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王来到偏殿,只见门上挂着锁,影王一脚把门踹开,“澜儿!”
那一瞬间…影王的心凉透了…因为那房中…根本空无一人…
“人呢…人呢!!!”影王双眼猩红。
宫女吓得扑倒在地,“王妃…王妃一直都在这儿啊,门锁上就再没…再没开过…奴婢…奴婢不知道呀…”
“不知道?!”影王狠狠掐住宫女的脖子,“人怎么会凭空消失!有谁来过!”
宫女的脖子险些被愤怒的影王掐断,“咳…没有人…”
素婉回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手中的粥“啪”的摔在地上,“王爷!王爷这是怎么了!”
影王把宫女狠狠推开,质问素婉,“本王问你,江无澜人呢?!”
“王妃…”素婉赶忙去看,才发现屋内已是空无一人,“不不可能呀…王妃就在房间呆着呀!奴婢去给王妃熬粥之前还问王妃想喝什么呢!那时她还在呀!”
太皇太后和皇帝他们也赶到了泰宁宫。
太皇太后看着眼前的场景,震惊不已,“影王,这是怎么了呀!”
影王继续问素婉,“多久之前!”
“就半个时辰而已啊!”素婉也很是慌张,“这宫女太监们都在门口守着,就生怕王妃有什么吩咐,怎么…怎么这人就没了呢!”
皇帝看着影王,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太皇太后“什么叫没了!快说啊!告诉哀家什么叫没了!”
一个小太监颤颤巍巍的对太皇太后说,“回太皇太后,门锁着…王妃…不不见了”
太皇太后,“你们没有守着吗!!”
小太监“奴才们寸步未离啊!”
“寸步未离…好一个…寸步未离!”影王的眼里充满了愤恨,“她难道…能人间蒸发不成!”
礼官刚说“天人”离去,江无澜这边就没了踪迹,太皇太后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
孟良失甚是惶恐的说道,“这…这才入秋就下起雪,难道…影王妃就是…天人!是神仙!”
旁人也都开始议论起来,
“这这是不是七公主得罪了神仙呀!”
“原来不是妖女,是仙女呀…”
“天降异象…难道真的是触怒了神灵…”
“当年高贵妃不也…”
“就看那卦象…我奉归真的有难不成!”
江致安早就蒙了,他早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
太皇太后,“住口!!胡乱说些什么!”
太皇太后赶忙上前握住影王的手,尽全力想安抚影王,“忧儿…你跟澜儿相处最久,你是知道的,澜儿这孩子…她…她生来就不一般。今日你也亲眼所见,澜儿能请天火!是我们没有想到…是我们错怪她…澜儿可能真的…是天人…”
“什么天人!”这话几乎是影王的牙关挤出来的,看着漫天的飞雪,此情此景时那般的熟悉…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二十年!
影王看着太皇太后的眼睛里饱含着冰冷和恨意,“从澜儿离开正阳宫,您就百般阻拦本王见澜儿!”
影王甩开太皇太后的手,声音都在颤抖,“就连您…您也要骗本王!!”
皇帝呵斥道“影王!你太过分了!太皇太后亲自养育你这么多年,心中如何爱护你,你难道不清楚吗!你怎能说出这般话来中伤太皇太后!”
影王“太皇太后!是你亲口告诉本王,你会照顾好澜儿!可你竟然…拿着本王的信任害我最爱的人!”
太皇太后忙解释道“忧儿,你听哀家解释,哀家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素婉跪在地上哀求影王,“王爷!这事真的跟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没有关系!您相信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是最疼您的啊!”
影王掐住素婉的脖子就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那就是跟你有关系了!从澜儿离开本王的视线,你一直跟在澜儿身边。”
“影王!!”太皇太后几乎声嘶力竭!
影王逼问素婉,“你们到底,把澜儿带去哪儿了!!”
素婉“王爷…没有…真的没有…”
皇帝“影王你闹够没有!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呵”影王冷笑,直指皇帝“白!独!休!这把戏,二十年前本王就见过了!本王告诉你,本王早就不是二十年前的孩子了!这一次,就算把皇宫夷为平地!掘地三尺!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皇帝“影王!这天下还不是你说了算的!”
