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把你怎样,我能。”台上慍君黑着脸一个健步,就到了面前“来人,给我把这些闹事的人统统驱逐出镇。”
音落人群两侧再次涌出二十来人,皆是一身武者打扮,手中利刃闪着寒芒。见此蓝山兰本能的护在了卫微微身前,修歌和唐宁也都祭出了鬼通。
台上碧霞紧紧护着夜之御,以防有人趁机上台偷袭,他现在有点暴走,好像陷入了什么魔障,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只是一味的追着慍睿打。
那架势仿若只有将人打死才肯罢休似的,但她不能让这事发生,首先这是慍家的地盘,强龙难压地头蛇。
慍君在此势力庞大,又养了很多客卿和打手,真打起来她们不占便宜。
再有太子红提也在场,他一心想让慍睿入驻皇家战队,人若是死在她们手上,怎样都麻烦。
而且慍睿毕竟是半个渡劫境,若是真被打死了,估计夜之御也健全不了。
电光石火间,乱战一触即发,只是还不待他们动手,黑云压城,闪烁着诡异的黑芒,漫天的雷劫倾泄而下。
隆隆声穿云而过,劈的战台应声坍塌,轰的青石地面瞬间爆裂,霎时乱时纷飞,尘碎如烟,卷集着目之所及一切的一切。
离得远一些的看客还算好,摔的不难看,但如长鼻子,早就吓尿了,慍君瘫坐在地,望着头顶上方紧挨头皮的雷劈,张着大嘴喘着粗气,冷汗爆流。
“驱逐?”木牧乐了,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你也配。”
“…我我…我不配。”慍君磕磕巴巴道,但见其不住的向后挪着身子,想要摆脱掉那头顶的雷劈,然却是无用,他怎么挪雷劈都形影不离。
再瞧修歌唐宁等人,皆是睁大了双眼,谁也不曾想到生死面前他会这么怂,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杨兄。”木牧喊道。
“在。”杨海天不自觉的紧了身子。
“哈,别紧张,我是想问你,拿了钱是不是就该给办事?”木牧扬眉道。
“嗯……”杨海天拖着长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道木小兄弟这是什么意思呢,他是想表达什么呢,难道他觉得拿了我的钱,结果却大闹了一场擂台心中有愧?
但很快他就知道,还是他想法太过简单了,这人狗起来啊他是没有限度滴。
“现在我说一句你跟着学一句,明白?”木牧塞了一定银子到杨海天手里,笑容可掬道。
“昂。”杨海天不明所以。
“十阵赌输赢第十阵到此结束。”木牧道。
“十阵赌输赢第十阵到此结束。”杨海天有样学样。
“双方五五开,呈平局之势。”木牧又道。
“双方五五开,呈平局之势。”杨海天长出一口气,心道这是要和解了,也行,不然他也难做,毕竟一个镇上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第十阵团战赛中,夜之御失手将少年天才慍睿打伤,判出其整合古藤战队惨败。”木牧再次开口。
“第十阵团战赛中,夜之御失手将少年天才慍睿打伤,判出其整合古藤战队惨败。”杨海天毫无防备,说完才反应过来,“木兄你……”
你是真损呐,那慍睿都被揍的抬不起头了,这时候你宣布古藤战队惨败,我就想问能有慍睿惨吗,你这不是羞辱人呢吗。
“夜之御失手将少年天才慍睿打伤。”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巴瞎嘛,这哪是失手啊,分明是谋杀,杨海天嘟囔着,你这宣传广告真是打的好哇,怕是这一场之后北仓无人不认识他夜之御了。
“咳咳……”再说废墟中的慍睿的确是惨,身上的伤好解,心里的伤是个瘤,难祛。
红提望着木牧等人离去的背影,又睨了一眼废墟深处,执着折扇掩着口鼻,幽声道“废物!”
“殿下,青叠山传来消息,基本位置已经锁定了。”阿晟道。
“这么快?”红提侧首。
“本来也没那么容易找到,但刘长风那边发现了魔巫,便悄悄跟着她的足迹,信上说那大鬼极为狡猾,反侦察能力过人,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还请殿下尽快前往。”
“嗯,准备一下,连夜上路,前往青叠山。”红提转身离去。
“是。”
待到这些人离去,众修方才缓过神来。
“谁赢了?”有修士扣了扣耳朵,不确定问道“我要是没听错,他是不是宣布慍睿获胜了?
我要是没看错,慍睿是不是被夜之御揍了?”
