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小凯在这点上对于秦子睿的心思猜测的很准。
“小旗子,以后你就是丞相府的人了,与我再无关系。当然若是你能背叛丞相府做出什么伤害岳父和小凯的事情,我也自然会清理门户。”
在靳小凯表示愿意留下小旗子后,秦子睿这才看着他慢慢悠悠的道。
这话虽然说得不多也不快,但在场之人都知道他这是认真的在与小旗子交待。
“主子放心,小的定当恪尽职守。”闻言,小旗子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礼,这才也异常严肃认真的道。
“岳父大人,今日时间不早了,明日一早咱们都要忙就先散了吧。待三日后回门的时候,咱们在好好的喝两杯。”
办妥了这事以后,秦子睿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才对着靳飞道。
“殿下说的对,那就这样吧。五四你送大小姐回雅苑,也去看看该准备的准备妥当了没。小凯你回去也好好休息,别在琢磨,明日你还得背着你大姐出嫁呢。”
靳飞闻言倒也干脆,直接按照秦子睿的意思将人都安排妥当。
“岳父大人,还是我送小雅回去吧,路上还能将明日需要注意的事项在给她说上一二,毕竟这府上如今也没有一个女主人能好好的指点她一二。前些日子南嬷嬷教导的和秦嬷嬷教给她的自然不如我说的全面些,尤其是这里面的一些人。”对于靳飞的安排,秦子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显然只要他拿着小雅做借口,眼下的靳飞是拒绝不了的。
“父亲,那就让五四伺候你早些歇着,明日你也有的忙,毕竟这朝堂上你的同僚前来祝贺的,你总是要招待的。而且这女眷怎么安排,谁来接待还得父亲拿个主意。”
小雅对于秦子睿这说法也十分满意,本来她也有事情要与他说,原本还打算的是明日之后再说,眼下有这个机会能提前说了正好。
眼见秦子睿和小雅显然是有什么事情要商议,靳飞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对于两人能在婚前就相处的如此融洽,他的内心还是十分受用。
“那你们去吧,注意些,如今这府上并不安全,小心别被人抓了把柄。”
得了靳飞的许可,两人很快离去。
看着离去的两人从背影上看都十分的养眼,靳飞在心里默默的祈祷自己这个从小就受过苦难的女儿以后能苦尽甘来。
“父亲,刚刚大姐说的明日女眷一事我觉得还是让母亲来接待吧。眼下任姨娘刚有了身孕,钱姨娘又去了祠堂,水姨娘的性子根本不适合,所以还是只有母亲能做好这事。”靳小凯眼见秦子睿和小雅几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后,这才收回眼神低声对着靳飞道。
“小凯,不是我不愿意,可是你也知道你母亲那个人一直以来都不待见小雅,你觉得这事她能愿意,能全心全意的去做?”他的话很有道理,靳飞也知道,但是同样的他也有自己的顾虑。
“父亲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明日我定然能让母亲做好她的本份。”显然靳小凯也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但同样的也有了应对之策,这才有了刚刚的提议。
“好,既然如此,这事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明日她借故让小雅难堪,那么她这主母的位置也就到头了。”靳飞深深的看了靳小凯一眼,只见他眼神清澈,毫不动摇的任由他打量,他这才答应了他的请求。
但该有的警告也得在这提前告知,也算是给自己加上一个保障。毕竟按岁氏的性情,这当家主母的位置显然对她十分重要。
靳飞这话里的意思,靳小凯自然也明白,眼下他母亲定然不愿意失去当家主母的位置,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如此低调的做人。
父子俩达成了一致意见后,靳小凯这才离开拙园。然后朝着岁氏的卉园而去。
靳飞则是做了会儿,然后才去了任姨娘的院子,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任姨娘在主持家务,眼下明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却又要让岁氏出面,该有的解释他还是得给任氏说清楚。
小雅和秦子睿离开拙园后,秦子睿有意无意的带着她走了一条偏僻的路,见状,小雅不由得挑眉看着他笑了笑。
“怎么,小雅对我这安排有意见?”秦子睿察觉到小雅的目光后,不由得停下脚步笑着问道。
“殿下的安排自然是好的,小雅岂敢有什么意见。只是想着殿下对我丞相府居然比我这个主人还熟悉,一时间有些汗颜罢了。”
小雅话里的意思,秦子睿又怎么听不出来,这是在嫌弃他手伸的长了。
“这个倒是,你这个主人一点也不称职,连这府上的牛鬼蛇神都没清理掉,不得已我就只能自己做主了。”
原本小雅也只是想调笑他一番,没想到反而被他给调笑了,不由得脸上红霞飞。
秦子睿眼见她的脸色越来越红,并且白里透红,越发的好看,不由得看的呆愣了。
半晌,小雅都没听见身边的人有任何响动,这才抬起头就看见了某男的双眼放光般的看着她。
如此一来,原本小雅脸上都有些降下去的温度再次升了起来,且为了避免尴尬,小雅率先朝着前面走去。
秦子睿自然也从刚刚的着迷中醒悟过来,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因为不好意思而惝恍离去的声音,不由得轻笑出声后,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小雅因为去了拙园,这衣服本就穿的比在院子里复杂,而庆西的裙子基本上都是按照淑女的样式做的,层层叠叠,加之女子的步伐本就不如男子的步伐快,很快小雅就被秦子睿从后面追上并被捉住了右手。
小雅有些恼怒的伸手摔了几次,奈何拉手的男子不松开,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
见手边的女子不在挣扎,秦子睿这才心情大好的道“明日我们就不进宫了,直接去我的府邸,至于宫里的人就后如日看情况再说。”
“如此能行吗?”小雅闻言倒是一愣,毕竟这和自己先前得到的消息不一样。