影王“你最好,不要等到,我说了算的那一天!”
“这不是你的影王府!”皇帝冷笑,“来人!影王以下犯上,企图谋反!把他给朕抓起来!”
太皇太后“皇帝!”
皇帝的命令一下,早就整装待发的禁军就冲进了泰宁宫,把刀围住了影王和恕秋。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快,快到大臣和其他王爷都没有反应,连恕秋也惊愕不已。
“哈哈哈哈!”影王不屑大笑,“二哥!你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啊!”
太皇太后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眼前一黑,她万万没想到,这手足相残的场面她防了这么久,还是就这么来了!
“太后!太后!”
皇帝“把太后扶回寝宫休息!”
太皇太后用尽浑身的力气,“放肆!皇帝难道要囚禁哀家不成!”
皇帝一直盯着影王,“朕不敢,朕只是担心太皇太后凤体。”
影王“二哥这是不是默认了,澜儿就是被你带走的!”
皇帝“江无澜是人是神,那都是她的造化,跟朕无关!”
太皇太后不顾阻拦,挡在了影王面前,“皇帝!影王只是爱妻心切,怎会有谋反之意!既然皇帝问心无愧,那就让影王找就是了!为何要闹到手足相残的地步!”
皇帝“太皇太后!这何曾是朕要手足相残!这是影王在逼朕!”
太皇太后“你是兄长!你是皇帝!你怎能如此狭隘!”
皇帝苦笑,“朕狭隘?!祖奶奶!朕也是您的亲孙儿,您未免太偏心了!”
影王“本王要调府兵进宫,本王可信不过你的禁军!”
皇帝“猖狂!影王难道要逼宫不成!”
太皇太后“不要再吵了!你信不过就派你的人来!”
皇帝“太皇太后!你这是要致朕于死地!”
太皇太后“影王,你的府兵只能进宫五百人!皇帝,哀家在这!你的数万禁军在这儿!你难道还怕他不成!”
皇帝愤恨又不甘的点点头,“好!朕就听太后的!”皇帝怒视影王,“影王府兵五百,可以进宫!”
影王“恕秋!回王府,调五百府兵进宫,剩下的人守住京城所有关口,全京再加城外方圆二十里,全力寻找影王妃!”
恕秋“是!”
影王“泰宁宫所有奴才,严刑拷打,直到死,或者说出影王妃下落为止!本王亲自看着!”
皇帝“太皇太后宫里的人你也要动!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你还有没有良心!”
太皇太后强忍悲痛“好!哀家依影王!全依影王!”
皇帝咬紧牙关,“白枕忧,你记住!这是朕,最后一次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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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安宫
嘉文郡主“什么意思!你们这是要禁本郡主的足吗!”
禁军兵差“郡主不要难为小人,小人也只是奉圣旨办事。现在宫里忙成一团,请郡主也不要在添乱了!”
“好!本郡主回去!”嘉文郡主转身回宫,冷笑怒骂“呵!这是有人怕了!正阳失火!晚夏飘雪!有人的龌龊事被老天看见了!哈哈哈!本郡主就在这儿看着,奉归要入冬喽!来人,多给本郡主掌几盏灯来!”进屋之前,嘉文郡主抬头看天,勾唇一笑,“这天,可快黑了!”
皇宫忙成一团,宫外,京城也一样,京城的百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官兵。
京城戒严,所有人都回了家,京城宛若空城一般,仿佛是灾难前的宁静。
所谓对京城以及城外二十里的全面搜查,在防止江无澜被转移出宫的同时,更是要聚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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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秋大人!恕秋大人!”灵灵急得不行,呼喊着恕秋,但是恕秋根本没有功夫理她。
但是灵灵跟江无澜这段时间,别的不会,胆子确实大了不少,直接跑去拉住了恕秋,“恕秋大人,咱们的府兵能进宫吗!”
“能进五百!”
恕秋转身要走,但是被灵灵紧紧抓住。
“那哪儿能够啊!”
“就你聪明!”恕秋挣开灵灵,跟着府兵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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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恨晚看着几乎被调空的影王府“影王这边恐怕要出事,我们得做好两手准备。老皇帝如何?”
