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平度城?他们要做什么?
叶无忧心里不断地思索着,因为自己身上担着通缉,现下毫无反抗之力的模样,自然是不能让官兵发现身份的。不然,她就惨了。
叶无忧也只好配合着叶良辰,被他说成他的妻子,有惊无险地混进了平度城中。
廖婉娘扮成的仆人在一家客栈定了房间,叶良辰便抱起叶无忧,遮住她的脸,将她抱进了客房之中。
叶无忧被放在床上,她依然是一副毫无反抗之力的虚软模样,只是右手手指,却在叶良辰的视角之外,轻轻攥动了一下。
是的,现在叶无忧已经能够稍微聚拢起一点力气了。
方才在马车上那半个多时辰,叶无忧闭着眼睛装作无奈的样子,其实她一直都在暗中积聚内力。
也不知道那“糜魂香”到底是什么厉害的迷药,竟然能够一直牢牢克制着她的内力,让她总是无法聚力。
叶无忧并不丧气,在绝壁崖底无穷无尽的孤独日子里,她没有任何人做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就是耐心。
心绪依然是平静的,叶无忧只是在不停地试着运转内力,努力摆脱糜魂香的控制。
就这样锲而不舍地努力着,在马车驶入城中的一刹那,叶无忧那仿佛如一潭死水的丹田中,内力突然有了一下小小的波动!
一缕比头发丝还要细的内力,从丹田之中流出,缓缓流进了一片干涸的经脉之中。
叶无忧趁着叶良辰不注意,偷偷动了动手指。她,终于对自己的身体能够有一点的感应了。
对于叶无忧已经冲开了一点糜魂香对内力的封锁,叶良辰还一无所知。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叶无忧的实力。因为叶无忧轻易就落入了他的陷阱之中,叶良辰虽然看叶无忧已经练到了万象功第四层,但想她小小年纪,只怕难以定心,根基不稳。现在叶无忧又中了大量的糜魂香,才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她肯定挣脱不出来,又有什么值得忌惮的呢。
正是因着这份轻视,叶良辰将叶无忧随随便便往床上一丢,估摸着一个时辰后糜魂香药效恐怕会开始消散,他又伸手封住她的穴道,便阖上门离开了。
他去哪了?叶无忧心中疑惑,却又喜叶良辰这么快就离开他离开了,自己就能够专心恢复能力了。
至于小小的封穴,仅仅是让她无法动弹而已,并不会影响她体内内力的运转。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无忧专心运转自己的内力,将体内祸乱的糜魂香一点点驱逐出去。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叶良辰再度推开房门时,叶无忧的内力已经恢复了大半。
只是可惜由于时间太短,她还没来得及冲开被叶良辰封住的穴道,只能依旧动都不能动得躺在床上。
叶良辰和廖婉娘完成了他们见不得人的布置,打开房门,来到了叶无忧的房前。
“无忧表妹?”叶良辰将叶无忧扶起来,揽在了怀里。
叶无忧还从来没有跟人长时间这样近非接触过。她一个还未出阁的年少女子,被叶良辰用如此轻薄的姿态抱在怀里,若是以世俗眼光而论,清白已经完全被毁了。
只是叶无忧并不懂那些扰人的礼教,并不知道叶良辰这样的行为有多恶劣,只是本能地觉得叶良辰这样搂抱她,是在欺负她。
因此,听到叶良辰那声轻薄的“无忧表妹”,叶无忧神色和眸光都是冰冷的,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叶良辰知道她心情不好,遇到这样的事,任是谁心情也难好。
因此对叶无忧的态度他也不以为忤,只是满脸带笑地对叶无忧道“无忧表妹,我离开的这一会子,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吓坏了吧。来,乖,你把药吃了,就不会再这么无力了。”
说着,他手里捏了一丸药,便要喂给叶无忧。
听叶良辰的意思,这还是那“糜魂香”的解药?不过叶良辰其人阴险狡诈,他会那么好心地将解药给她让她回复正常行动?
打死叶无忧她也不信叶良辰没有包藏祸心。
因此,面对叶良辰递过来的药丸,叶无忧紧紧闭着嘴巴,一点也不肯配合。
叶良辰见她不肯乖乖吃药,另一只手便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强硬逼迫她张开嘴。力道之大,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叶无忧只觉得自己下颌骨一阵剧痛,无法抑制地,嘴巴被迫一寸一寸张开。
盯着她愤怒得几乎喷火的双眸,叶良辰毫不手软地将另一只手中捏着的药丸,送入了她的口中。
他伸手合上叶无忧嘴巴,并不在意叶无忧气愤地几乎要将他挫骨扬灰的恨意,只是悠悠笑道“表妹,这药对你有好处,可以帮助你摆脱糜魂香的舒服。你要好好吃下去,知道吗?不然的话,表哥我啊,恐怕就要用嘴帮你服药了。”
用嘴?叶无忧眼神不受控地看了一眼叶良辰那副泛着青紫色的薄唇,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恶心。
她就是再单纯,“用嘴”的意思还是知道的。再加上前些天看的话本子描写,叶良辰话语中的威胁和轻佻,已经暴露无遗。
叶无忧恨恨地瞪了叶良辰一眼,纵然再不情愿,还是不得不喉头一动,将那枚药丸咽了下去。
吃下这药,叶无忧就要听从叶良辰摆布了。
叶良辰看叶无忧如此听话乖觉,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光芒。他“哈哈”笑道“哈哈,表妹,刚才忘记告诉你了,你吃的药丸,除了外面一层是用来解糜魂香的毒的,里面还有一层药。那药啊,固本培元,是难得的补药。只是有一点不好,人吃了以后,会内力大减,若是三十日之内拿不到解药,恐怕不止平日所学所练无法全然发挥,有生命危险啊。”
这药丸原来还有一层,果然是如此。
叶无忧被强迫着吃下药丸,对于叶良辰会在丸药中加入毒药,她心中早就有所猜测,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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