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到了萧子都选妃大典的这一天。
听宫女太监们议论,这整个广场花花绿绿的一大片,都是王公大臣们家的小姐们。我心想这萧子都还真是艳福不浅呀。
我跟在萧子都的身后,从这些花红柳绿的姑娘面前走过。各色各样的香粉味儿,熏得我昏昏欲醉。
这难道就叫传说中的万花丛中过吗?
在这几百人中的海选中。只有区区十八个人个,最后会被萧子都亲手戴上鲜花。然后参加第二轮的入殿选拔。
最后萧子都选择了什么太傅家的孙女,王妃家的侄女,护国公的独女,大将军的胞妹······等等身后具有巨大政治势力的女孩儿。
虽然我的眼睛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得到,萧子都对这所有的女人们,连正眼都没有瞧过一眼。完全是根据他们的家世背景而进行了最有利的选择。我不仅因为他的冷漠无情感到寒心。更加为他的人生,不能拥有真正属于自己内心的选择,而感到扼腕叹息。不过都是些可怜之人,他不能够选择自己终身的幸福,也害的这些女儿们不能够得到自己终身的伴侣。
这到底怪谁呢?我一时之间没有办法为这件事所造成的惨剧,而说出任何一个有名有姓的罪魁祸首。就包括萧子都本人,又何尝不是一个最大的受害者呢?
终于选出这十八人进入了大殿。
大殿之上是皇上和范贵妃。我一直纳闷,这皇后去哪儿了?这岳国没有皇后,也没有太子吗?整个后宫仿佛都是范贵妃的天下。
只听那范贵妃一副母仪天下的模样。非常端庄大气的说道,“子都还真是眼光卓绝啊。这十八位女子,个个长得娇柔如水,端庄秀丽。每一位都堪称是九皇子之良配啊。”
“老九,你的终身大事,父皇就给你权力自己做主。哪位封为正妃?哪位封为侧妃,全由你自己定夺。你一旦大婚,父皇就封你为珞亲王,封你的正妃为一品珞王妃。”皇上一改往日的闲人语调,字字句句对萧子都可谓宠爱非常啊。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堂堂皇上,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自由择偶。但可悲的却是,在这十八位女子当中,竟没有一个是萧子都的真爱。
就算得到自己父亲给的自由择偶的圣旨,又有什么用呢。
只听到萧子都下跪说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子都啊,你瞧你父皇对你是多么偏爱。这哪位皇子的婚事,他曾这么上过心呀。现在就要看你是把这金如意交到谁的手里,把这银如意交到谁的手里,把这玉如意又交到谁的手里了?呵呵呵,母妃也想看看,指出到底会中意哪家的女儿?”范贵妃和蔼的简直就像是萧子都的亲生母亲一样。
我也十分好奇萧子都到底会怎么选?这樊昱颖是一等护国公樊朔的独生女儿,李芸芳是户部尚书的女二公子,寥可儿是吏部侍郎的女公子,闻闵柔是闻太师的孙女······这每一位背后的势力,都不容小觑呀。如果单单只按照他们背后的实力强弱的话。这正妃的位置,应当是樊昱颖无疑了。
这闻太师年事已高,在朝中的势力毕竟有限,这位闻闵柔,应当不会选为首位侧妃,倒是李尚书家的女儿李芸芳,如今他的父亲李尚书身居高位,又是掌握着财务大权,如果能够封李云芳为侧妃,想必对萧子都日后争夺位大有裨益。这廖侍郎的女儿,自然就要排到后面了。
正当我津津有味的分析着这些女子们背后的势力强弱的时候。萧子都也做出了他自己的选择。
基本不出我所料。金如意给了李云芳,银如意给了闻闵柔,玉如意交到了樊昱颖的手中。
真不知道该说这些女子们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嫁给萧子都,这样炙手可热的皇子,日后极有可能成为皇后或者妃子。但是他们这一生却注定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做了皇妃却做不了妻子。享受到了荣华富贵,至高的权力,却永远都无法享受到普通人家的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果不其然,萧子都的成婚大典异常盛大。
皇上特意下旨赐了一院上好的宅子。宫里专门伺候皇上本人的内侍太监总管高公公特意来监工,为王府挂上了珞亲王府的牌匾。那阵势,别提有多气派了。
虽然我看不到,却能听到宫女太监们说,新婚大典的规模是多么的宏大,那人流又是如何的滔滔不绝。
最直观的感受是,我听到了整整八十八套编钟,演奏着盛大的国乐。
新婚夫妇要在各自侍女和侍卫的搀扶下,登上祭坛点燃圣火。我一路跟着萧子都,另一位侍女一路搀扶着樊昱颖。就这样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向上走。一直走到最顶端。我听到一个类似大祭司的人。对两位新人说道“皇子皇妃,从今日起二位结为夫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倒有点像我们现代的婚礼致辞。
然后那大祭司将一个精致的火把交到萧子都的手中。侍女搀扶着樊昱颖。将手放在火把之上。
两位新人将火把举债祭坛之上。
过了许久,那火焰都没有被点燃。所有从事这场婚礼的相关人员全部都变得紧张起来。
“这圣火点不燃是怎么回事儿啊?”