狐寒“据探子来报,还能撑一段时间。”
长孙恨晚握紧了拳头,“他最好别这个时候死!影王的兵再强,也撑不住两头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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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令策马出了城,来到了练兵场。
厉章“参见极令大人!”
极令“今夜最多能调来多少兵!”
厉章“京城周围难以驻扎,最多3万!出了什么事。”
“都调来!”极令皱眉“皇帝忍不住要动王爷了!”
“什么!”厉章思虑了一下,“恕秋大人,皇帝在京城也不过禁军五万!我们有三万,足以让皇帝不敢轻举妄动了!”
极令“今日皇帝在宫里就做了准备要拿王爷,我怕皇帝已经调兵了!”
厉章“末将愿拼死一战,一定能容出调兵的时间!”
极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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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宫外灯火通明,成了黑夜中整个皇宫最亮的地方。
这亮光并不代表光明,泰安宫外一片凄嚎,血腥味冲的人鼻腔恶心,宛若炼狱。
禁军和府兵一次一次的来报,都是“没有任何踪迹”。
皇帝也在泰安宫等着,等这一夜过,等影王寻人无果,等明天天一亮,就立刻关押影王!
太皇太后一遍遍捻着手中的佛珠,一遍遍在口中祈求。
行刑的宫人,都是孟良失的人,几个想要招供的宫人来不及说话,就在被行刑时暗暗灭了口。
“停!”影王很快发现异样,他抬起一个死去宫人的脸,嘴唇发黑,“明明只是用刑,为什么会被毒死!”
所有宫人立刻下跪哀求,“王爷!奴才不知道啊!”
“王爷!奴才只是奉命行刑啊!”
拿银针来验,刑具上都被粹了毒,而且死的几个宫人,就是当时守在江无澜门外的宫人。
“好一个杀人灭口!”
影王推测,背地里动手脚,出宫一定显眼,江无澜八成还在宫里!
恕秋来报,“王爷!宫里所有地方都已经搜过四遍了!所有的宫井、地窖都探过了,可能有密室的地方也都验了!什么都没发现,没有丝毫踪迹!”
“继续搜!”
“是!”
没人能体会影王此时的绝望与悲凉,他不敢去想江无澜的处境,他怕找不到,又怕…找回来的已是冰冷的尸体…
自己在黑暗的阴谋里独处了二十年,当他以为他终于寻到了一丝光亮,现在也要熄灭了…影王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体会这种绝望…
澜儿…你到底在哪儿…
你曾一次次让本王出乎意料,一次次给本王惊喜…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本王一次惊喜…你能不能回来…回来…
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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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影王还绝望的是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的江无澜…
可以说,她现在呆的地方,是真真正正的地狱…
江无澜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微乎其微的呻吟声…
那地方很黑,黑到江无澜根本分辨不出自己现在到底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还是…自己已经瞎了…
江无澜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被人迷晕之后,从高处抛下,摔在了竖满尖刀的地上!
她浑身剧痛,不知自己身上有多少处已经被刺穿…
自己的双臂、双腿,还有腹部都没有幸免…但是自己现在并不是直接被钉在地上,自己的部分身体垫在了什么东西上。
冲鼻的尸臭告诉江无澜,自己不是这个“地狱”的第一个受害者…自己身下很有可能也是一具尸体。
尽管这个尸体为自己做了缓冲,但她浑身依旧动弹不得…
自己之所以现在还能活着感受这慢慢流血的痛苦,也是因为垫在自己身下的这具尸体。
自己的脖子和头枕在了什么东西上,被明显垫高了,因此没有接触到地面的尖刀…
并且江无澜的感觉告诉自己,她头下枕着的应该是那尸体的头…他应该是被尖刀直插头骨而死,然后他的头骨卡在尖刀上,救了自己。
而且,江无澜推段自己应该也没有伤到大动脉,不然自己早就完了。
这是绝望中仅存的一丝幸运,江无澜想,也许老天还没想让自己死!
所以,不能等死…是江无澜此时唯一的想法…
反正,最差的结局都是流血而死!拼了!
“啊!!”江无澜用全力,猛地把自己的右臂从尖刀中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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