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周围的人齐刷刷的看向顾蓉手指指向的地方,正是顾蓉刚刚与之攀谈的身着雪白直缀的书生。
那书生见目光都转向了自己,有些慌了神,赶忙否认。
“这位姑娘,我于你往日无冤素日无仇,你为什么要如此陷害于我。”
顾蓉在周围环顾了一圈说道“刚刚你同我说,你素来不喜喝酒,而且现今整个大堂的桌子上,也皆未出现酒壶,为何你的身上会有一股子酒味?”
“我之前就不小心沾染上了。”那书生磕磕绊绊地说道。
“在何处沾染的?”顾蓉一把将起衣袖扯了起来,让众人观看,上面的酒水还充盈饱满,定是不久前才刚沾染上的。
“离知味楼最近的酒肆只有南坊那家,你该不会是从那沾染上的吧。”顾蓉问道。
那书上慌不择路,听见顾蓉给他找出了个可能沾染上酒水的地方。
便立马说道“就是那家酒肆,我路过时正巧有人沽了酒从里头出来,不巧俩人撞个满怀,便洒了些在我衣袖之上了。”
顾蓉凑近那衣袖再轻轻闻了一下,酒香中夹杂着阵阵竹叶的清香,沁人心脾,又点缀了一丝栀子花香,丰富了层次,最后零香收尾,回味无穷。
“你衣袖上沾染的是玲珑酒,只知味楼才能酿出的佳酿,你又如何在其他的酒肆沾染上了?”顾蓉话音虽不大,却是掷地有声。
“小二,你发现这雀儿所溺的酒坛,是装着玲珑酒的酒坛吗?”顾蓉向小二问道。
小二点点头,说道“今日二楼有位顾客点了这玲珑酒,小的便从地窖中搬了出来,之前还未来得及送上楼去。”
这玲珑酒乃用龙鳞竹叶所酿,所创之人觉得称之为龙鳞酒的话,似有对皇帝大不敬之意,便将龙与鳞二字互换,取了这寓意美好的“玲珑”二字。
这龙鳞竹难以培育,故而价格昂贵,一般酒肆既没有玲珑酒的酿酒的方子,也没有财力去酿这一坛子酒。
若这书生平日里对这吃酒多加些研究,找一普通的酒坛子溺死那红眉朱雀,那便是自己发现了他衣袖上有未干的酒渍,却也难成为强有力的证据。
“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红眉朱雀,为什么!”那朱大爷一把揪起那书生的衣襟怒吼道。
“因为你不配当爹,也不配养这只红眉朱雀。这红眉朱雀天生额心有一缕分外艳红的毛,与绾绾一般,她眉中也有一点红痣,故而她觉得与这雀有缘分。”
书生说着曾经的事情,悲伤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有了泪痕。
“可她确没有这只雀来的好命数,他爹为了一己私利,逼着她嫁给自己不爱的男子,害得的终日郁郁寡欢,却始终不能使自己的父亲改变心意,最后一病不起。”
那书生一把推开了朱大爷,大声斥责道“你有什么权力养着这只红眉朱雀,又有何面目来说堵物思女!”
朱大爷讷讷地直立在那,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是何滋味。
“你虽家财万贯,但你的亲生女儿不要你了,你一掷千金愿为其赎身的花魁娘子也不要你,真是讽刺啊。”
不一会,几个捕快便出现在了知味楼里,大致的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原委,便将涉事的几人都带了回去。
本作为重要证人的顾蓉,正被一捕快也准备待会衙门一起核实一番时,被一旁已安静许久的谢奇然给拦了下来。
那捕快一看是这混世魔王,便赶忙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急忙向顾蓉陪着不是。
本听说还能去衙门游览一番的顾蓉别提有多起劲了,但现在又见这不争气的捕快。
见着家中背景雄厚一些、本人又不好相处的谢奇然,连小小的争取都不会,真是气煞人也。
大堂里热闹的一出由雀鸟引发的戏已完结,围观的食客也都回了自己的位置。
而二楼上站着的两个人,却没有着急回雅间。
“倒是有趣。”
“哥,你认识他们吗?”旁边的女孩问道。
“那人是淮南伯爵府六公子,谢奇然。”楼上的男子看像谢奇然的方向说道。
“那女子呢?”
“不知。不过能让谢公子高看一眼的人,必得不同寻常,刚刚找那元凶也可看出来,这谢奇然公子也确实是眼光真是极佳。“
”哥,你是想与他们交好吗?”那女子见自家哥哥对他们这么感兴趣便问道。
“只是有兴趣而已,至于交好……京城中波云诡谲,走错了一步,怕不仅不能力挽狂澜,而更快的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是夜,空中皎皎圆月悬挂,树影婆娑,落了满地的灼灼光斑。
两道身影入了书房,向房中带着银质面具的人跪拜行礼。
”参见十皇子殿下。“
“起来吧。”楚尘翊说道。
“今日你特意让我带顾蓉去知味楼的大堂,是因为你又设了局引顾蓉入局?”
一旁的谢奇然见地上的两位分明是白日里相见分外仇恨地二人,一个是穿直缀为心爱女子讨伐其父的书生,一位是痛失爱女所留下的雀鸟的富贵商贾。
“我只是姜太公钓鱼而已,若她不是什么热闹都想凑,这局她根本入不了。”楚尘翊无所谓地说道,一点都未感觉自己做局之理亏。
“这局与灵州事件完全没有关系,这不是白费心力吗?”谢奇然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一直说夸她有七窍玲珑之心吗?此番我只是考验她一下,是否值得让她参与我们所探查之事。”
谢奇然扶额,这尘翊真是有够无聊的,说道“这回满意了?”
“还可以。”楚尘翊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我先走了,呆在这,我有些个害怕。”谢奇然调侃道。
楚尘翊点点头。
待谢奇然离开后,楚尘翊只都留下了那“朱大爷”。
“你与本殿下描述一下,当你说出‘定不会用红眉雀鸟的安危来构陷他人时,那顾蓉的反应时什么。”
“顾小姐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显的很慌张,谢公子与她搭话时,她也很恐惧,不过也平复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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