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那个被啃了几口月饼,田司嘴角微抽,“这不会是谁在送来的路上太饿了偷吃了两口吧?”
好在,苏夏还给他写了封信解释。
【月饼象征着团团圆圆,不能我一个人吃了,要一家人一起分一个月饼,这是小妹给你留的,趁热吃了吧】
田司“……”
看着被咬了几口月饼,田司叹了口气,总觉得这月饼有问题,正在犹豫要不要吃呢,金儿扬就送饭来了,见到他手里的月饼,好心情的问好不好吃。
田司瞬间笑开,“好吃,这是妹妹从京城送来的,娘也尝尝吧!”
金儿扬也笑起来,说苏夏孝顺有心,把剩下的月饼都吃了。
田司不由松了口气,“娘,您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金儿扬不明所以,田司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开始吃金儿扬送来的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十月初二,丹图国使臣来访。
早在一个多月前赵肃就收到了丹图来访的国书,也早早做好了迎接准备。
丹图这次来的不是一般的使臣,而是丹图太子阿史那·弘,按照礼节,苏夏也是要出席晚宴的。
白天,赵肃一直在接见使臣,苏夏便留在宣仪殿任由侍女们倒腾,最后才穿上那套几十斤重的礼服。
苏夏这边刚穿好衣服,赵肃也穿着正式的龙袍过来了,见到苏夏精心装扮的样子,有一瞬间的惊艳。
苏夏颇为不屑,“几十斤的东西往身上挂,这惊艳不要也罢!”
赵肃失笑,“偶尔穿穿。”
苏夏翻了个白眼儿,心道也亏得是偶尔穿穿,要是让她天天这样穿,这皇后不做也罢,谁爱做谁做去!
赵肃由着她胡闹,等时间到了才携着她去乾坤殿。
汪海云一声高唱,赵肃携着苏夏走入殿中,殿内瞬间鸦雀无声,等两人坐下了才高呼万岁。
苏夏注意到,在赵肃的下首新置了一个空位,想来就是给丹图太子留的。
殿外九宾之礼相迎,丹图太子阿史那·弘携着众使臣入内。
苏夏远远看到阿史那·弘的模样就愣住了。
好眼熟!
好像……苏夏垂眸,看向文臣第二位的尚易书,这位丹图国太子和尚易书竟然有五分相似。
有什么想法在脑子里成型,苏夏猛的转眸瞪着赵肃。
后者将手覆盖在她手背上,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看来,赵肃早就知道了啊!
尚易书见到阿史那·弘也没有半点惊诧,苏夏瘪了瘪嘴,搞半天大家都是明白人,就她一个人蒙在鼓里呢!
“丹图太子弘见过北赵皇帝陛下。”
阿史那·弘的声音和他的名字一样,气势长虹。
苏夏眯着眼仔细观察了一下阿史那·弘,发现他和尚易书虽然长得像,但气质完全不同,这人大概十几岁,看起来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笑起来很是开朗,甚至有点憨厚,和尚易书的温润如玉完全不同。
“皇帝陛下,这是我丹图特供的白果酒,趁着今个儿夜宴带来个大家伙尝尝鲜。”
阿史那·弘客套完,便开始给百官安利自己盛产的美酒,身后的十多个使臣手里的托盘里都端着一坛酒。
那酒坛子通体雪白,上面刻着银杏,一片一片的银杏栩栩如生,不知是不是光线问题,苏夏感觉那银杏也有些泛黄。
底下有人和苏夏有一样的疑问,大胆的提了出来。
阿史那·弘豪爽一笑,连忙解释道“我丹图这个白果酒最大的特点便是酒的成色,这酒要是在春天,便是绿色,夏天是红色,秋天是银杏的黄色,只有冬天的时候才是白色。现在正是秋冬交替之时,所以酒是黄色的。”
阿史那·弘说话的时候,身边的内侍试毒后给帝后斟上了酒,苏夏仔细看了一下。
“咦,果然是银杏色的哎~”
阿史那·弘被苏夏的话逗笑了,“那是自然,本宫还会骗娘娘不成?”
赵肃失笑,“太子快上来坐着吧。”
汪海云很有眼力介儿的到陛下将阿史那·弘领到赵肃下首位。
然后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右下角的尚易书身上。
“这便是传说中那位青云出岫的尚易书,尚先生?”
被点名了,尚易书很是客气的起身举杯,“正是在下,弘太子有礼,微臣敬你一杯。”
说罢,举着杯中酒一饮而尽。
苏夏蹙了蹙眉,她要是没记错的话,白老头给他说过,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喝酒。
阿史那·弘愣了一会儿,哈哈笑了两声,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赵肃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示意开宴。
刚开始百官还很拘束,只有阿史那·弘和赵肃偶尔交谈两句,但在斛光交错,轻歌曼舞之中,场面很快便热络起来了。
苏夏一边抱着杯子小酌,一边观察着阿史那·弘这个人,听闻丹图太子中庸憨厚,如今看来倒是所言非虚。
阿史那·弘确实是那种豪放派的人,难怪会被琪殿下算计。
酒过三巡后,阿史那·弘的注意力又落在了尚易书身上,隔着阶梯,俯视着右下首位的尚易书,后者像是有所觉,抬眸见他看着自己,便礼貌的点了点头。
阿史那·弘又愣了一会儿,才道“尚先生和本宫长得倒有几分相似啊!”
尚易书笑了笑,正想要反驳,阿史那·弘就打断了他接着道“听闻尚先生不是尚太尉亲子,而是尚太尉在二十年前收养的?”
苏夏抿酒的动作顿住,目光从弘太子移到尚易书脸上。
尚易书倒是淡定,放下酒杯淡淡道“确实如此。”
这些尚易书没法反驳,当年尚太尉捡到他的时候没有刻意隐瞒,随便查查都查出来。
阿史那·弘闻言,状似玩笑的说起,“本宫有个哥哥,也是在二十多年前丢的,要是现在的还在的话,应该同尚先生一样风姿绰约了吧!”
此言一出,百官噤声,皆一脸探究的看向尚易书。
被视为焦点的尚易书却不以为意,诚心劝解弘太子。
“逝者已矣,弘太子节哀。”
阿史那·弘嘴角微抽,抿了口酒才似笑非笑的说“本宫倒觉得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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