“怎么不行,你要知道明日不仅我们成亲,小苏府这事一出,你觉得若是我们去了,苏贵妃还会待见我们吗?这事既然是老头子折腾出来的,就让他先去将他的人安排好,哄好后咱们再去,毕竟这名义上她还是我的母妃。”秦子睿闻言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样的话,明日你安排人将南嬷嬷接到府上去吧,这拜高堂既然拜不了皇上与贵妃,拜南嬷嬷也算是高堂吧。”经过他这一番解释,虽然他没明说,小雅还是明白她这不过是不想让苏贵妃找她麻烦罢了。
心下一暖,然后就这么直接的将接南嬷嬷去府上的事情说了出来。这语气,这态度完全就一幅已然自己做主定下来的意味。
最为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自己这语气中的不妥之处。
秦子睿闻言稍微一愣,不过随即就反应了过来,想必是眼前这个小女人今日被她的身世所感动了,这才做主决定要让她到府上去安享晚年。
再想想她刚刚给靳飞说的有事要与他商议,想必就是这事。然而眼下她这语气确实是他没想到的,不过他却十分满意,毕竟这样看来她是将他当成了自己人,才会这样主动的为自己考虑且放松的与自己交流。
想到这点,秦子睿眼里的温情更为明显。
“好,这事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这拜高堂是拜不了她的,毕竟我这身上还有皇室的血脉。”秦子睿一直都在留意着小雅的神色,眼见她原本非常开心满意,但后面好像有些难过,又赶紧接着道“虽然上午的正式典礼不能拜她,但晚间我们可以先去给她敬茶,我相信她会很满意的。”
小78雅确实对于不能拜南嬷嬷有些不开心,再怎么说她也是秦子睿的亲外婆,在现代的话,若无父母可拜,拜外公外婆与爷爷奶奶都是可以的。
但是眼下她却忘了在这个皇恩大于天的时代里,即使是亲生父母,只要她与秦子睿成婚以后,靳飞见了她都是要行礼的。
自然让她心情好转的并非因为她想明白了这些原因,而是秦子睿的话明显的照顾了她的心情。
“子睿谢谢你。”
“傻丫头,以后我们是要过一辈子日子的,这点小事你都要谢我,那岂不是以后的一辈子里你随时都要谢我。”秦子睿闻言宠溺的看着她轻声的道。
“小雅,这话我只说一次,你可要记清楚了,这辈子我的身边就只会允许你一个女子的存在,所以不论你的任何事都是我的事,而让你开心快乐的过好每一天就是我接下来最主要的任务。我是你的夫,你的天,所以以后任何事都有我给你撑着。”
同样的,秦子睿这话说的又慢又深情,甚至还双眼有神的认真看着她,一时间感动的小雅热泪盈眶。
“傻丫头,我说这话可不是来招你眼泪的,而是想告诉你你要习惯以后我事事处处为你着想的日子。”
眼见小雅的泪水快要夺眶而出,秦子睿赶紧伸手轻轻的替她拭去。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日也有的你累的。”小雅被他如此温柔的对待,一时间又有些不好意思,不经意间发现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雅苑门口,如此一来,小雅赶人的话就脱口而出。
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女子,秦子睿心里是一万个不想离开。
“快走吧,没几个时辰天就亮了,你也不想明日我这眼睛就是用胭脂水粉都遮盖不住黑青吧。”眼见秦子睿似乎不愿意离开,小雅想了想这才轻轻的推了推身边的男子,然后还一边给出了一个解释的理由。
见她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动作,秦子睿再听闻她的话,虽然觉得十分不愿意走,但想着明日以后,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也不差这一会儿。
“我看着你进去后在离开,回去好好休息什么也别想乖乖的等着我明日来接你。”
闻言,小雅红着脸,然后点了点头,这才与月儿一同走了进去。待她在回首的时候却见秦子睿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心里不由得就涌上了谈恋爱才有的甜蜜,强忍着心底的小激动,轻轻的给他挥了挥手这才又转身进了屋。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这么一个简单的小动作,秦子睿激动的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动,直到真正的七九在一旁小声催促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去。
再说靳小凯去了卉园后,看门的婆子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即才恭恭敬敬的给他行礼问好。
“大少爷,最近夫人身体不太好,这个时候已然歇下了。”这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也就是不愿意见他。
可这一次靳小凯是带着目的来的,怎么会轻易就被门口的粗使婆子就打发了。
“既然母亲病了,我这做儿子的更应该去看看。回来的时候,因为自己着了些风寒,怕自己将病气过给了母亲,所以一直都没有来看望母亲,眼下自己已然痊愈了,怎么能再不来看看呢?难道说你是想让我背上不孝的名声。”
靳小凯自然知晓眼下这些人都是岁氏故意安排的,而且她也定然在里面藏着听听自己会怎么说,于是故意的从粗使婆子身边走过,然后一边朝里面走一边大声的道。
“少爷,夫人真的已经歇息了,如今你也大了,确实不方便这个时候去看望夫人,不若明日再来?”眼见靳小凯越过了第一道防线,岁氏身旁的沈嬷嬷立马跟着走了出来,一边给他行礼一边小心的陪笑说道。
“沈嬷嬷,我自然知道眼下我不宜见母亲,可既然我都走到这儿了,且声音这么大,想必早就将母亲吵醒了,不若让我进去跟着帘子与母亲说上几句话?”
靳小凯这话看似是在与沈嬷嬷商量,但沈嬷嬷知道若是她敢说个不字,自己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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