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俢老,这边。”
憨厚的中年人招了招手,小跑过来帮忙推箱子。
陈凯悦看了中年人一眼,帮忙推着箱子往检票窗口走去。
去乡下的人其实不怎么多,车里就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下面放东西的地方几乎什么行李都没有,所以欧阳修的东西倒是能全都塞进车里。
陈凯悦上了车,径直往后面走去。
“你们随便坐,没人了。”
陈凯悦点了点头,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很快欧阳修也拎着破布包走到陈凯悦旁边坐下。
没一会儿,车已经离开车站,走上回乡的路。
上一次跟许明栩回去倒是没什么感觉,这一次坐大巴车由衷觉得的这地方实在太远了。
兜兜转转,一直到下午三点钟才总算到了乡下。
把东西送回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箱子总算全都搬进屋子里,堆得跟一座山,东西实在太多了。
陈凯悦揉了揉脖子,转过头欧阳修说“那孩子住在哪里?”
“你跟我来。”欧阳修蹲在井边洗了洗手,很快背着箱子往外面走。
那户人家距离欧阳修的家并不是特别远,隔了两条巷子,很快就到了。
“陈医生,你还记得我吗?”
陈凯悦看着站在门口的青年,仔细想了想说“上一次去闹事的人是你。”
青年很无辜的看着陈凯悦说“那次事情是个误会,你帮我看看我妹妹的情况。”
陈凯悦点了点头,径直往屋子里走,“我还是建议你带你妹妹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更好。”
“我们之前带她去过医院,也做过检查,不过那医生说没法治。”青年走在陈凯悦旁边,“她是先天性心脏病。”
走进屋子里,小女孩蜷缩在床上,非常瘦小,严重的营养不良。
陈凯悦接过听诊器,坐在床上仔细听了听,随后拿下听诊器递给欧阳修。
“陈医生,这是之前做的检查。”青年拿着之前的检查报告递给陈凯悦,“我们也看不懂。”
陈凯悦抽出里面的心电图看了看,“二尖瓣闭锁不全,这个手术不复杂,为什么做不了?”
她很快从里面抽出化验单,似乎可以说明为什么不能开刀了。
“陈医生,怎么样了?”
陈凯悦把手里的检查报告放在床边,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女孩,“不是不可以开刀,只是需要有准备的开刀,轻易动手术她会死的。”
青年看了一眼小女孩,赶忙看着陈凯悦说“也就是说能治好她?”
陈凯悦点了点头,“可以治好,需要借助医用机器人,你妹妹之所以不能开刀是因为她凝血困难,一旦开刀可能会要她的命,但如果采用医用机器人可以减少出血量,这样就能保证她的命。”
青年点了点头,忙看着陈凯悦问道“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去慕氏做手术。”陈凯悦一脸平静的看着青年说“那边有医用机器人。”
青年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陈凯悦点了点头,很快站起来,“别继续拖,拖得时间长了真的很有可能会送命的。”
“我知道。”
走出青年的家,陈凯悦叹了口气,一边走一边说“这女孩也真是可怜。”
欧阳修抬头看了一眼陈凯悦,一边走一边说“天黑了,明天走吧!我回去给你收拾东西。”
陈凯悦也没有拒绝,上次还有很多东西没看完,留在这里一晚上或许可以知道很多东西。
回到家里,欧阳修忙把西屋收拾一下,陈凯悦坐在椅子上看着箱子里的资料,许明栩真的收集了很多,也真是个厉害的人。
欧阳修帮忙把屋子收拾好东西,很快就出去了,随手把门关上。
晚间,两人一起吃了饭,老爷子做饭的手艺并不怎么样,不过还是能把饭弄熟。
吃过饭,陈凯悦稍微收拾了一下,又看了一会儿,直接爬上床睡觉了。
这一天也很累,早点趴在床上睡觉肯定没错。
咚咚咚……
陈凯悦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外面,似乎还在半夜里,天空黑漆漆的,好像还在下雨。
她揉了揉额头,掀开被子下床,穿着鞋走出房间。
院子里似乎有一个人,周围有一丝微弱的灯光,像是在挖什么?
陈凯悦看了看旁边,赶忙拿过一把伞,径直往前面的草药地里走。
“爷爷……”
当看到土里的棺材的时候,陈凯悦有些说不出来话,在她的印象当中,好像没有谁家会把棺材埋在家里。
“爷爷,这是谁?”
欧阳修蹲在旁边摸了摸棺材盖儿,“我儿子。”
陈凯悦一脸震惊,忙问道“不是说火化了吗?”
“我的朋友帮忙弄出来的,被火化的是一个流浪汉。”
陈凯悦蹲在欧阳修旁边静静的看着下面的棺材,“你是不是打算报仇?”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儿子留在这里,我若是死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在这里了。”
陈凯悦抿了抿嘴唇,“可是,咱们没有实验室,就算尸检,也得有专门的地方。”
“我知道。”欧阳修拿起铁锹继续挖,“我不会弄那些玩意儿,不过你会。”
陈凯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帮你。”
两个人折腾了几个小时,总算把棺材给挖出来了,两人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总算把棺材抬到屋檐下。
他们这样子真的很像半夜做贼的,不过这里是乡下,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周围也没什么邻居,估计不会被人发现。
两人带着口罩,欧阳修把棺材盖儿撬开,里面赫然有一具尸骨,已经成了白骨。
陈凯悦自顾自的带上手套,站在棺材前拿起一根泛黑的骨头,“似乎不只是酒驾,中毒了。”
欧阳修紧紧握着拳头,转过身往西边的草药库里走,把里面的草药拼命往外面拖。
陈凯悦看了欧阳修一眼,转过头继续看着棺材里的骨头,出车祸的时候撞击很厉害,从骨头可以看出来,当时胸部的骨头已经断了,实在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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