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没病的都能住出病来。
也难怪她以前排斥这里。
“沈小姐!”程哲走进来,沉着脸,“你来做什么?”
今天,还没到她该来的时候。
以前都是沈有乾拖她来的,她都会大发脾气,把家里的东西能打碎的都打碎,能毁的都毁了。
每次她来总得损失不少钱。
他很不希望她来。
“我来做什么?”沈卿转身看他,受了伤的脸并不难看,反而增添了一丝野性。
程哲眼波微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前这个沈卿,不像以前那个沈卿。
虽然一样的无理,但这个有气场。
沈卿勾唇,“我来见我未婚夫,有问题吗?”
当然有了!
要不是表情管理得好,程哲的下巴都怕要掉地上了。
什么时候,她承认自己有个未婚夫了?
“沈小姐,二爷在休息。”他吃不准这女人又想玩什么花样,但绝对要盯着她,不准她上三楼。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女人,正常的时候已经难搞了。
现在这么反常,更得警惕着。
沈卿也不急,坐在深色的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很惬意。
她悠然自得的打量着这房间的装饰,看起来并不像个落魄的私生子。
墙角的那个花瓶,虽然年代并非多久远,但那个市值七位数。
还有架子上的那几个小摆件,总共加起来,应该也值华都的一套大别墅。
这房子里的装饰品,都不是寻常人家能想象的贵。
也难怪沈有乾要把她许给这位有残疾的爷。
她安安静静的,打量了一圈,手指轻拍着腿。
程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暗暗的打量着她,更加确定她变了。
脸上有伤,看着确不狼狈,反而有几分霸气。
“客人来了,不倒杯水吗?”她突然看向他,目光犀利。
程哲有那么一瞬间头皮发麻。
她居然有这么强硬的眼神。
这一刻,他的腿上就像装了轮子,她的眼神就是电源,盯上他,他就自然而然的动了。
被气场压迫而驱使。
好一会儿他才屏蔽掉那强大的气场,水却已经端过来了。
沈卿接过水,“有没有什么书可看?”
“你想看什么?”
“都行。打发时间。”她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对了,我的房间收拾出来,今晚我要留宿。”
程哲喉咙发紧。
她是疯了吗?居然主动要求留下来!
“你的房间一直保留着,随时都可以入住。”
她到底想干什么!
程哲越发觉得她憋着什么坏。
沈卿扬了扬眉。
确实是。
也不知道容二爷和沈有乾是打了什么商量,每个周末都让她来这里住两天。
神奇的是,她跟容二爷并没有友好相处。
不然,程哲防她也不会像防贼了。
她起身。
程哲绷紧了神经。
她往楼梯口走。
程哲张了张嘴,“沈小姐,你不能上三楼。”
沈卿回头,“我去书房。”
“……”
“书房也不行?”
“……行。”
沈卿去了书房,把门关上,一个中午都没出来过。
程哲在楼下盯了很久,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看了眼时间,到了饭点,他得去给二爷备午饭了。
又盯了眼书房,不放心,但也不能饿着二爷。
应该不会那么快出来吧。
看她今天虽然嚣张了些,倒也安分。
不放心的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程哲火急火燎的回来。
好在,一切跟他走之前是一个模样。
这才稍微放了心。
他把餐盒送到三楼,二十分钟后,他才出来了。
走到书房门口,敲了一下门。
“进。”俨然如女主人一般。
程哲推门进去,那女人坐在皮椅里,面前真的摆了一本书。
他眼神好,一眼就看到那是一本全英文的著作。
她能看懂吗?
听说她上的是一般的高中,大学也是塞钱去念的。
大学四年,她追求学校一男生的光荣事迹全校皆知。
从来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人,能看懂这有史上最难读懂之一的书籍?
装模作样。
程哲这般想着。
“已经到饭点了,我送你去吃饭。”他得把这个女人送走,免得她一会儿出妖蛾子。
晚上,他还有事。
怎么着都不能让她留在这里和二爷单独相处。
沈卿看了他一眼,“不用,我自己做。”
她以前极少自己下厨,不过后来有人在她的食物上做手脚。
从那之后,除非是她的心腹给她做饭,她都是自己动手。
程哲“……”
这人,是铁了心要留宿啊。
怎么办?
晚上他不在,她要是去找二爷闹,那怎么行?
沈卿把书签卡在看到的那页,起身走出书房,下了楼。
她在厨房看了一圈,冰箱里倒是有新鲜的食材。
炒了个虾仁,一个白灼菜心,煮了个鸡蛋汤,就坐下来吃了。
她旁若无人般的享用着。
程哲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睁大了。
这人,真是沈有乾的女儿?
……
沈卿吃了饭,又去了书房。
门关到程哲出了门,她都没出来。
程哲再不放心,也要去办事。
仔细的想了想,她应该不会对二爷做什么事。
程哲赶紧出了门,节约点时间办完事早些回来。
傍晚,沈卿换了身运动服出门夜跑。
这是她的习惯。
想要活得久,必须有一个强魄的体格。
现在的身体不比前世,她得加强锻炼。
绕着附近的公路跑了一圈。
这边的风景倒是好,沿途无人无车,视野开阔,微风吹拂,很是惬意。
八点,她推开大门。
院子里的灯光并不太明亮。
她一进去就感觉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
警惕的绷紧了神经,顺着那气息的方向看过去,隐约可见有个人影在那棵玉兰树下。
她走过去。
昏暗的灯光下,看清了那个轮廓。
那人坐在椅子……不,是轮椅上,逆着光,他的脸看不真切。
但脸庞轮廓清晰,五官立体。
须臾,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她。
微侧了一下脸,就对上了一双阴鸷深沉的眼睛。
她对这个人不熟。
不过,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又坐着轮椅,也知道他的身份了。
她的未婚夫。
容恒,容二爷。
放下了戒备,她朝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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