“你没听错,你也没看错,嗨,这回老慍家算是丢人丢到家喽。在自家门口被人撸了,还是当着北仓三十二镇长的面撸的。”小个子红毛老头唏嘘道。
“那还有杨海天损了,这结果宣布的,怎么说来着,哦对夜之御失手将天才少年慍睿打伤。
我天,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打脸现场吗,什么少年天才,什么神国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咦,我看也不过如此。”
“活该,老夫早瞧那老慍头不顺眼了,整日的拿着孩子说事,没完没了的炫耀,这下着了道吧。”
“所以说啊,做人还是得低调些。”
如他这般的挖苦嘲讽在人群中传了开来,直到阿晟派人把慍睿带走,慍君才在侍仆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人群,但见他于最中央的位置站定
“你们说的对,做人得低调,过去是我爱子心切了,今儿遇着古藤学院是我儿本事不济,但你们又好到了哪里,试问天赋比他强还是进步比他快?
我儿他还年轻,于皇家大赛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届时有殿下悉心培养,他日再遇上古藤战队,一定要他好看。”
好看!
看!
一声声的回音夹杂着怒火和不甘,众修皆闭上了嘴,不再多言。
同时心中也为古藤战队捏了一把冷汗,慍家势力可不止于仓北啊。
……
“阿咻!”唐宁揉了揉泛红的鼻子,嘟囔道“指定有人骂我。”
“阿咻!”蓝山兰连发喷嚏,无奈道“不用说,连着古藤战队的一起都骂了。”
“嘿,这不还得多亏了二傻吗,那个雷崩的漂亮啊,你看把那帮人吓的,尤其是那个长鼻子的都尿了!”唐宁笑道“怪不得你能吞雷!”
“快别说了。”卫微微掩面轻笑。
“咻咻!初放雷,爽。后布雷,大爽。若是天天都能这样那就太好了。”
哈哈哈哈!
几人叽叽喳喳乱做了一团。
“雷雷是异能体?”这话是肯定句,修歌不解的是他为何没有修为等级。
“还不是时候。”木牧扫了碧霞一眼,莞尔一笑。
“怎么办,夜之御好像自闭了。”碧霞颦眉道,闻言众人纷纷投去目光,不过瞬息又都移开了。
不是他们不帮忙,首先帮不上,其次也不敢。夜之御虽然收了煞气,但他满身的嗜血肃杀之气,单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心生畏惧,靠近?快别闹了!
“这得你来,我不行。”木牧捎了捎鼻尖。
现在还没法说,这小子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个地方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
不单是人,还有魔妖,有魑魅,有心魔,有幻影,那幻影还会出现昔日早已故去的亲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唯有剩下一人时,才会开启踏上神国的路。
说来也实在讽刺,众生追求的无非是长生,是得道。天外天被传的神乎其神,只因方面鬼祖阎罗消失于那附近。
但其实入了天外天方知,那里不过是一处屠戮场,进去容易出来难。人们费尽心思修炼,为的就是有机会进入天外天,却不知出来需要沾染多少业障。
于红尘来说,那天外天不过是魔铃的留下来的自我保护意识,它在找主人的气息。
别问这些他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掐指一算。
“怎么就我行?”碧霞不解。
“昂!”闻言众人齐声回道。
“……”昂什么昂,碧霞无语,瞧着冰坨似的夜之御,扬了扬笑脸,决定给他讲个笑话先热热场。
风去,日落,满黄昏。
纷乱的赛场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众人也早就散去了。
唯有车坤满场飞奔,翻找着什么东西,“小兄弟,你打扫的时候看没看到一个小盒子,就是钱九晖拿的那个盒子?”
“你说方天盒子?”
“对对,他在哪?”车坤急道,他就有这忘性脑子,随手放哪转眼功夫全忘了,后来劈雷把他劈懵了,也忘了找盒子。
“呐,你算是问对人了,这么危险的东西我还合计怎么处理呢。”小兄弟在垃圾箱里翻了翻,一个黑黢黢的小盒子便入了车坤手中。
“谢谢啊!”车坤拿了东西转身欲走,习惯性的拿到耳边晃了晃,顿时惊的猛“呶”一嗓子,把小兄弟吓了个当场劈叉。
“你…你要干啥?”小兄弟瑟瑟发抖,没有这么吓人的好不好!
“这东西你在哪拾到的?”车坤激动的不行,蹲在地上紧紧抓着他的肩膀,那神态好像在说你不回忆起来,我就不走。
“我…我想想啊……在西侧观战台,这个位置,好像是…第五排,对是第五排没错,那附近坐着的都是古藤学院的人,但具体是谁我是真想不起来了。”
“我知道是谁。”车坤开心的笑道,第五排在后来机括赛之后坐着的,一直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古藤学院的那位导师。
还不待他这边感慨完人不可貌相,就听那几个侍仆悄声讨论着
“你们听说了吗,成河镇镇长说,大约五个月之前,他们镇上突降一道天雷,将那牛运赌坊劈的毛都没剩。
还听说啊当天里面有三百来人,无一生还,据说那天的雷就跟今天一样,毫无预兆,乍然而起,是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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