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就是偏心,事事向着温眉,凭什么啊,主持中馈的是娘你,又不是那个死了埋土里骨头都烂掉了的沈氏!”
王氏忙捂了温荣的嘴,对田氏笑道“童言无忌,孩子还小,这说话没个轻重,四弟妹别见怪。”
有些事情,较不得真,一个孩子说出来的话能有什么重量,田氏自然明白,又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面拿捏王氏。
可在王氏心里也明白,妯娌之间,也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不是今天你打压了我,就是明天我打压了你,田氏如今不翻脸也就罢了,若是哪天翻了脸,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
想到这里,王氏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你再这样,就给我跪祠堂去!”
温家的祠堂在定阳县,王氏说的祠堂,是温府靠近后罩房的一处供奉佛像的小佛堂,今年没有回去过年,就是在这儿祭拜祖先的。
想到阴冷黑暗的小佛堂,温荣闭上了嘴,委委屈屈的耷拉着眼皮。
第二日,沈玉楼突然来拜访。
一同来的,竟然还有徐时卿!
温眉瞠目结舌,差点上去抓着沈玉楼问个明白了,却见徐时卿对徐氏拱了拱手,声音谦和的道“温老夫人安好,小辈今日本约了沈家表兄一起用饭,听说您来了京都,跟着过来问候一声老夫人。”
徐氏听说徐时卿也姓徐,又叫他生的儒雅风流,一副名士之派,不由心生好感,眼角眉梢都不由多了几分笑意,连连称道“原来是燕堂的朋友,来者是客,上座!”
燕堂是沈玉楼的字。
一旁坐着的温汝德却是满头大汗,沈玉楼怎么把他给招来了,上次徐右相过来是为了顺路取奏疏,那次他还能和萧左相解释清楚,这次又怎么解释呢?
沈玉楼啊沈玉楼,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温汝德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边还要维持表面的从容镇定,不由觉得心神疲惫。
温眉温荣温长青姐妹三人都站在徐氏身后,温荣看见沈玉楼,不由春心上头,面红如霞。
温长青不过十岁,只觉得眼前两个大哥哥都生的很是漂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温眉则低着头,像个木头人似的。
若是只有沈玉楼在,到也不用避嫌,可谁知道还有个徐时卿,徐氏正想说让三个姑娘退下去,就听徐时卿声音不高不低的道“老夫人名门风派,早就对您有所耳闻,听说温家老太太教子有方,有礼有节,是位令人敬重的老夫人,如今一见,果真是耳闻不如目睹。”
温汝德嘴角狂抽,很想说两句,可又觉得这话烫嘴,不知从何接起。
沈玉楼也不由侧目,徐右相什么时候也需要恭维别人了?从来不都是只有别人拍他马屁的份儿吗,如今这是几个意思,早知道今儿如何也不能答应了他带他一同来。
想着,他的目光就从三个姑娘家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温眉身上,温眉感觉到他的视线,不由抬头望过去,却看见徐时卿眼神火热的盯着自己,她如遭雷击,慌不择路的别过头。
沈玉楼见温眉神色有异,侧身看向徐时卿,徐时卿正笑容得宜的同温老夫人说着话,不见异常。
守在外面的章成不由腹诽,相爷这般见缝插针,看样子这位温家大小姐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他们家相爷有克妻嫌疑,这位温家大小姐克夫,呃……倒真是臭味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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