“难不成是有人在祭坛做了手脚吗?”
“难道是应验了我国的那个传说?两个不相爱的人是无法点燃这坛祭火的。”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整个场面快要收拾不住的时候。
萧子都突然间把我的手放到了他的手上。并且用他的身体挡住了我的身体,不被众人所看到。只听“呼”的一声,整个祭坛都燃起了圣火,雀跃着的火焰,让人感受到了生机和希望。那一刻我竟然有一丝丝的感动。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特别奇怪。这也太夸张了吧,我的手一放上去,这圣火就点燃了?难道说我和萧子都才是那对儿相亲相爱的眷侣?
呵!怎么可能呢?至今萧子都都不能确定我是男是女,又怎么可能会爱得上我?再说,我还没有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爱情,我又怎么能够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了萧子都。
大婚当晚,萧子都去了樊昱颖的新房。
我回想着今天所参加的婚礼,虽然不能亲眼去看到,但是我却感受到了婚礼所带给人的盛大和感动。我也在心里面默默的幻想着自己的婚礼。
我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难眠之夜,于是我推开了门,一个飞身,坐在了屋顶上。虽然我始终不能看到头顶上的月亮,但是我喜欢感受这月色下的微风。岳国的春天已经来到,暖和的春风,轻轻地吹,伴随着淡淡的花草香,分分钟令人沉醉。就在我幻想着我和我的白马王子穿着婚纱和礼服,走向那圣洁的教堂,互相为对方带上那代表着永恒的钻戒。听着牧师在我们为我们念着庄严肃穆,而又充满着爱的致辞。就算有的人一生当中可以结很多次婚,但是真正意义上的婚礼,恐怕只有一次吧。那一瞬间的永恒与心动,应该是此生唯一的存在吧。
“结婚可真好啊!人生中最幸福的那一天会是婚礼的那一天吗?”我忍不住对自己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也突然飞上房顶,我一个起身正要御敌。
却听到萧子都的声音“嘘!不要被别人发现。”
“怎么是九殿下?新婚之夜诶!你不陪自己的新娘子?”我小声地问道。
“她已经睡了,我也想出来看看星星。”萧子都轻声细语地回应道。
“今晚的星星美吗?”我仰着头天真地问道。
“很美,就像你的眼睛!”萧子都说着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
“嘿!别开玩笑了,就我这双瞎眼,能有星星一般的光芒?”我自嘲道。
“你自己也知道你看不见啊?既然看不见,又怎么欣赏的了这么美丽的眼睛。还是我比较幸运,既能够在夜晚看到星星,又能够在白天看到星星。”萧子都此时的声音是那么地温柔又文艺。
说着他伸出双手逐渐靠近我的脸,他要干什么?
“你知道吗?你的眼睛里载满了星辉,又像阳光下,一汪一汪的清泉。”他接着说道,似乎一脸的期待。
“你在我脸上干了什么?”在萧子都的面前我总是这么不解风情。
“我只是用手指框住你的眼睛而已。”萧子都淡淡地说道。
我天!这个时候就有人有框风景的意识了,这可是照相机被发明的初衷啊!
“九殿下,你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的性别吗?”我突然很想问这个一直都令我好奇的问题,毕竟有很多次他都可以识破甚至戳穿我是女性的事实,可是他似乎一直都没有这么做,难道说,他更希望我一直是个男人,永远的做他的小跟班?抑或是左膀右臂,抑或是什么······
“我有怀疑过啊!”萧子都回答道。
“但你从来都没有说,也从来都没有问。”我接着说道。
“你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我又何必要去问?”萧子都浅浅的回答,我又一次感到自己是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一样是什么意思?都一样可以为你做真气烘干机吗?”我萌萌地问道。
“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一样喜欢你,珍藏你,取悦你,爱护你。不好吗?”萧子都一字一字地耐心解释给我听。
那一瞬间我以为他在开玩笑。
“哈哈哈,那感情好!能有九殿下的宠爱,一辈子都不用愁。”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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