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回了屋，许思默便替顾麒处理伤口，顾夫人下手是真重，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都疼。
“啧啧，堂堂冥帝被一个凡人打成这样，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见人呢。”许思默调侃道。
“若是有外人知道，那一定是你说的，你很多年都没游泳了吧！”顾麒威胁道。
许思默一巴掌拍在顾麒伤口上，疼的顾麒直吸气。
“活该，居然敢威胁我。”
……
这个祸害，真是拿她没办法。
许思默一边上药，一边试探性的输入法力，探查顾麒的实力还剩多少。
本以为最差也有个七八成，结果一试才发现，他的实力十不存一，比废人还不如。
他究竟干了什么，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实力去哪了，是全给她了吗？这个笨蛋，怎么能这么做呢，她就是一个怪物，值得他拼了命去对她好吗？
“怎么呢？”顾麒感受到许思默的不对劲，转身问道。
许思默趴在顾麒肩上，轻声问道，“顾大叔，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谁？”
“你别跟我装傻，我虽然脑子不够用，但还是能明白的。”
“你也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啊，那么拙劣的谎言，也就只有你能信了。”顾麒不想告诉许思默，这个傻丫头容易想太多，不适合把这些事告诉她。
“顾麒。”许思默一口咬在顾麒肩上，直到见了血才松开，“洗魂的时候，疼吗？”
顾麒一楞，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你在胡说什么，我没事干洗魂做什么。”
“我都知道了，你没有必要再瞒着我了。”许思默无比冷静，“你把自己的法力给了我，为我塑造魂魄，又把我身上的污秽转移，这么多年你所做的一切，我全都知道了。”
伸手拂过顾麒的胸膛，哪里少了两根骨头，那两根骨头现在是他的兵器，这个傻子，居然用这种方式护着她，却还不让她知道，这么多年他到底再图什么，为了她值吗？
许思默生气顾麒的做法，他怎么能这么做，明明可以好好活下去，当着他高高在上的冥帝，却非要作死，她就是一个怪物，值得他一个冥帝费尽心思，到最后他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以前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把自己的生命共享给她，这个傻子，怎么这么不会做生意，醒之后什么事都忘了，他们也不会记得彼此，有必要拿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到时候就算醒了也不一定能在一起，这么不划算的买卖他为什么要做呢。
“顾大叔，你才是这天下最蠢的人，没有之一。”
顾麒知道许思默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个傻丫头，总是觉得不值得，别人对她的好她总是觉得不应该，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把自己放进角落，不让人为她付出。
“许思默，你没必要这么想，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打算，也不全是为了你。”顾麒想要解释，却被许思默打断了。
“我不想听你做没有必要的解释，我就问你一句，这些是不是真的？”
顾麒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是真的，但是……”
“是真的就行。”许思默起身，“跟我去光溪，叫神主解开生命共享，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她不需要顾大叔这么做，她只要他好好的，哪怕未来她不在了，他也要好好的，这就足够了，可显然，因为她，个大叔已经不能好好的活着了。
“许思默。”顾麒有些无法理解，“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没想什么，我只是不要你为了我拿自己的命冒险。”许思默的想法很简单，任何人都不能为了她拿自己的命做赌，不值得。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顾麒反问道，“是我一个人孤身进入深渊，然后一个人醒来，过着自己的生活，如果是这样，我这么多年还有必要做这些吗？当年我不用救你，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你根本不该救我，我只是一个怪物，一个遭人唾弃的怪物，可你非要做善人，救了我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的命给了我，你告诉我，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十二年而已，等时间够久了，一切就都忘了，为什么还要交救她呢。
“许思默。”顾麒大声吼道，这个祸害，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呢，“你就这么看不起自己吗？”
“我t就是个怪物，你让我怎么看得起自己。”
哪怕是现在，哪怕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许思默已经放下了过去，可她还是自卑的，自卑自己的出生，这是过得再久，也不会改变的。
顾麒扬手就要挥下去，却在挨到许思默的脸时停下了。
“顾大叔，等过两天，我们就去光溪，让神主解开这个，我会等着你，等着你从深渊醒来，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下去的。”
许思默转身离开，不去看身后顾麒的气急败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