忆中提取出来。
“陈素华?”
楚明宇眼睛一亮:“妈你知道那么个人?”
“嗯知道,是你爸的发小,当年还求我们给他老公找过工作,长脸,眉眼很和善,我忘了是在左边还是右边的脸蛋儿上,有一个明显的伤疤。”
“对对,就是这个人。”
“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的线索就更少了,应该是在公安局工作,但我觉得找到陈素华也许能打听出来这个人更多的线索。”
“公安局?这个我确实不太知道,不记得你爸那会儿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在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