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麒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人会在一个月内连续崴三次脚,最后一次还直接把自己搞瘫痪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葩才能做到,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
“默默啊!你要不去脑科看看吧!你这一个月三次,实在是过分了。”被连夜叫过来的夏邢杰诚恳的建议。
“她应该换个头,不然治不好。”木木也是一肚子火,这祸害是真不让人省心,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许思默委屈巴巴的坐在床上,十分不服气,这能怪她吗?能吗?要不是顾大叔大晚上喂她喝汤,她至于大半夜跑厕所吗?如果不是大半夜跑厕所,她能崴脚吗?
“刘叔,一个月之内,不许她了离开这间屋子。”
这是顾麒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而且这还有风险,谁知道她会不会下床的时候又崴了。
“不行。”
“你闭嘴吧你!”许思默刚反驳,木木就给怼了回去,“你给我好好待着,别老想着作死。”
“天不早了,你们都早点休息吧!”
“刘叔,给我准备间屋子。”夏邢杰不打算走了,他怕还没回去又被叫回来。
等屋里只剩两人的时候,许思默迅速盖好被子睡觉。
顾麒气的眼里都冒火了,但还不能把人怎么着。
“许思默,要是有下次,我要你好看。”
“要是有下次我自杀。”
古有言,事不过三,再有一次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陷害她了。
因为下半身不遂,许思默睡的极为艰难,一觉醒来浑身不舒服。
“哎我天,我是被强奸了吗?”许思默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慢慢活动着僵硬的身体。
顾麒刚推开门,就听见这一句,手里的碗差点都砸了。
许思默摸摸鼻子,“顾大叔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请假了。”顾麒将饭菜放在桌上,替她按摩。
“啊!为什么?”
“你觉得呢?”
……
吃完饭,许思默安静了一会儿,就又坐不住了,四处张望,看到顾麒放在抽屉里的枪,手痒的厉害,随手就把枪卸了。
“你很闲。”
“不然呢。”许思默闭上眼,摸索将零件一一组装回去,“枪不错,要不借我玩两天?”
“这不是你该玩的。”顾麒收回枪。
“小气。”许思默抱着碗喝粥,不就一把破枪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以前玩过比这更大件的,那是当时新研制出来的狙击枪,精准度高,射程远,但是特别重,死沉死沉的,老大死活不给我,说给我是浪费,然后我就跟他打起来了。”
“然后呢?”
“被丢进了泥潭。”但好在枪最后给她了,不然她能烦死他。
……
“他这么对你,你就不生气?”
“生气啊!但我打不过,你知道吗?”许思默撩起袖子,说起了自己老大的事,“他特别讨厌,每次我一惹他,他就把我往泥坑里丢,有时候我衣服刚洗干净,他就给我丢进去了。”
说起以前的事,许思默还是历历在目,一切都好像是在昨天,她还是那个穿着军装,保家卫国的军人。
看许思默这般兴致勃勃,顾麒却是满腹的酸水,每次她说起自己老大,眼里都是放光的,可想而知那个人对她有多重要,让她这么多年都忘不了。
顾麒很嫉妒那个男人,为什么他能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说到后来,许思默神色黯淡下去,记得又有何用呢,那些人、那些事,终究是烟消云散,这世间再无他们的踪影。
“你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吗?”几百年的时间,她都没有找到那个人吗?
许思默摇摇头,“我运气一直很差,想得到的得不到,想留下的留不了,想找的,自然也是一无所获。”
顾麒心疼的同时,又有些高兴,他若是找到了,或许就没他什么事了。
“顾大叔。”许思默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眼睛看着外面。
阳光正好,院子里,刘叔拿着一把剪子再给树修剪枝丫,那认真的样子,仿佛是在看心爱的姑娘。
“你忍受过孤独吗?”
顾麒点点头,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一个人在荒凉的戈壁滩上走了半个多月,
没有人烟,没有声音,只有无边无尽的黄土,那是他所感受到的孤独。
“我啊!在这片大地上,找了七亿年,这七亿年里,是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我就到处走,到处看,听过水声,听过风声,也听过雨声,可大地太空旷,再微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那种孤独是最让人绝望的,后来的四千年,我找到了很多与他相似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是他。”
那么漫长的时间,许思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那都是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吞噬着她的灵魂,磨灭着她的坚持。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和他无比相似的人,我想离开的,可是我太累了,我实在走不动了,我想休息了,就只能利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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