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荆溪逮到荆明偷偷练剑练枪,一定会被打得鼻青脸肿。
沈子唯现在看见荆明都有些愧疚,其实沈子唯那时候也打不过荆溪,不然一定会站出来为荆明讨个公道。
一晃经年,荆溪越发威猛高大,荆明则愈发温润儒雅,唯有沈子唯卡在中间,猛也不猛,儒也不儒。
后来,荆溪被沈子唯姥爷任命为镇南大将军,率军一去便再没回来过,沈子唯在自家姥爷眼里永远差点儿火候,于是便跟着镇西大将军关楚去了西陵之地,荆明则留在沈政身边,成了议郎。
荆明听完沈子唯的唠叨,眸子一沉,像是想起了什么。
两人当时正在南山里找了一处清泉泡着,沈子唯乐得凉快,荆明没一会儿便裹着中衣坐到潭边去了。
“好兄弟,你快帮我想想办法,若是查不出点儿什么来,我家老头儿可能真的会烧了我那一院子的蛐蛐儿。”
荆明兀自望着一叶落入清溪的涟漪,道“说到学院里会武之人,我倒凑巧见过一个。”
沈子唯显然也来了兴致“是么,是谁?”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总之他这一扑腾,确然激了荆明一身的溪水。
荆明白了这没脸没皮之人一眼“苏语凝,我暗中查过她,苏赦的侄女儿,一年前,南郡发洪水,她就是那次跟着父亲叔伯和八个姐妹一齐住进了苏府。”
“苏家人?”沈子唯的脸色兀自一沉。
险些让荆明以为这苏家和他结过什么梁子,却又听沈子唯故作深沉地道“这么说来,这个苏语凝长得一定标志吧?”
荆明真想趁此处无人一脚踢在沈子唯的脑袋上,看会不会漏出水来。
见荆明一脸菜色,沈子唯干干笑了两声,连忙道“我开个玩笑,那个,你是怎么知道这苏语凝会武功的?”
“一次偶然。”
那还是半年前,苏语凝和其八个姐妹刚到学院不久,荆明被院老邀回学院代课。
因其乖巧聪明,又十分听话,不似其他学子那般顽皮胡闹,所以甚得徐夫子的欢心,总是在荆明面前提起这个姑娘。
一开始,荆明也只以为苏语凝是个温静乖巧不喜热闹的小姑娘,直至那一天。
沐水陵和沐雨初兄妹平日打闹惯了,在学院也免不了闹腾,那日,似乎是在二楼争一盆异族的花草。
绿色的叶瓣,瓣上密布长刺,谓之仙人掌。
争到酣处,仙人掌连盆带肉从二人手里飞了出去,往楼下坠去。
似乎注定砸中守在院下几人,荆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悲剧降生。
瞬息之间,似从角落里飞来一片竹叶,将仙人掌和花盆激得粉碎,那碎片散落了一地,但万幸没有一片砸在院中几人身上。
而苏语凝,却还是坐在不远处,似云淡风轻地和苏玥然聊着些什么。
荆明虽不会武,但一双眼睛却极为锐利,大哥耍刀快如幻影,但荆明看得多了,就觉得一切快如风的东西,其实都和风一样,有迹可循。
这件事彻底颠覆了苏语凝在荆明心中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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